自從「珍妮號」遊輪之旅結束後,在遊輪上被謀殺的那位議員的身份就被公布了出來。
他是索羅亞國國會的眾議院議長,在索羅亞國的政治地位舉足輕重。
索羅亞國的政治體制是總統共和制,實行三權分立。
如此一位重要人士被殺,在索羅亞國引起了很大的風波。
但是似乎是有人刻意將消息壓下,加上兇手的身上證據確鑿,也己自盡,此事唯有就此結束。
夜晚,吳氏山莊。
吳俊皓一邊攪著手中的黑咖啡,一邊聽秘書長文殊洋匯報著工作。
「以上的內容就是今天的工作。」
吳俊皓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立刻包裹住味蕾,但是他卻面不改色地緩緩咽下。
他漫不經心地問道,「嗯,眾議院那邊,還有什麼動靜?」
「最近安靜了許多,大家沒有開始的時候那麼狂躁了。死了一個領頭老大,難免會有一點情緒的。」
吳俊皓臉上是不屑的表情,「再大的風浪,也會隨著狂風地退去而平息。何況,只是死了一個院長而已,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人,恐怕心裡早已樂開了花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雙手插兜地望著窗外。
「不過,柳真言(死去那位院長)之前跟您在大庭廣眾之下爭論過,還挺多議員看到的,他也參加過總統競選,雖然兇手已伏法,但是還是有許多人覺得幕後指使人是您。」
吳俊皓冷哼一聲,「哼,再怎麼懷疑,沒有證據,一切也只是空口無憑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人言可畏,您是一國總統,民心至關重要。」
「我明白。」頓了頓又說道,「柳真言的死,絕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您的意思是,這背地裡策劃的人,矛頭對準的,其實是——您?」
「沒錯。這一招輿論引導,就是讓我失去黨派支持的開端。」
文殊洋有些焦急地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做?」
「等。」吳俊皓淡淡地說道。
「等?」
「嗯,對方一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我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引蛇出洞,然後………」眼神倏地變得狠戾,「一招致命!」
叩叩叩…………突然,敲門聲響起。
「哥!」一陣清脆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吳俊皓對文殊洋說道,「你先回去吧!」
頷首道,「是。」說完,就收拾好文件,轉身走向門口。
文殊洋一拉開門把,一個面容姣好、亭亭玉立的女孩就出現在了眼前。
吳葉白,吳俊皓的二妹。
臉上霎時間浮現出了一抹紅霞,「吳二小姐。」
抿嘴一笑,「殊洋啊!從今天開始,不許叫我吳二小姐,要叫~吳少將!」
「升官銜了?恭喜你啊!」他由衷地替吳葉白開心。
「嗯嗯!」轉而探頭朝房間內看去,尋找著吳俊皓的身影,「所以特地來告訴我哥了!他忙完了嗎?」
「嗯,我的工作匯報完了。」
「好,那我進去了!」說完,就一邊邁進房,一邊喊道,「哥!」
文殊洋留戀地望著吳葉白的背影,半晌後才收回目光,退出了房間。
吳俊皓尋聲轉過了頭,見到自己的妹妹正興高采烈地朝自己走來,臉上流露出了寵溺的表情。
「恭喜啊!」
開心地小跑過去,拉住吳俊皓的大手,「你都聽到了?」
「嗯。」吳俊皓彎彎的笑眼宛如新月。「你這麼高興,是因為簡亦恆吧?」
被吳俊皓這麼一說,臉頓時就紅了起來,「什……什麼啊!才不是!哥你不要亂說!」
他噗呲一笑,不接吳葉白的話,繼續說道,「你從小看他的眼神就不同,嬌生慣養的己性子還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讀軍校,還敢說不是為了他?」
被人戳破了心事,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只是覺得做女軍官特別帥氣罷了!」小聲地嘀咕道,「才不是因為他……」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哥……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啊……」說到一半,他憋著笑看著吳葉白,「你又不喜歡他。那麼關心他幹嘛?」
「我……!他是我上級,我關心一下領導,那不是很正常的嗎?!!」理不直。氣不壯地說道。
「唔……」他搖搖頭說道,「領導的私生活可不能隨便談論。」
拉著吳俊皓的手搖晃著說道,「哥~你就說吧~」
斜指著吳葉白,「你什麼時候學會撒嬌了?跟瑾萱(吳俊皓小妹)學的?」
眨巴一下大眼睛,「撒嬌好用啊!每一次瑾萱跟你撒嬌,你有什麼是不答應她的?」
他笑著戳了一下吳葉白的額頭,說道,「你學壞了!」
「哪有!好啦,哥,快告訴我,為什麼你說我不喜歡他,你就放心了?他不值得喜歡嗎?」
「他值不值得喜歡,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剛剛那樣說,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吳俊皓壞笑。
「哦!哥!你給我下套!哪有你這樣的哥哥的?!」
「誰讓你對哥哥不坦誠?」
「以前都聽別人說,總統先生像狐狸一樣狡猾,我當時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那是,沒有人能騙得過我的眼睛。」敲了一下吳葉白的頭,「何況你這小丫頭片子!」
抱著頭大喊,「啊!哥!你太恐怖了!你說以後被你喜歡上的女孩會不會很慘?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吳俊皓笑看著吳葉白,不置可否。
傍晚,夕陽欲墜,月亮早早地踏著最後一抹晚霞,升到了A市的天空上。
這日夜交替的美麗時分,他正是光明與黑暗交替的重要時刻。
紙醉金迷的城市夜生活即將拉開帷幕,人們渴望放縱的靈魂,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秦韜為黎曼安排的私教滑雪課,在A市的巨型室內人造滑雪場。
上完半天滑雪課的她,此時正踏在回家的路上。
滑雪是一種風險非常大的極限運動,就連摔倒的方向和姿勢,都需要控制好,否則很容易受傷。
即使是作為殺手的黎曼,身手雖然比普通人靈敏得多,但是作為滑雪初學者,她也摔了不少次。
滑雪還是一項非常考驗人意志力的運動,在哪裡摔倒,她就要在哪裡爬起來。
只有一次次地勇敢站起來,繼續練習,她才能夠真正地學會它。
今天,黎曼終於從不停地摔跤,變為能勉強撐著滑雪板滑下雪坡了。
雖然搖搖晃晃地最後小半段路程,還是滾了下去,但是與之前相比,她已經進步許多。
秦韜對她的要求是,必須在一個月內精通滑雪。
所謂精通,就是要滑起來非常、非常地溜!
黎曼不知道現在作為菜鳥級選手的她,要如何在一個月內成為滑雪高手。
但是,組織給的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即使是看起來完全不可能的事,最後都要變為可能。
也許是性格使然,黎曼居然有些喜歡上了這項極限運動,它給她的挫敗感越多,她就越想要征服它,就算滿身淤青,征服了它,也會讓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今天她的心情很好,以至於平日裡從來不買花的她,在路過街邊的一間花店時,也心血來潮地走了進去。
黎曼打算買一束鮮花,裝點一下自己溫馨的小窩。
花店裡很安靜,空氣中都飄蕩著花朵的甜蜜芬芳。
「歡迎光臨!」
陸璐—21歲—花店老闆
一個外表甜美的女孩微笑著向黎曼她的笑富有感染力,就像這滿屋盛開的花朵,賞心悅目。
「您好,想要買什麼花呢?」
「嗯……什麼花是代表……『幸福』的?」
「代表幸福的花很多哦,風信子、天堂鳥、蝴蝶蘭、皺菊、牡丹、月季……」
她滔滔不絕地說了一串花名,但是她只記住了天堂鳥。
因為黎曼曾經聽說,天堂鳥,是自由的象徵。
於她而言,自由,不就是幸福嗎?
「我要一盆『天堂鳥』吧!」
「好的,你等著。」
她走去角落,端出一盆長得很茂盛的盆栽。
紅艷艷的花瓣,宛如展翅高飛的鳥兒,在這綠葉之中尤顯突出。
這是黎曼第一次見到『天堂鳥』。
「這盆怎麼樣?」
「嗯,就它吧。」
「好嘞!」
「它要怎麼養殖?」
一邊替黎曼將花盆包紮好,一邊說道,「『天堂鳥』喜光,有陽光會開的比較茂盛,但是不能暴曬。它不耐寒,冷天最好搬進屋裡。花土和花盆都要選透氣性較好的,因為它不耐濕澇,如果澆水後不能及時排出,對它的生長會有影響。肥料的話,15天左右施一次就足夠了。」
聽著女孩說了一大堆,不禁感嘆道,「原來養盆花都這麼麻煩啊……」
陸璐悠然一笑,「花也如人,精心照料,才能長得好。你對它好,它也會給你回報的!」
「花怎麼給人回報?」
「這種回報是心理上的,你看到它長得好,就會開心。說到底,人買花,除了賞心悅目,不也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慰籍嗎?否則為什麼那麼多花有花語?它們也是人們對生活的一種寄託。」
寄託………
黎曼看著被包紮精美的『天堂鳥』,再看看女孩燦爛的笑容,覺得她言之有理。
「嗯,你說的很對。」
說話間,一輛汽車停在了花店的門口。
一個男人從車裡下來,站在花店門外,卻沒有進來。
「你來幹什麼?趕緊給我走!!!」陸璐剛剛還一臉笑容,此時卻板著個臉。
「璐璐,我錯了,原諒我吧!」
從倆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倆人的關係不淺。
黎曼不想打擾別人,便儘快付了款,抱著盆栽走出花店。
可就在她與男人擦肩而過時。
「噗」地一聲,是子彈穿過肉體的聲音,瞬間鮮血就飛濺了出來!
男人應聲倒在了血泊中!!!
黎曼立刻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別人的狙擊範圍內!!!
一個閃身,躲進了花店裡的牆後面。
「承憲!!!!」撕心裂肺地喊道,哭著要跑出去。
「別去!有人正拿著槍瞄準我們!」一把扯住了就要跑出花店的女孩。
陸璐什麼都聽不進,不停地掙扎哭喊著,「承憲!!!放開我!我要去看看承憲怎麼樣了!!!」
黎曼冷靜地掃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經不動了的男人,說道,「他已經死了,你現在出去,白白送命而已。」
見慣了生死的黎曼,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但是這樣的一句,在此時的女孩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
「不!!你胡說!!!承憲沒有死!!!他不會丟下我的!!!讓我過去!!!放手!!」陸璐瘋狂地掙扎。
黎曼突然地鬆手,「好,你去吧!和他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
她一鬆開,女孩便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黎曼看著她纖瘦的肩膀因哭泣而顫抖,心碎欲絕地抱著血泊中的男人哭喊著,無法理解她為什麼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附近的居民已經幫忙報警了,但是因為男人是中彈而死,大家都不太敢靠近,怕兇手還隱藏在某個角落裡,監視著這裡的一切。
黎曼悄悄地透過窗口的縫隙,往對面的高樓望去。
因為距離較遠,用肉眼很難辨認出狙擊手的所在位置。
黎曼又環顧了一遍花店裡正門對著的地方,見到牆上有一個被子彈打穿的痕跡。
利用遮擋物的庇護,黎曼快速地跑到了那個角落。
子彈已經有一半被射入牆體裡了,但是從露在外而的另一半,黎曼可以判斷出,這是美國Tango51狙擊步槍。
美國Tango51狙擊步槍——能夠在約1.6公里外對目標實施精準打擊,其速度和子彈的硬度讓子彈可以在擊穿人體後,還能射到牆體裡,不愧是世界上最好的步槍之一。
根據子彈沒入牆體的角度,黎曼的腦海中立刻勾畫出了狙擊手的端槍姿勢、所處高度以及大概的範圍。
看來對方不僅是非常厲害的狙擊手,還擁有著最精良的武器。
黎曼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又是哪個幕後黑手在操控著一切。
女孩在門口待了這麼久,槍聲沒有再響起過,很明顯,這次的射擊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那個男人。
黎曼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在她以為對方不會接的時候,電話卻接通了。
「誰呀?」
「我是黎曼。」
接電話的是自己組織里的人。
閔詩瑜—19歲—m組織的黑客—代號56
「找我幹嘛?」語氣並不友善。
「幫我個忙。」
「沒空!」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把你談戀愛的事情上報組織。」
「你!!!」氣勢頓時弱了下來,「你怎麼知道……」
「現在沒空說這個。幫我查一下,現在這個時候,以我為中心點直徑一千二百米範圍內的頂樓,找出一個狙擊手,他用的是美國Tango51狙擊步槍,我要他的資料和實時定位。」
「好吧……」
「多久能給我?」
「兩分鐘。」
「OK!」
「我的那件事……」
「事情辦成,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好!」
掛斷電話後,黎曼警惕的環顧四周時。
眼神不經意地落在了靜靜地躺在角落裡的『天堂鳥』上,火紅的花瓣沾染上了鮮紅的血跡,但是反而讓它看起來更顯嬌媚。
自由的天堂鳥……
一種深埋在心底已久的渴望,仿佛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叫囂著、吶喊著!
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黎曼不得不每分每秒都保持著警惕,就像被關在籠中的小鳥,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她想要逃出這片束縛之地,過真正自由的生活。
十分鐘之前
離花店一千二百來遠外的一棟大廈頂層,一架狙擊槍被擺在天台的邊緣上。
朴宰亨—25歲—殺手聯盟dark的領導者
朴宰亨伏在狙擊槍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狙擊鏡里目標的一舉一動。
他像一頭隱藏在森林深處盯著獵物的獵豹,極富有耐心地等待著獵物疏忽的那一刻。
目標人物從政務廳里出來後,就直奔停車場。
期間擁擠的車流多次讓他在朴宰亨的視線里失去蹤跡。
就在朴宰亨在人群中搜索目標的蹤影時,一抹熟悉的嬌俏身影進入了他的狙擊鏡里。
初見時的冷艷紅唇,換成了粉嫩的顏色,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光滑,一股濃濃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輕快的步伐和上揚的嘴角,不難看出女孩此刻的好心情。
這還是繼遊輪見而之後,朴宰亨第一次見到黎曼。
與遊輪上凝重警惕的神情不同,黎曼此刻輕鬆愜意的表情,在他的眼中更其魅力。
他看著黎曼拐進了路邊的一間花店,唇邊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到的笑意。
「你居然沒死?呵,有意思。」
邊調試著狙擊槍的瞄準方向,一邊沉沉地說道,居然有人能從Tao的手中活下來……看來……他待你不薄……」
此時,狙擊目標的車輛恰巧也停到了這間花店門前。
從車上下來的他卻渾然不知,自己正被一頭一千二百米外的獵豹盯上了。
朴宰亨見目標對象已進入最佳射程範圍,輕輕地用手指扣動扳機,準備射殺。
就在這時,黎曼捧著一盆花,正朝著男人的方向走來。
朴宰亨邪氣地說道,「如果……他死在你的面前,你會怎麼樣?」
扳機扣下,隨著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狙擊槍里飛射了出去!!!
看著狙擊鏡里的目標人物倒地後黎曼機警的反應,朴宰亨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小妞,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他站直身子,將狙擊槍收起扛在了肩上,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個電話。
「嘟……」一聲過後,對方就接起了電話。
「餵?」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
「搞定了。」朴宰亨簡潔明了地說道。
唐禹—30歲—參議院院長
滿意地笑道,「宰亨哥出手,果然夠快,錢我馬上讓人匯到你的帳戶上。」
「嗯。」正想掛電話,唐禹的聲音再次響起。
「再跟我做一筆交易怎麼樣?」
朴宰亨沉默了片刻後,問道,「又是議員?」
「嗯。」
「唐主席這是要把索羅亞國的議員都殺光嗎?」調侃道。
「呵……」乾笑兩聲,「怎麼會,這不才兩個嘛!」
「加上上次『珍妮號」上的,三個了。」
「只要是擋我路的,別說是三個,就是三十個,我都會剷平!」唐禹眼神突然變得狠戾。
「你想當總統,直接殺掉吳俊皓不就行了?」
「殺吳俊皓……那是遲早的事,」咬牙說道,「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行吧,名字、時間、地點給我。」
在A市,夜晚最多年輕人聚集的地方,莫過於夜店。
MGM就是眾多滅爆的夜店之一;眾人皆知,這裡的玩法很刺激,酒也很烈,但是卻沒有人見過這間夜店的老闆。
有人說他在國外深造,也有人說他是一個忙碌的老商人,更有人說他其實是一個被政府官員包養的gay。
此時,MGM的一間上等包間內。
「我靠!太過分了吧!怎麼越傳越離譜?上次說我是一個老頭就算了,這次還TM說我是gay???」朴宰亨說道。
白哲—26—dark的殺手—朴宰亨的好友
「哈哈哈哈………誰讓你從來不露面?」白哲哈哈大笑
秋十—22—dark的殺手—朴宰亨的好友
「對啊!我天天被一群小姑娘圍著問,都快要被煩死了!」秋十無奈道。
「我不想惹那麼多麻煩!唉,算了,隨他們怎麼說吧!反正影響不到我!來白哲,今晚陪我喝幾杯!」
「嗯!」端起酒杯和朴宰亨碰了碰。
「行,你們喝吧,我出去著看場子。」
一杯酒下肚後,看著朴宰亨說道,「宰亨哥,Tao最近派人在到處打聽你,你可要小心點。」
「Tao?」不屑地一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動了他的人,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的手段在界內可是出了名的狠。」
朴宰亨臉上是戲謔的表情,「那就讓我看看……有多狠囉!」喝了一口酒,然後挑眉說道,「你說,他打聽我,是因為我殺了他的一個手下,還是因為讓那個小姐背了黑鍋呢?」
「小姐?你是說……那個黎曼?她不是中毒了嗎?沒死?」
「沒有。」嘴角淡淡地勾起。
此時,霓虹燈閃爍的夜市,一輛黑色法拉利風馳電掣殷地駛來。
然後一個旋轉漂移,跑車就穩穩噹噹地停在了MGM門口。
一隻穿著黑色高筒靴的美腿率先從車門內伸了出來。
緊接著是一條性感的皮裙,緊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越過小蠻腰再往上,是一張塗著烈焰紅唇的精緻小臉,冷艷得如同夜間盛開的紅玫瑰。
黎曼根據閔詩瑜傳過來的定位,找到了這間酒吧。
從車裡取出手槍塞進皮衣里,然後又把兩把匕首卡進高筒靴的兩側。
反手一推,車門就關上了。
黎曼一邊朝前走著,一邊拿著車鑰匙。
抬起手往身後一按,鎖車聲隨即響起。
遠遠地,黎曼便見到MGM門口站著幾個保鏢裝扮的人,在對欲進入酒吧的人驗證身份看是否成年、身上是否有帶危險物品。
黎曼的方向個轉,拐到了MGM的後面,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對著這裡的窗,很明顯是洗手間,當下便有了主意。
朝後退了 步,然後一個起跑,跳上了水管高處,然後沿著水管爬到了窗口處,打開窗口跳了進去。
「啊……」一個女人恰巧在洗手台洗完手,剛一轉身就見到從上方窗口跳進來一個人,當即被嚇了一跳。
「閉嘴!!」
剛叫出一聲的女人被黎曼厲聲一呵,旋即噤聲。
黎曼越過她,拉開門走了出去,左拐右拐來到了主道,直奔朴宰亨所在的那個包間而去。
高檔的裝修和鑲著金邊的門框,顯示出了這裡的奢華,昏黃的壁燈照射在走廊內,平添了一股紙醉金迷的放縱感。
這間酒吧比她想像得要大得多,她穿過幾條分叉口,才找到朴宰亨所在包間的方向。
此時門口還站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
黎曼面不改色地徑直走過去,步伐堅定,身影如風。
黎曼的出現立即引起了保鏢們的注意,他們警惕地盯著她。
還未與他們交過手,黎曼不知道他們的身手到底有多厲害,為了謹慎起見,她假意朝其中的一個包間走去。
見她轉移了目標,保鏢們稍稍地放鬆了一些警惕。
而黎曼卻抓住時機,猛地轉身沖了過去,飛踢、鎖喉、膝蓋頂,出手狠戾又果斷。
但是這些保鏢也不是吃素的,掏出手槍就對著黎曼一頓猛射!
子彈擦著她的耳邊而過!
黎曼一個旋轉踢的同時,掏出手槍,對著迎面衝來的保鏢射擊。
其中一個保鏢趴在地上,想拿掉在地上的對講機求助,黎曼對準他的手一槍就過去,他的手頓時就血流如注。
不一會兒,門口的保鏢就統統都被黎曼制服了。
包間內的白哲和朴宰亨也聽到了動靜,早已在房內做好了準備。
黎曼從倒地的保鏢們身邊走過,抬起腿一腳踹開了包問的門
就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砰」地一聲巨響,一枚子彈就朝著黎曼迎面飛來。
她迅速地朝旁邊一閃,躲了過去。
當白哲還想再補第二槍時,朴宰亨按住了他的手。
「白哲。」
不需要說什麼,多年的默契已經讓白哲明白了朴宰亨的意思,他放下了槍。
朴宰亨笑著說道,「我正想去找你,想不到,你卻自己來了。」
黎曼冷冷地回敬,「沒錯,來送你上西天了!」
朴宰亨聽了黎曼的話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不禁讓黎曼覺得,除了秦韜外,她又遇到了一個腦子不正常的。
他轉頭對白哲說道,「白哲,你先出去,」又邪魅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和這小姐好好聊聊。」
「嗯。」
白哲站起身,朝門口走來。在經過黎曼時,他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黎曼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一記白眼丟了過去。
「進來吧!」朴宰亨手撐在沙發兩側,笑著對她說道。
她走進了包間,腳朝後一踢,關上了房門。
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了手槍對準悠閒地靠在沙發上的朴宰亨就開了一槍。
朴宰亨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動作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他是怎麼做到的。
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什麼都不說就開槍?」
黎曼冷著臉說道,「我不喜歡說廢話。」緊接著又對著他補了一槍。
他一側身就繞開了子彈,還拿起了旁邊的一個橘子,剝開皮吃了起來,「那也總得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吧?」
「你死了就知道了!」
說完,就對著朴宰亨連環地射擊。
沙發被打穿,桌子上的水果被打爛,花瓶被打碎,電視屏幕被打爆!
黎曼平日裡的射擊還是挺準的,但是朴宰亨就如同一條滑手的泥鰍,無論黎曼射向哪裡,就是射不中他!
一頓徒勞的射擊後,子彈也被黎曼用光了,她扔掉槍,從靴子裡抽出了匕首,準備和他近身肉搏。
然而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一把槍就抵在了黎曼的後腦勺!
朴宰亨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她的身後,正拿槍指著黎曼。
貼在她的耳邊說道。「我可不會像秦韜一樣對你那麼慈悲,我的槍-可是很快的。」
黎曼身上誘人的香水味透過柔軟的髮絲傳入了朴宰亨的鼻腔,讓他忍不住又靠近了幾分。
對於朴宰亨這樣輕浮的舉動,黎曼氣得牙痒痒!
一側身抬起手肘就對著他的下顎撞去!
但是朴宰亨總是會比黎曼快一步,他不僅迅速避開了黎曼的攻擊,還繞到了她的面前,用槍指著黎曼的腦門!
他看著黎曼,嘆了口氣說道,「唉,打架怪累的,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地聊聊?」
黎曼瞪著眼前的這個人,此刻他拿槍指著你的腦門,還大言不慚地跟她說,咱們好好聊聊。
「好啊!聊啊!」為了活命,也不死倔到底了。
朴宰亨真放下了槍,鬆開了禁錮黎曼的手,轉身若無其事地坐到一旁被黎曼用手槍打得稀爛的發上。
見黎曼還站在原地盯著自己,便對她招手道,「過來啊!杵在那裡幹嘛?」
不知道他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黎曼警惕地走過去。
「坐啊!」朴宰亨指著自己對面的沙發對黎曼說道。
黎曼看了他兩秒,才坐了下去。
他見黎曼坐下,又開始掙拾茶兒上的果汁和酒。
問道黎曼,「你要喝什麼?」
語氣輕鬆得仿佛黎曼是到他家做客的朋友,但是四處被她用槍打得破破爛爛,這個場面有些滑稽。
黎曼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有些不適應,「我什麼都不喝。」
「那怎麼行?聊天必須要喝點東西啊!」然後朴宰亨又自顧自地說道,「女孩子還是喝果汁吧!」替黎曼拉開了一罐椰汁,然後遞給她,「給。」
黎曼盯著他手中的椰汁,久久沒有去接。
「唉!你不用對我那麼警惕!我這人很隨和!」說完,將果汁放在了她的面前。
隨和,一個殺手說自己隨和,黎曼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忍不住抿了抿唇。
「哎!就是這樣!」朴宰亨突然大聲地說道。
黎曼被他一驚一乍的做法嚇了一跳。
又板下了臉,「什麼就是這樣?」
「你應該多笑,你笑起來很好看!」朴宰亨指著自己的唇邊說道,「你這裡,有一個淡淡的酒窩。」
黎曼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平時很少笑,就算笑,也很少是出自真心。沒有人對黎曼說過她笑起來好看,更不用說發現她的酒窩了。
黎曼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轉移了話題。
「你冒充我的搭檔,給我毒藥騙我說能壓制石曼毒,讓我替你背殺議員的黑鍋,還狙擊我身邊的人。」黎曼說著,眼神迅速地冷了下來,「這筆帳怎麼算?」
「怎麼算~要不~我以身相許?」
見他又開始不正經起來,黎曼氣得拿起匕首,一隻膝蓋跪在茶几上,傾身向前,扯住他的衣服,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
「既然你都要割了,不如~先嘗嘗它的味道?」他惱火的眼神毫不避忌地看著黎曼。
「你!!!」被他撩得又氣又羞,抬起手就要用匕首戳他!
他抓住黎曼的雙手,把她一把扯向自己,然後一個轉身,就把黎曼禁錮在他和沙發之間!
黎曼手中的匕首也被他用力一震,掉到了沙發後面去。
「現在,你要怎麼割?用你的牙齒嗎?」朴宰亨邪魅地望著她。
灼熱的氣息隨著呼吸頻率噴灑在黎曼的臉上,居高臨下的視線將她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
黎曼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猛地一抬起腿,踢向他的褲襠!
「噗!」
一把將他從她身上推開,黎曼雙手環在胸前,不屑地看著他。
「這就是對我耍流氓的代價。」
朴宰亨漲紅著臉,弓著身子,翻身縮在沙發里,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望著黎曼。
「下手還真狠啊!」
「知道就好,所以,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好啦!」
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口後,剛剛痛苦的表情一掃而空,讓黎曼都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剛剛你說的那些,有一樣我要更正一下,我沒有騙你,我給你的就是壓制石曼毒的藥。」
「那你這藥,本身沒有毒性嗎?」
「沒有。」
黎曼盯著朴宰亨看了半晌,想確定他的話的真實度。
但是他一臉認真,絲毫沒有說謊的樣子。
朴宰亨幽幽地開口道,「你是不是又被Tao騙了?你就那麼相信他的話?」
黎曼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被朴宰亨這樣一問,黎曼想起秦韜對自己做的種種,他騙她不是沒有可能的。
黎曼低下頭,按了按太陽穴。
「你以後能不能離我遠點!每次殺人都要跟我扯上關係,很煩!!!」
「遊輪上讓你背鍋,的確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但是昨天的狙擊事件是碰巧。至於離你遠點……恐怕……不行。」瞟了黎曼一眼,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做不到。」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呀!」朴宰亨笑著對黎曼說道。
黎曼以為他又在開玩笑耍流氓,皺著眉修地站起來對他說道,「你有病!!!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再給我發現你給我整些麻煩,下次我直接拿炮轟你!!!」惡狠狠地對朴宰亨說道。
其實黎曼很清楚,以他的實力,她殺不了他,這樣說不過是做些沒用的口頭警告。
不想跟他多說廢話,黎曼抬起腳就走。
朴宰亨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哎!你就這樣對你的恩人啊?好歹我也幫過你好吧?」
「咻!!!」一把匕首從門外直直地朝朴宰亨飛來!!!
他輕鬆地一偏頭,匕首隻插到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他含著笑意,拔下了這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
「小辣椒………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