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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衣無縫的陰謀

2024-08-16 04:27:10 作者: 閔嘉
  次日,當黎曼走出臥室的時候,客廳昏暗的光線讓她蹙起了眉頭。

  窗簾被放了下來,四周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她不知道秦韜又在搞什麼鬼。

  打開客廳的燈,她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他早已不見了蹤影。

  轉身見到餐桌上留有一張字條,她便拿了起來看。

  【不要拉開窗簾,包括臥室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也沒有署名,但是她很清楚,這是秦韜在叮囑著她什麼。

  不能拉開窗簾?難道是外面有什麼東西?

  她悄悄地踱至窗邊,透過縫隙朝窗外看了看。

  屋外陽光正好,對面樓的住戶也一如既往,並未見到有什麼異樣。

  但是秦韜既然這樣說了,一定是發現了一些什麼不同尋常的事,這讓她突然有些許地不安。

  想了想,黎曼決定還是先聽他的話,放下了所有的窗簾。

  選了套白色的連衣裙,畫上氣質優雅的妝容,黎曼挎著包出了門。

  秦韜說過,今天姜誠會來找她。

  黎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所以必須注意好自己的言行。

  在華美文藝美術館畫了一上午的畫,將近中午的時候,她感覺到身後出現了一束溫柔的目光。

  但是來人沒有叫她,她便也佯裝不知道。

  本以為他只是短暫地停留而已,沒曾想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在黎曼的身後長達一個小時之久。

  不打攪,不驚擾,仿佛黎曼在欣賞著畫,而他在欣賞著她。

  良久後,完成了畫作的一大部分,她才收起畫筆,伸展了一下腰肢。

  「畫完了?」

  身後響起了溫潤如玉的男人的聲音,黎曼微微勾唇。

  黎曼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回過頭,恰好對上了笑得一臉燦爛的姜誠。

  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猶如暖陽一般輕而易舉地就能鑽進人的心裡。

  但是,當他的目光觸碰到黎曼頸上的項鍊時,笑容卻定格住了。

  「姜先生?您怎麼來了?」有些詫異地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哦,我是來我你的。」他微微笑了一下,但是眼神卻不時地往黎曼頸上的項鍊瞟去。

  「找我?」

  「嗯,到飯點了,一起吃個飯吧?邊吃邊聊?」

  「好啊!」黎曼揚起微笑。

  姜誠和她來到了一家法式餐廳,點過菜後,他便把話題引到了她的項鍊上。

  「黎小姐,冒昧問一下,你的項鍊……是誰送給你的?」

  「我也不知道。」她回答得模稜兩可,「院長媽媽說,在我被送到孤兒院時,它就戴在我的身上了。」

  「那上次……我們見面時,怎麼沒見你戴?」

  「哦,那天剛好卡扣壞了,送去修了。」

  「卡扣壞了?……也是……這麼多年了……」他有些自言自語的成分。

  「姜先生怎麼會突然關注起我的項鍊了?」黎曼主動出擊,挑破話題。

  「哦,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戴著它很好看。」


  她低頭淺笑,「謝謝。」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張請帖放到餐桌上,然後推到了黎曼的面前,「明天是姜某的生日,姜某非常希望黎小姐能到場。」

  黎曼微笑著收下,「好,一定到。」

  姜誠在A市的地位舉足輕重,想必一定會有許多政界名流到場,他專程來邀請黎曼,可以看出他對她的重視與尊重。

  後來,他們相談甚歡,姜誠溫文爾雅,學識淵博,讓她都不禁暗自欣賞。

  而黎曼與他初戀情人許清歌酷似的外表,也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總有種穿越回到過去的感覺。

  黎曼的外貌、手下調查到的她的信息、以及她頸上的項鍊,無一不在指示著,她就是許清歌的女兒。

  他望著黎曼的笑臉,內心感嘆:清歌……如果你還活著,該有多好……

  和姜誠吃過飯後,他送黎曼回華美文藝美術館。

  他們漫步在綠樹蔭下,光斑錯落地灑在柏油馬路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黎小姐,今年該有20歲了吧?」

  黎曼的腦子快速地運轉了起來,今年她21歲,在國內畫界也算小有名氣,所以年齡這東西,萬一姜誠較真起來,很容易暴露。

  姜誠既然會這樣問,想必是他和許清歌的孩子今年也有20歲了,幸好相差不多。

  「嗯,有了。不過因為我以前待的孤兒院比較偏遠落後,所以我們的年齡都是大概統計的。」

  「你小時候,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姜誠眼神中是滿滿的心疼。

  黎曼淡淡一笑,「都過去了。」

  然而……並沒有。

  她偶爾還會夢到那時候忍飢挨凍的日子,以及被虐待和拐賣時被毒打的經歷。

  時常在半夜一身汗地驚醒,蜷縮在被窩裡,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過去的經歷會讓我明白現在的安逸有多幸福。」

  安逸,自由,這兩個詞似乎成了黎曼這一生的嚮往,可望而不可即。

  姜誠深深地望著她,突然生出一種憐愛之情。

  「雖然我們剛認識不久,但是我總有一種我們早就認識了的感覺,如果黎小姐不介意,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忘年之交的朋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只要姜某能做到,定當傾盡全力。」他一臉真誠。

  「謝謝你,姜先生。」

  姜誠與黎曼相視一笑。

  又走過幾條街,他們便走到了華美文藝美術館門前。

  「我到了姜先生。」

  「好……那……明天見了,黎小姐。」

  「好。」

  姜誠想了想,在她提腳之前,又叫住了她,「哎,黎小姐!」

  「嗯?怎麼了?」

  姜誠伸出了手,在黎曼的衣領後輕輕地取下了一片小碎葉子,同時,因為牽扯「不小心」扯走了她兩根頭髮。

  「有葉子。」展示給黎曼看。

  「哦……」她莞爾一笑,「謝謝。」

  「不客氣。那我進去了哦。」


  「好。」

  姜誠目送著黎曼進入美術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低下頭,將一直緊緊地捏在手中的葉子抬了起來,上面留有兩根黎曼的頭髮。

  葉子,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只是為了取走黎曼頭髮的藉口。

  姜誠將葉子扔掉,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把黎曼的兩根頭髮小心翼翼地包住,然後摺疊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姜誠內心:清歌,希望你保佑我,找到我們的女兒,讓我好好彌補對你的虧欠。

  姜誠抬起頭,又看了一眼美術館,才抬起腳轉身離開。

  而這一幕,卻統統落入了一個躲在暗處的嬌小身影的眼裡。

  按了按耳朵上的耳釘式對講機,「喂,老大……」

  此時的M組織總部。

  「知道了,先跟上去,我會儘快派人把東西送過來。」

  原燦切斷了與閔詩瑜的通話後,立刻又聯繫上了一直監視著姜池羨的組織成員。

  一場天衣無縫的計劃,拉開了序幕。

  仁愛醫院

  正在查房的姜池羨被突然衝過來的一個人嚇了一跳!

  大力地抓著姜池羨的肩膀,順帶還扯走了幾根頭髮,「醫生,請您救救我老婆吧!她現在難受得很!!!」

  她聽到是病人家屬,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問道,「病人在哪間病房?主治醫生是誰?」

  「就在30,主治醫生不在,麻煩您跟我去看看吧!」

  「走吧!」她一邊走,一邊說道。

  「哎!」男人跟在姜池羨的身後,悄悄地將手中捏著的幾根頭髮放進了口袋裡。

  沒過多久,這個男人又出現在了醫院的門口,他將一小包白色的東西塞到了另一個年輕男人的手裡。

  年輕男人接過東西後,謹慎地把它放進了外套的內袋裡,騎上摩托車,瞬間就在醫院的門口消失了。

  此時的姜誠正在前往A市能做親子鑑定的專業權威機構的路上。

  好巧不巧,卻遇上了交通堵塞。

  今天他沒有開車出來,也沒有帶司機,打了個車就來找你了,這下被困在計程車上,一等就是二十分鐘。

  姜誠低頭看了看手錶,心急如焚。

  雖說這親子鑑定也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才能出結果,但是他也想儘快地送去檢驗。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另一條車輛暢通的路口,姜誠決定下車,重新打車繞另一條路前往。

  想到這裡,他付了錢就下車了。

  而跟在不遠處的另一輛車上的閔詩瑜也趕緊下了車。

  悄悄地按了按口袋裡不久前組織成員飛車送來的東西,她快步追了上去。

  姜誠的步伐較快,而閔詩瑜的步伐更快。

  她從姜誠的身邊擦過,還差點摔了一跤。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姜誠口袋裡的東西已經被掉了包。

  「哎呀!」閔詩瑜眼看著臉就要著地了,突然一隻手從後把她拉住了。


  「小姑娘,你沒事吧?」姜誠關切地問道。

  她低頭彎腰一臉歉意地說道,「我沒事,對不起啊!我上班快遲到了!所以……跑得急了點!真的很抱歉!」

  「哦,沒關係,就算再急,也要注意安全啊!」

  「嗯,知道了,謝謝謝謝!」閔詩瑜一邊說著,就一邊快速地轉身走了。

  姜誠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東西看到還在。這才安心地繼續上路。

  A市一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上,秦韜正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文件。

  一通電話響起,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漫不經心地接了起來。

  「Tao,完成了。」

  他早已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多少喜悅,而是平靜地說了一個字。「好。」

  掛斷了電話後,他又重新把目光投入到了文件當中去。

  但是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卻飄向了窗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暗暗地勾起了嘴角。

  傍晚,黎曼踏著晚霞回到了家裡。

  把門鎖的密碼重設了一遍,又加了兩層的防禦。

  雖然黎曼知道這樣做多此一舉,秦韜想來,任何鎖都難不住他,但是就是不想他那麼隨意地進出自己的家。

  望著被遮得密不透風的家,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拉開了一道窗簾。

  從秦韜話里的意思來看,應該是發現了對面有人在監視著自己吧。

  與其這樣做把自己藏起來的鴕鳥,黎曼更寧願把對方引出來擊殺掉,省得日夜擔心。

  想到這裡,她便把窗簾全都拉了開來。

  打開了陽台上的燈,若無其事地給花澆水,眼睛卻偷偷地朝對面瞟去。

  然後又心情極好地哼著歌,打掃了一會兒陽台上的衛生。

  在這期間,對面樓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她拍了拍手,進入了室內。

  選了張喜歡的CD放了起來,走進廚房開始做今天的晚餐。

  而其實,黎曼的所有舉動,都落入了對而同一樓層處某間房窗後的人的眼睛裡。

  朴宰亨的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看著她心情愉悅地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宛如一個著等待著丈夫下班歸家的小嬌妻,嘴角不禁輕輕地上揚了起來。

  突然,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望安穩生活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知道,黎曼是故意的。

  秦韜一定叮囑過黎曼,讓她不要拉開窗簾,可她卻偏不聽。

  而他正好愛死了黎曼這股桀驁不馴的性子。

  朴宰亨想了想,執起了一支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下了一句話。

  然後拿起一旁的弓箭,將紙條系在了上面,從窗縫裡對準黎曼的窗口,射了出去!

  剛裝好一碟菜的黎曼,突然感受到一股來自側方的強烈氣流。

  她端著菜機警地一個側身躲了過去,繫著紙條的箭「咻」地插在了廚房裡的一面牆上。

  黎曼警惕地看了一眼對面樓,放下碟子,走到箭前取下了紙條。

  【小曼曼,菜做好了嗎?我可以過去蹭飯嗎?】用這樣的方式送來的紙條,卻不是威脅恐嚇,而且對方還知道她的名字。

  從這語氣中,黎曼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放下紙條,她默不作聲地走進臥室。

  從柜子里取出了一把狙擊槍,面無表情地上好子彈。然後端起來,對準朴宰亨所在的窗戶,一槍打了過去。

  「嘩啦!!!」朴宰亨臥室窗口上的鋼化玻璃瞬間破裂,碎成了無數的鈍角顆粒。

  黎曼走到窗前,對出現在窗邊的朴宰亨豎了個中指。

  然後瀟灑地甩了甩頭髮,扛著狙擊槍離開了。

  朴宰亨看著一地的碎玻璃,無奈地搖頭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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