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八月後,兄弟們默認開始為那屆的翹楚子弟謝廳南和虞晚晚的大婚預熱。
打著各種主題的「單身派對」一場接一場。
安泰總部,謝廳晚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男人健步走到休息室,坐到沙發,仰靠在椅背,閉上眼,輕輕按揉著眉心。
印壬端來助理煮好的龍井茶:「謝董,喝一點。」
謝廳晚聞聲,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眉頭皺了起來。
他接過印壬遞來的手機,撥打電話的時候,人徑直走到了辦公區落地窗前。
他注視著對面的窗,有著萬町文娛的那一層。
「來我這裡,喝不慣他們煮的茶。」
虞晚晚也來到了窗前,打開,看著對面那扇窗前的挺拔身影。
小嘴輕輕抿了起來。
他們只隔著一條繁華的街,卻從不在正常工作的時間私會。
對於謝廳南來說,工作就是工作,工作起來冷血鐵腕又銳利,很難切換成柔情模樣。
「那你等我呀,嘴刁的男人。」虞晚晚特殊的嬌嗲聲,讓對面的男人忍不住勾唇。
她也為自己的話付出了代價。
到了安泰,謝廳南正在休息區接著電話。
虞晚晚找到小型冰箱裡放著的蜂蜜和檸檬,洗淨,拿來煮好的茶湯,按比例調配好,給謝廳晚倒了一杯。
男人還在接電話。
虞晚晚坐到他腿上,溫柔地把茶杯遞到他唇邊,餵他喝。
謝廳南打著電話的時候,不忘輕酌她遞來的茶湯。
他不得不承認,的確被養刁了。
審美刁鑽,身邊有了這位純欲結合又生動會玩的古典大美人,他幾乎對「女人」這個詞彙也失了興趣。
口味刁鑽。虞晚晚偶爾煲的湯,為他沖的茶,他喝習慣了,便覺得原先很正常的茶也索然無味。
兩人之間的拉扯較量里,他依戀她更甚,願賭服輸。
掛斷電話,謝廳南沒說話,只手臂攬過坐在腿上的晚晚,臉埋在她身上。
虞晚晚穿了職業裝。短西裝,吊帶,一步裙。
開扣,男人口中含糊不清的叫著「晚晚」「乖寶貝」「愛你」,深埋……
這也是他解乏的一種方式。
早晚各一次的習慣形成了,就很難改變。
虞晚晚抱著他,小臉歪在他的發頂,輕閉著眼睛。
那種無聲的靜謐里,最能感受他對她的無限沉淪和迷戀……
二十多分鐘的時間,身前一涼,謝廳南抬起身來,仔細的給她整理著衣服,系了扣。
「隨我去接個人,專程來參加咱們婚禮的。」
「嗯?」虞晚晚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誰?」
謝廳南喝完她給做的茶湯,直接把人豎抱在懷裡:「信鴿男孩。」
巴托被安排在了機場的貴賓專廳。
穿著白衣燈籠褲,頭上,肩上和手上各站著只鴿子。
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帶了活力和好奇的光。
第一次來京城,開始有點拘謹,慢慢帶了好奇和興奮,四處走動和打量。
「那人好酷,能合個影嗎?」有時尚小姐姐走過來。
巴托灑脫一笑:「隨便照,我還能配合擺造型。」
「哦?收費嗎?」
巴托愣了下,這玩意兒就是圖個樂子,談錢不是傷感情嗎?
「堅決不收費!」他大手拍的胸脯piapia響。
陸續有人來和他合影,咧著大嘴正樂的巴托,猛的頭上挨了一下子。
巴托一下子跳起來,這巴掌他太熟了,在藏北每天必挨。
小伙直接跳到謝廳南身上,抱住他嗷嗷大哭:
「爺,您從藏北回來就再也沒回去過一次,我以為您徹底把我拋棄了。」
眼看有圍觀的架勢,謝廳南半帶嫌棄的扯下他來:「不老實在貴兵廳待著,瞎跑什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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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找你邢爺去。」
……
車子在一處大院門口停下,門口的人見是謝廳南,敬了個禮,直接開門迎接。
巴托愣愣的看著周圍一切。
「萬事通?到了這裡,你可比不上你印叔了,不懂就問。」
外面帶了八月的暑熱,邢如飛家的大院子卻是恆溫26度。
各種製冷設備瘋狂作業,早到的人三三兩兩聚著聊天。
見主角來了,紛紛圍坐了過來。
虞晚晚一眼注意到了一個以前從沒出現的混血女子。
一米七多的身高,利落短髮,渾身透著幹練與英氣。皮膚很顯眼,和邢如飛相似的小麥色。
和其他人看起來都不算熟,唯獨跟在邢如飛的身邊。
邢如飛珍藏的酒不少,今兒也大方,白酒、紅酒、啤酒各自擺開。
他冷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這,老茅,華國名酒,敢試?」
女子沒吭聲,只勾了唇,掃了一眼桌上的酒杯,中文蹩腳:「杯太小。」
「艹。」邢如飛擺了擺手:「給她去後廚找個碗。」
一會就有人把碗拿來。
女子拿起老茅,直接倒了滿碗,在大家的獵奇目光中,喝涼水一般,全部幹了下去。
把碗往檀木桌上一拍,眼睛微眯,有種下一秒,便要用套馬杆把邢如飛掌控的爽感。
有掌聲響起來。
謝廳南鼓掌走過去,衝著邢如飛:「女中豪傑啊,老邢,還不介紹介紹?」
「今晚給你和晚晚組的局,沒她露面的份兒。」邢如飛一提到那女子,就帶了牙疼的表情。
女人也不生氣,只抿著唇,一聲不吭地坐到他身邊,悠閒地刷著手機。
「來,信鴿兄弟,」邢如飛招呼著巴托:「你可廳爺和晚晚的紅線,來到京城了,也別端著,來,紅白啤三路酒,灌起來。」
巴托看了眼謝廳南,男人點了點頭。
小伙子熱情不靦腆,很快和京城的一幫子弟拼起了酒。
虞晚晚和林茵、蔡蘊在一起,品著鮮果,愜意的聊著天。
「溫安安也要結婚了?」蔡蘊抬眉看著虞晚晚。
「對,找了個同行,心內的博士,主治醫師。」虞晚晚淡聲。
因為那層表姐妹關係,對於溫安安的事情,虞晚晚有耳聞,但不關心。
「她原來傲的很,非官家子弟不嫁。如今到了三十多,心性也慢慢改了,除了一個例外。」
林茵迎著目光,清了清嗓子:「你們夠壞,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扔一譚曉松給我當小姑子,就不怕我去敗壞她珠寶店?」
「你可捨不得定松,兩兄妹關係挺好的。曉松骨子裡清傲,倒不是糊塗人,這次出走國外,也算是一種有眼力價。
避開廳南大婚的風頭,也不擋你進譚家的道。省得再有什么小插曲,別人再又懷疑到她身上,明哲保身,清醒又不失精明。」
虞晚晚和林茵都沒想到蔡蘊說的這點,點頭之餘,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身在高門中,明里暗裡的,一句話也能拆分出幾個意思來。
沒那麼簡單。
兩人似乎也都各自明白,那麼幸運的得了京城那兩個男人如此深情的託付,或許就是因為,兩個人那份不被世俗沾染的善良和真誠。
而像蔡蘊和馮近堯的結合,究竟愛有幾分?情有幾分?對於這兩個見慣了人情世故的高門子弟來說,或許並沒那麼在乎。
「我們算幸運的。」虞晚晚笑望著林茵。
「也算他們有眼光。」林茵瞥了眼男人群中核心c位的兩個男人。
謝廳南也正往虞晚晚這裡看來:「晚晚,來。」
「二爺這麼粘你?」
虞晚晚笑了笑:「你會發現,再強悍的男人,某一天,也會有變成孩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