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最後的新年(9)

2024-08-16 04:29:47 作者: 我不喜歡偷懶
  對琉璃來說,去英國是伴隨她一生的執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也是她過去的支柱與目標。

  沒日沒夜的訓練,沒日沒夜的堅持都是為了滿足母親的要求,因為她知道,只要她表現得足夠出色,就能被母親帶去她永遠憧憬與期望著的地方。

  而現在,琉璃她卻說比起去往英國,還有更重要的事物

  話語簡簡單單,語氣也普普通通眼神卻誠摯地令人無法懷疑。

  和琉璃相處這麼久了,榊原樂能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出來這句話是她的本心。

  曾幾何時,有人能誠摯對著自己說出這番話來呢?

  「早已屬於樂君你」這樣的話大致只存在於想像之中吧?

  走在白雪皚皚山間小道里,冬季的冷風一直縈繞在周身榊原樂頓時覺得手掌中心牽著的手,細膩又溫暖。

  「琉璃也真是的,說這些話做什麼。」

  「樂、樂君聽起來會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整個人早就全部屬於你什麼的」

  一開始琉璃說這話堅定且認真,現在重複起來,臉的內側卻像是發燒了一般紅潤,語氣也很微小。

  天藍色的眼眸里也充斥著羞恥與混亂,不敢再注視向他。

  她的手也明顯握緊了不少。

  「是挺不好意思。」

  「那樂君」

  「但」

  「嗯,樂君說。」

  「我很感激琉璃能對我說出這些話來,但琉璃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自己的身上?琉璃不是屬於任何一個人的,琉璃就是琉璃,是她自己。她作為琉璃,有她喜歡的人,有她想要依賴的人,這全部都是琉璃的想法,而並非全部屬於我。」

  這話說得有些繞,但天海九琉璃聽出來了榊原樂的本意。

  他希望自己能夠獨立,並不依附於任何人,所作的想法、行動,都僅僅是出於「琉璃」這個人格之中的意願。

  討厭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喜歡一件事和討厭一件事等等都是如此。

  這些話是很對。

  但樂君也真是的現在這種時候來說這些大道理

  「怎麼了?琉璃,我這話說的不太對?」

  「樂君有時候就是這樣,聽不太懂人的意思」天海九琉璃小聲嘟囔。

  「那琉璃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

  「你看吧,琉璃說我不懂心,可我耐心詢問,琉璃又說不出口了。所以這不能怪我。」

  「就是樂君太笨」

  「我太笨?」

  「就是太笨」

  榊原樂遲疑片刻,而後再結合琉璃一開始對自己說的話瞬間明白了她這話的另一重含義。

  「琉璃是說,我可以隨意來找你去那個那個?」

  「嗯不不然呢?」

  榊原樂再次露出微笑,「琉璃也真是的,我們本來關係就這麼親密了,聊這些事情還害羞?」

  「什、什麼呀以前的事情,和真正那個那個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


  「嗯?所以?不一樣在什麼地方。」

  「第第一次呀根本就不一樣」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說實話沒什麼不一樣,其實就是琉璃還沒有克服內心向第一次邁步的羞澀罷了。

  兩人之間可是該看的都看過了,不該碰的都碰過了。

  但琉璃害羞也能理解,畢竟這是在郊外。

  私人空間的曖昧和在戶外的曖昧,還是不同的。

  這種事情對琉璃來說也根本是對外說不出口的。

  更別提她還有過上次被阿鈴驚喜嚇到的陰影。

  「那琉璃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我可以對你做什麼都行?」

  「當、當然是要先徵求我同意的!」

  「這是自然,那琉璃現在同意了?」

  「嗯。」

  少女回答的聲音很弱很小,以至於讓榊原樂感覺她的個子都要比平時小上很多。

  他也明白的琉璃答應了這話,就相當於把她身上僅有的珍貴事物都準備交託給了自己。

  「琉璃又小又可愛的。」

  「這可以當你是在誇我嗎?」

  「不然呢?」

  榊原樂笑著再次輕輕握住了琉璃蜷在一起的小手,輕輕地蓋在上面包裹住。琉璃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任由他把自己手收進他的手掌心裡,然後再緊緊握住。

  「多、多握一會兒。」

  「怎麼了。」

  「沒什麼就只是想讓樂君可以多握緊我一些」

  「說得怎麼好像是個請求一樣。」

  「這就是請求呀而且這還會讓後面的七月羨慕呢。」

  榊原樂不禁為她可愛的願望,以及那點點小心思發笑,「你啊你平時不吃這點小醋不行麼?」

  「不行再不認真一些話,就比不過七月了。」

  少女的聲音也是軟軟的,似乎是在害羞地請求自己稍微把她的手握更緊一些一般。

  這種時候啊,榊原樂真心覺得琉璃可愛得實在是太過討喜。

  在過去能夠給予她一些小小的善意,也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榊原樂朝少女靠近了一些,緊緊地抱住她,伸出手繞過她腰,與她棉衣前的小手握到了一起。天海九琉璃則是乖巧地靠在榊原樂的身側,微笑著,漫步在皚皚雪林之中

  *

  「咦惹~~老哥你剛下山就和琉璃姐姐膩膩歪歪,知不知道七月姐姐在後面都看得氣死了。」

  「真的?」

  「那當然那當然,七月姐姐在後面看著你,欸欸欸~七月姐姐別揪我耳朵!別揪我耳朵!」

  「真不知道你一天在胡扯些什麼?」

  「什麼啊!七月姐姐你不就是吃欸欸欸!我吃!我吃醋!我在吃醋!我錯了!」

  榊原樂一看兩人這架勢,就知道八成是阿鈴這丫頭在胡扯了。

  這算不算是挑撥離間?

  也難怪七月會擰阿鈴的耳朵。


  接下來的行程是北海道神宮。

  為了趕時間,幾人坐車很快來到了這裡。

  「琉璃有沒有覺得,全國的神社都差不多一個樣?繪馬啊,御守啊,還有200日元的一次抽籤啊。」

  「嗯嗯,的確一個樣!」

  那這裡就沒什麼意思了,無非是多一份獨特的雪景罷了。

  倒是值得拍照留念。

  「老哥要不要給兩位姐姐捎兩件巫女服回去~然後老哥晚上可以在溫泉旅館——欸!打我幹嘛。」

  榊原樂嚴肅臉,「天天胡思亂想!」

  「什麼嘛老哥你心裡還不是在期待的,yuki你說是不是呀,yuki?」

  天海之雪盯著遠處的樹林:「這裡也有好多的雪。」

  之雪聽說神社後面的樹林有雪狐,想過去看看。

  去了之後卻令人大失所望壓根沒撞見。

  中午簡簡單單吃了點北海道的麵條,下午繼續在商店街閒逛。

  比起特色文化街果然還是商業街更適合她們。

  衣服買買買,鞋子買買買榊原樂瞅著她們大包小包的東西,估摸著八成得用快遞送回東京了。

  兜兜轉轉,時間來到了晚上。

  晚上去的大通公園還蠻有意思的。

  滿公園的冰雕和彩燈,還有各式雪人,不說阿鈴和yuki了,榊原樂也沒見過如此華麗的冰雕。

  阿鈴是很喜歡雪,早上沒能玩個夠,現在可以了。

  她便硬拉著之雪和琉璃一起去那邊的雪球場裡扔雪球去。

  早上她被七月教訓了一頓,要不是七月不想被雪球弄髒棉襖,指定得和她對戰起來。

  說起來現在阿鈴未必打得過七月吧?

  七月好歹也是學過劍道的。

  榊原樂想著這些,與天海七明月一塊在公園內的長椅上坐下,待一旁看著幾人歡快地打鬧成一團。

  琉璃與阿鈴互扔雪球,阿鈴不小心砸到了一旁要堆五個雪人的yuki,一下子就變成了之雪和琉璃二打一。

  被雪球砸得抱頭鼠竄的阿鈴直呼「不公平!」,但也無可奈何。

  默默看著幾人的打鬧,城市絢爛的霓虹與寒冷的風雪成了她們的背景襯托,天海七明月有種恍然隔世的疏離感。

  「昨天是聖誕節吧。」

  天海七明月聽到聲音後,愣了幾秒。

  「怎麼,你記性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倒不是記性差,而是我總感覺昨天少了點什麼」

  「什麼?」

  天海七明月轉過頭,只見榊原樂從褲兜里套出來了一個精緻的小鑰匙扣。

  鑰匙扣靜靜地落在他的手心裡,在周圍冰雕折射的絢爛燈光下,鑰匙扣上的石雕小鯊魚顯得小巧又精美。只要稍微仔細看上一眼,便能看明白上方那隻卡通鯊魚並不是單純的流水線工藝品,而是某位富有童趣的雕刻大師,精雕細琢勾勒出來的作品。

  很漂亮,天海七明月看到它的第一眼,便有些挪不開眼。


  「什麼時候?」

  「很就之前訂的,今天中午剛到。」

  「看起來還是鵝卵石材質的石雕。」

  「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摩托旅行時你踢到我腳下的那塊石頭麼?」

  「你用那個喊人做的?」

  「對前幾天才做好郵寄過來。本來是準備隨七月你生日那天送給七月你的,但雕石頭的大師可沒那麼多的檔期,沒辦法。」

  天海七明月將鑰匙扣拿在了手心裡,一直盯看著卡通小鯊魚看。

  這個款式她記得應該說怎麼會忘記呢?

  鑰匙扣的原型還一直都還存在於她臥室中的收納箱裡

  這小鯊魚的外形正好是兩人小時候第一次分別時,榊原樂隨手送給小七月的廉價小玩意兒。

  也正是那個小玩意兒,讓她喜歡了一輩子。

  天海七明月天藍色的眼眸注視默默著在掌心鯊魚的鑰匙扣。

  「現在算是聖誕禮物?」

  「嗯,而且這是七月你獨一份的禮物,論特殊性的話。」

  「謝謝」

  「應該的。」

  「這禮物很貴重。」

  榊原樂驚訝道:「七月你還用考慮禮物的價值如何?」

  「我說的貴重不是說這件物品在物質上的價值。而是這件禮物對於我而言,貴重到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回禮你。」

  「都說了這是我的歉意七月你的這個想法也很可愛啊而且我們都什麼關係了,還需要回禮麼?」

  「需要。」

  「為什麼?我們是交往關係。」

  「正因為是在交往,就更不能忽視兩人彼此之間情感的交流與往來,禮物需要回禮,心思與行動也需要回饋。即便是戀人,也沒有說誰收對方的禮是應該的,誰就應該必須一直收對方的禮物。就比如情人節,如果你送我禮物的話,我會想法辦法回禮給你。」

  七月很認真。

  應該說她現不開玩笑的話,大多數的情況都是這種認真的態度。

  「回禮就不必了,七月能不能給我說說小七月的故事?」榊原樂在少女的身旁笑了起來,「我很少聽七月你說去過去的自己。」

  天海七明月認真地看向他:「沒什麼好說的兄長只要知道她以前每晚都會想起某人與她有過的約定就行。」

  「每晚?」

  「每晚。」

  能得到七月的這個回答,其實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正因為小七月的執念夠深,七月如今對自己的愛意也足夠的深

  坐上長椅,看著遠處幾人歡快地扔雪球,天海七明月將鑰匙扣捏在手掌中,不知不覺靠在了榊原樂的肩膀上。

  「姐姐在上午和你說了什麼?」

  「琉璃對我說去英國不再是必要的事情。」

  天海七明月在他的肩頭閉上眼來,「那麼現如今姐姐所謂的必要,便是兄長你吧。」

  「嗯」榊原樂小聲答應著,「她說無論去不去英國,我在她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是不是也同意可以做那種事了?」

  「七月知道了?」

  「姐姐已經放下了母親,先前媽媽特意來找過我們,姐姐在後來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在意對姐姐來說,同兄長還有大家一塊兒繼續生活下去,才是生活繼續的意義。所以姐姐願意把所有事物都交託在你的肩膀上,也是自然。」

  沉重,同時,榊原樂還能感受到以後要承擔起來的責任。

  「七月你呢?」

  「當然了,也是同樣的。」

  七月因為對自己的愛,早就把她的全部交到了自己的身上吧?

  榊原樂感到高興。

  不僅僅是她們對自己的愛,還有今後能肩負起她們幸福的點點責任感。

  「七月。」

  「嗯。」

  「再說句喜歡我怎麼樣?」

  「喜歡你。」

  「這麼隨意的嗎?」

  「因為這是事實,笨蛋。」

  「以後七月想不想要孩子呢?」

  「你覺得?」

  「我認為七月是一定想要的,對七月來說,家很重要。而有了孩子,七月你也就有了足夠珍視的事物。」

  天海七明月閉上眼來,「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至於珍貴的事物不就在眼前和身邊?」

  「那前陣子七月知道自己沒有懷孕,為什麼還會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想要孩子大概過去的想法在作祟,我總感覺自己是一個人,想要一個孩子來愛自己,自己也足夠愛他。現在倒是無所謂了。」

  榊原故意樂微笑,「為什麼?」

  天海七明月斜了某人一眼,而後責備一句,「明知故問。」

  「七月以後要孩子的話,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

  「為啥?」

  「女孩肯定黏你,男孩黏我。」

  「女孩不好麼?男孩黏你我可是會吃醋的。」

  「那再好不過了,誰叫你天天讓我吃醋。」

  「不行,就得要女孩。」

  「男孩。」

  「女孩。」

  「男孩。」

  「女孩。」

  「男孩。」

  「我不和七月你爭了,所以七月你就乾脆生一窩怎麼樣?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拿我當兔子了?要生一窩找姐姐去。」

  「那我今晚上可就要單獨找琉璃去了哦~」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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