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眾人,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中,過了好一會兒,秦風才開口說話。♔✌ 69รħuЖ.Ⓒㄖ𝔪 💢🍮
「各位家長,我是部里委派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我叫秦風。你們來的目的我明白,孩子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那種擔憂和害怕我能夠體會。」
「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全力偵破案件,一旦有最新進展,找到你們的孩子,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秦警官。」一名穿著考究西服外套,裡面一件白襯衣,戴著細框眼鏡體型消瘦的男人站了起來。
「您說。」秦風點頭示意。
「我是周芸熙的父親,周海潮。」周海潮做了自我介紹後,情緒開始激動:「我就想問一下,從縣局,到市局,到省廳,現在再到部里,警方的重視程度我們看在眼裡。」
「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不說我女兒她們了,就是最早失蹤的於小涵同學都沒有找到,就像您說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們做父母的心裡很著急,甚至……」
說到這裡,周海潮哽咽了一下,緩了幾秒後,才強忍著痛苦繼續說道:「我們就想要一個結果,不管結果如何,總比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嗯,周先生的話我懂了,我保證,我們會儘快查實,盡全力偵破案件。」
「謝謝秦警官。」
周海潮點頭,坐下了。
環視一圈其他人,見大家臉色悲傷,卻沒人再次站起來,秦風才道:「各位先回去,我們也剛到,馬不停蹄的去看了現場,並且之後還得開案情分析會。」
「好,那我們先走,希望秦警官能夠儘快給我們一個答覆。」
看得出來,這些人里領頭的是周海潮。
「放心。」
將家屬送走之後,秦風伸手招來霍明軍耳語一陣。
霍明軍聽著,不斷點頭,完事後應了一聲,喊上幾名手下單獨交代一番後,幾人便開車離開了。
回到駐地,沈熥等人還在忙活。
秦風過去看了一眼,幾人看著他搖搖頭。
「行,你們繼續查。」
說完,便帶著人開會去了。
案情分析會,手上沒事的專案組成員都到了,將不大的會議室擠得滿滿當當。
先是霍明軍和市縣兩級的同事說明他們做了哪些工作,以及他們的推測等等,最後,秦風將自己新的推測說了出來。
秦風的話音剛落,霍明軍開口問道:「秦處,那我們是不是再去四家調查一下?」
他有句話沒說出來。
既然有了這樣的懷疑,剛剛四家人都在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問呢?
而這個沒有說出來的問題,秦風也給出了解釋。
「暫時不用。我本來也想詢問的,但看他們幾家的樣子,要麼是不知道,要麼就是有故意隱瞞。」
「無論是哪一種,當場詢問只能引起他們的牴觸和對抗。」
「還不如我們自己調查。」
「如果和我想的一樣的話,那麼事情定然不會小,就算是有人把事情壓下去了,總有隻言片語流出來。」
眾人點點頭,秦風之後又對工作進行了重新安排。
雖然有了推測,但是其他方面也不能放鬆。
畢竟已經失蹤四名少女了,再多出一個就可能又是一條人命。
這樣的情況,是不允許的,特別是因為自己的疏忽造成的,秦風更是不想看到。
專案組的調查工作繼續。
有了新的調查方向,大家的工作熱情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案件偵破,不怕累,最怕的就是找不到線索,找不到一團亂麻中的線頭,而有了方向,即使累一些,偵查員們也有幹勁。
但畢竟至少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甚至可能當事人都不清楚的事,要查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
經過對學校和之前同年級學生的走訪詢問,五天後,一個信息引起了偵查員的注意。
這是從一位和周芸熙、於小涵、王玲玲三人初中同班的一位女生那裡得到的。
據她所說,當時在班上,三人經常一起玩,周芸熙有錢,於小涵和王玲玲經常跟在周后邊,有一次她們和同班的一個女生起了衝突。
事情不大,就是發生了點口角,充當急先鋒的於小涵和王玲玲給了女生一巴掌,這件事被老師知道了,三人差點被記過。
不過最後事情不了了之,只是讓動手的於小涵和王玲玲在班上做了檢討。
寒假之後,那個被打的女生就沒有再來學校。
周芸熙轉學去了新市。於小涵和王玲玲倒是留下來了,而且於小涵的成績慢慢提高,王玲玲卻不喜歡學習,兩人的關係也慢慢疏遠了。
到了中考,於小涵留在一中,王玲玲卻讀了職高。
「那個被欺負的女生姓名、地址有麼?」秦風心裡一動,問道。
「有的,我們在學校查詢過學籍記錄,有地址。」
「好,這樣。」
秦風點頭,然後看向霍明軍道:「老霍,你跟我們一起,另外縣局派兩個同志,陶明、明月,老宋,你們三跟著。」
「我們去那個女生家裡看看。」
「是!」
一行六人簡單收拾之後,開著一輛吉普大切,一輛豐田普拉多出發,前往丘山縣龍溝鎮,三洋河村。
車子先到了龍溝鎮,由縣局刑警出面聯繫派出所,派出所所長帶著一名民警開著警車領路。
三洋河村。
和大多數農村一樣,三洋河村里留在家的基本都是老人,這兩年連孩子都少了。
孩子要麼在縣城或者市里,和在外務工的父母一起,要麼就在更遠的城市上學。
留守兒童有,卻不多了。
歸其原因是家長對孩子的教育問題更加重視。
三洋河村有六百多戶,算得上一個大村子了,其中大多數都在聚居點,有四百餘戶,其餘的村民則分布在其他區域。
王和平的家就在村子裡。
王和平家是多年前建設的磚瓦房,平房,有個大院子,位於村東頭。
三輛車直接停在了王和平家門口,院門關門插鎖,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樣子。
剛剛下車,一位看著五十多歲的老漢跑了過來,是這個村子的支書。
「邱所長,您來了啊。」老漢跑過來,和認識的鎮派出所所長打了個招呼。
「王支書,你好,我們過來了解些情況,對了,王和平在家麼?」
支書看了秦風等人一眼,見邱所長沒有介紹的意思,便和他溝通起來:「和平啊,兩口子幾年前就出去打工了,也就之前家裡老人去世的時候,和五年前吧回來了一趟。」
「家裡沒人了?」邱所長回頭看秦風,見秦風點頭後繼續詢問道。
「嗨,沒人了。」老支書一邊回答一邊掏煙,秦風看到動作先一步拿出煙盒,敬了一支,又給其他人散煙之後,接過話頭詢問道:
「書記,那王和平他女兒,你知道麼?」
「知道啊,秋娃嘛,說起來我和和平家裡還是沒出五服的關係呢。這孩子在縣裡讀書的時候成績不錯,說是有希望上一中呢。」
「只是啊,可惜了,初三第一學期吧好像是,壓力太大,在家裡喝藥走了。」
「……自殺?」秦風問道。
「是啊,這事警方也來了解過的,送鎮上衛生院洗胃都沒搶救過來。」
秦風看向邱所長,邱所長搖頭解釋:「我是三年前調過來的,這事不是很清楚。」
秦風點點頭,又看向老支書:「書記,你能聯繫上王和平麼?」
「咋啦?他……犯事了?」王支書有些猶豫的問道。
「沒有,如果他犯事了,我們就不是這個陣仗了,只是了解情況。」秦風笑著解釋道。
「行,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好呢,麻煩您了。哦,對了,方便帶我們去王秋媛的墓地看看麼?」
支書掏出手機正準備找電話號碼,聽到這話停了一下,搖頭:「沒有墓地,孩子沒葬在村子裡,送殯儀館火花了。和平說他們在外面買了房子,以後不準備回來了,把孩子的骨灰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