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一臉淡然地看著坎培拉,隨後微微一笑。
「你早就想咄啜死了,所以其實咄啜並不自殺的,而是被你控制的。」
「你利用萬魂盤控制著整個界層崩潰,目的就是想重創幽羅城。」
「結果你發現幽羅城沒有受損,於是你假裝過來興師問罪,想要攻打幽羅城。」
「你剛才用萬魂盤不是找證據,而是要把證據給抹掉,目的就是擔心萬一有至高者介入,你的陰謀就會暴露。」
坎培拉臉色一變。
嫦曦所說,和他所想的高度重合。 ✴
簡直就跟是和他商量過一樣。
除了用萬魂盤控制分家自爆以外,其他都是完全一樣。
甚至包括萬魂盤破壞證據那一部分。
坎培拉一開始就是兩手準備。
找到可以動手的證據那自然就拿出來,但要是找到不利於自己的證據,那肯定就直接抹掉了。
「可笑,賤婢你可知道如此污衊本家主,是什麼後果嗎?」
嫦曦一臉天真的模樣。
「污衊你?我可沒有污衊你,我這可是有證據的。」
坎培拉滿是不屑地笑了起來。
「證據?你要有證據本家主今日就把頭摘下來給你,但你要拿不出來,本家主會讓你後悔現在說的每一個字。」
嫦曦隨手拿出一枚玉簡拋給衛朔方。
「衛城主,你來放給大家看吧。免得一會兒這個無恥的傢伙又要耍賴。」
衛朔方有些茫然地接過玉簡。
嘶。
這是啥套路?一開始嫦曦仙子沒有說過啊,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心裡懵逼無比,但衛朔方臉上的表情,卻堪稱完美。
他完美地接過玉簡,完美的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由本城主為諸位看看,仙子拿出來的證據到底是什麼吧。」
說罷祭起玉簡。
一片幻幕出現在眾人面前。
幻幕之中出現的,卻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咄啜。
幻幕裡面的咄啜臉色蒼白,滿身是血。
「我是土庫分家家主咄啜,我留下這段影像是想告訴大家一個真相。」
「很快我府邸所控制的界層就會全面崩潰,由此引發的動盪和衝擊,極有可能會對幽羅城造成巨大的損失。」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而是坎培拉所做。」
「坎培拉當初和爭奪家主之位,他雖然贏了但卻一直忌憚於我,他擔心我東山再起就把發配到了幽羅城。」
「但這只是他陰謀的一部分,他在分家府邸的護府大陣之中做了手腳,現在他就利用這個安排,控制著護府大陣逆轉自毀。」
「我已經試了很多辦法,根本沒辦法終止自毀。整個界層都已經封鎖了,所 我也沒辦法向外傳達消息。」
幻幕里的咄啜露出一種走在末路最後一刻的表情。
「我咄啜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坎培拉想讓我背黑鍋,那也是休想,我留下這段影像,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幻幕到此為止,然後化為一片光點消散。
這一刻。
氣氛相當的尷尬。
不管是知道真相的,還是不知道真相的。
一開始誰都沒想到嫦曦拿出來的,居然是這麼嚇人的東西。
不知道真相的也就罷了。
知道真相的,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懵逼了。
嘶。
咄啜什麼時候留下了這樣的東西?
那人真是咄啜?
氣息完全一樣。
霧草!
至尊宗師這是怎麼做到的?
對於已經掌控靈魂,夢境等數種大道的龍溟而已,要做出一個擺拍記錄來,那是輕鬆無比的。
至於幻幕無法作偽的限制,在龍溟面前就更不是問題了。
因為這記錄就是「真的」。
是咄啜的殘魂在夢境之中留下的。
龍溟只是把夢境變成了現實而已。
所以哪怕是至高者來檢查這玉簡里的記錄,那也是真的。
嫦曦看著已經完全傻眼的坎培拉。
「你要的證據,現在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
「快點!」
坎培拉幾乎跳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假的,絕對是假的。」
本家主根本沒做過的事,怎麼可能是真的。
明白了。
咄啜是和幽羅族勾結,想要誣陷我,但咄啜最後還是被幽羅族給殺了滅口。
好算計啊。
「原來是你們的陰謀,你們把本家主給騙到此處,就是為了此刻嗎?」
衛朔方是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事態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但這對幽羅族有大利,他又怎麼會放過。
冷笑一聲之後,他收起玉簡。
「記錄之書無法偽裝,製作好之後也無法更改,這是世人皆知之事。」
「這記錄玉簡上面,更是有咄啜的氣息,這更是擺在眼前的。」
「你說這是假的?哼,坎培拉,本城主一直本著兩族友好的原則,對你再三忍讓。」
「你就是這樣報答本家主的?陰謀襲擊吾族的幽羅城,還想要反咬一口攻擊幽羅城。」
「坎培拉,本城主定會向諾森族發出照會。本城主倒要看看,是你想挑起戰爭,還是整個諾森族想挑起戰爭。」
說到這裡,城主大人盯著坎培拉的脖子。
「至於現在,交出你的腦袋,否則本城主就親自來取。」
坎培拉頭皮發炸,當即祭起自己的寶貝,大道運轉,全身金沙流動,如同披掛了一件黃金鎧甲一般。
「衛朔方,你敢對本城主出手?」
衛朔方冷眼看著對方。
「有何不敢?難道本城主弄死你這個陰謀算計吾族幽羅城的陰謀家,還得先經過你的同意?」
「你以為你是誰?至高者嗎?左右,布陣。」
一聲令下。
寒礫與一乾親衛,立刻刀兵相向。
坎培拉臉色鐵青。
這裡可是幽羅城的腹地。
衛朔方,馬周,李紀也都是大道境主宰的強者。
這真要打起來,坎培拉可就沒有活路了。
「馬周,你們幽羅族就是如此待客的?」
坎培拉看向馬周,這是他現在唯一地指望了。
一直沉默當看客的馬周,終於開口。
「城主,老夫認為你現在不宜動手。」
坎培拉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
還是這個鐵面長老好啊。
馬周后面還有半句。
「任何事,都要名正言順。先把這玉簡拿到城外,讓所有道友看看,然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