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驚險過關

  該來的早晚都會來，就在夕陽西下、大腸飄香的時候，張松張柏衝進院子，放下工具直奔灶房，一邊跑一邊喊道：「娘，今天做啥好吃的了？是不是肉啊？，咱家好久沒吃肉了。」「是啊娘，也太香了吧，我今天能吃三碗飯！」

  「今天可不是我做飯，是你們大嫂做的。以前娘做飯的時候也沒聽你們誇過。」徐老太表示很不爽。

  「娘做肉的時候也很好吃，這不咱家不怎麼吃肉，我都快忘記肉什麼味了。」張柏嘴甜地陪笑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他娘，哪來的肉？」後腳進門的張老漢說。

  「這是大腸，不是肉。」灶房的李若蘭聞聲出來，解釋道。

  「大嫂，你別騙人了，大腸明明是臭的，怎麼可能這麼香。」張柏不信。

  「確實是大腸，」張老漢剛鬆一口氣，沒買肉就好，就聽徐老太接著說，「不過呢，肉也買了，還買了兩斤，去問你的好兒子吧。」自求多福吧老大，娘雖然得你一個桃木梳，但你花這麼多錢的事是瞞不過去的，小老太太揮一揮衣袖，淡然離開了。

  張松張柏一看形勢不對，藉口去茅廁，趕緊溜了。留下的張老漢臉一沉，朝書房吼道：「老大，你給我滾出來！」

  張清遠聽到幾人回來就知道不好，果然還是來了，老娘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媳婦就不能幫自己擋一擋。

  李若蘭：可別，咱也要臉，怕被訓。

  雖然心理上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慫，但生理反應不會騙人，磨磨蹭蹭地走出來，就看到張老漢拿著掃帚，一副看你怎麼交代的神情。

  「說吧，哪來的錢？」

  張清遠乾笑著解釋：「呵呵呵，爹，我今天去交書了。」

  張老漢伸出去：「行吧，買了就買了，把剩下的錢給我吧。」

  「沒，沒了，都花了。」

  「什麼？！都花了？都買的啥？」張老漢眼睛裡恨不得起火，看著這個敗家兒子，拿起掃帚，就等聽到不該聽的話，立刻開打。

  張清遠老老實實回道：「買了一刀紙和三支毛筆。」

  成功平息了張老漢的怒火，點點頭，老大是讀書人，買些紙筆應該的。「還有呢？」

  「再就買了點油和鹽。」

  嗯，油和鹽嘛，本來就要吃的，剛準備放下掃帚，招呼老大吃飯，又一想，不對啊，兩斤肉，再加上紙筆，不應該超過二百文的，老大抄一本書，可是三百文啊。

  別看張老漢不識字，常年省吃儉用、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文錢花的這麼多年，算數可是一等一的好。

  那豈不是——頓時怒從中來：「花了一百多文？！就買油和鹽？」一下子買這麼多，簡直是割他的肉啊。

  雖然早晚都得吃，但一下這麼多錢花出去，就為了買油和鹽，張老漢真接受不了。

  看著張老漢狀態不對，張清遠急忙說道：「爹，爹，你聽我說，我今天考校了栓子，雖然我沒多少時間教導他，但是你孫子自學的非常好，資質很不錯，比我強，我這不是想著栓子太瘦，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補補，到時候咱家還能再出一個讀書人嘛。」

  「對了爹，栓子今天還說你這幾天幹活辛苦，非纏著我給你買點菸葉，栓子，快去把你給爺爺買的菸葉拿來。」張清遠一臉狗腿地說道。

  「我大孫子確實比你孝順多了，以後也肯定比你強！」張老漢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得了，收拾收拾先吃飯吧。」

  張清遠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媽呀，這一關可算是過了，兒子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聽了全程的栓子撓了撓頭：嗯？我資質好？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