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聞征東將軍、齊州牧趙雄素來忠誠,傾心周室,赴任至今,整集州備,善治詭物,頗有武力。
可召之赴行在,一來盪除詭物,二來擊退叛軍,護送陛下回洛都!」就在周秀沉浸在思緒中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他放眼望去,是尚書令賈維。
行在即是皇帝所在,而尚書令則堪稱內廷之首,是在名義上的權力上可以與三公抗衡的存在。
「朝廷已詔征南將軍和章州刺史率兵勤王,不必再詔外軍!」馬上就有一道反駁的聲音出現了,竟是司徒袁彪。
周秀聽著兩人有著吵下去的趨勢,卻也沒有制止,以往的記憶告訴他,就算自己想要管,也會被年幼無法處理朝政的原因勸退。
人性太複雜了,即便這些人確實對大周有些忠心,但也就如此了,他們心裡還有著自身的利益。
忠誠最多是他們的上限,而利益則是他們的底線。
如果自己是實權皇帝或許還能制止這些重臣,但是現在即便是在逃亡路上,自己也宛如提線木偶而已,當了十幾年傀儡皇帝,姬秀的記憶里已經習慣了。
甚至是因為在逃亡中,人人自危,他這個皇帝反而多了些自由和權力。
當然現在他也沒必要摻和這些人的決策,雖然這些人內鬥內行,外斗外行,但他們都是歷經磨難的老臣了,對於前途的判斷肯定比他這個快音史學家要好。
最終,幾位大臣還是協商出了回洛都的路線,先往渡河行進三百里,再順道向南,去章州地界督促當地勤王,最後繞道返京。
看樣子是司徒袁彪勝過了一籌,畢竟他支持的征南將軍和章州刺史就在南方。
他們商量完後,還很尊敬的請周秀決定,周秀知道這也就是給他一個面子,也不多廢話,追兵就在後面,前途未卜,也比叛將擄回去的好。
隊伍再次啟程,周秀坐回了小鸞駕里。
說是鸞駕,其實就是大一點的馬車,還是某位三公級別的大臣獻出來的,可惜現在他死在了亂軍之中。
就連這等級別的重臣都說死就死,所以,周秀也不得不謹慎思考接下來的規劃!他看著車頂繡著的圖畫,腦筋活動起來。
說實話,周秀前世只能說是一個網絡史學家,很多認識都是在快音拼湊起來的,所以他並不認為僅憑自己有什麼能耐能夠扭轉乾坤,甚至自己穿越過來都不一定有原主做的好,畢竟人家可是實在的當了十幾年的皇帝,什麼帝王心術、禮儀、經史典籍都掌握的非常不凡,可惜,作為守成之主還不錯,在這亂世之中也只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更何況還有詭禍!
說起記憶里的詭異,周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記得那晚他就是被腹部發出的一道紫光裹著穿越來了這裡。
而現在周秀則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腹部存在著一個散發著紫光的物體,就如同能內視般,周秀雖然看不到自己體內器官,但是能看到這宛如雞蛋一般的光球。
「這究竟是什麼?」周秀冥冥之中能感到接下來的出路就在這光球上!
「嗡~」那光球突然一轉,仿佛是在回應周秀的感知,他只感到腹部和腦中同時一熱,頓時一股信息流在周秀腦海里復現。
【可修煉:龍威】
【條件一:天下共主(已達成)】
【條件二:修成皇威(已達成)】
【條件三:與詭異近距離接觸,對視十息(未達成)】
【效果:可在一定程度上震懾萬物生靈,對轄下生靈震懾程度翻倍,可以在實質上創傷詭異】
【註:震懾程度和傷害程度與宿主本身實力和震懾對象實力相關,也與宿主所掌握勢力的強弱有關】
「嗯?」周秀頓時一愣,這光球莫不是他的金手指?
也是了,這可是帶著自己穿越之物,其中神異,不可揣測!
只是為什麼現在突然顯示這麼一串信息?莫不是自己正在關注他。
所謂修煉龍威的前兩個條件,第一個天下共主,雖然現在皇權式微,朝綱不振,但是周朝天下八百年矣,周天子天下共主的概念已經深入人心,各地州牧藩王行動也無不打著他的名號。
第二個皇威,周秀已經能感覺到這是原主姬秀當了十幾年皇帝練成的,在威嚴、心態等方面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在記憶中更是深刻,所以能被周秀很好的融合,讓他在面對剛才百官上前慰問時不至於失態。
至於第三個條件,確實有點難辦,這詭異可是.......
就在周秀思索之間,一股信息流再次傳來。
【修煉龍威之條件三已達成】
【龍威已修成】
「嗯?」,還不等周秀訝異,他瞬間感覺自己的精神發生了異變。
這種感覺難以言明,就仿佛一剎那他的意識拔高了幾分,對外界的感知更為清晰,甚至有著強烈的掌控感,那是源於靈魂根本的質變,讓他宛如成了天地的主宰一般!
他方掌握這種感覺,便被一直愣神盯著的車頂的圖案吸引了注意力,只見那圖案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竟如黑色粘稠的液體般開始緩緩流動。
車內溫度驟降,連周邊的木窗都染上了霜寒!
剎那間,周秀就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愣神盯著的圖案竟是詭異,這恰巧符合了條件三!
想到這,他心裡卻並沒有什麼慌亂,而是反應迅速的抽出身邊的天子寶劍,以防不測,並同時要衝出駕外
然而那圖案,或者說粘稠物看到周秀拔出寶劍,登時一個激靈,竟然有數滴液體自車頂滑落而下,滴在周秀躲避的身前。
而它本身則是先周秀一步,閃出車外。
頓時一陣陰風大作,隊伍行軍的荒漠也隨之飄起層層風沙。
一時間隊伍大亂,看著那黑沙飄揚,就仿佛災禍要降臨一般!
在粘稠物衝出鸞駕時,它自身竟然兀的一陣扭曲,而後有無數液體詭異的如紙張一般呈水滴狀向下鋪張開!
臨近的士卒見狀亡魂大冒,卻緊咬著抖動的牙關揮舞長矛試圖驅逐這詭異,天子還在還在車上呢!
然而這些液體卻似無窮無盡一般,順著長矛,灑落數名士卒身上。
「啊~」一陣慘叫,這幾人已經是千瘡百孔,倒地不起。
所有目視這一切的人都感到背後發涼,卻也有反應及時之人想到了車輦中的皇帝。
有郎官剛要開口喊護駕,卻見鸞駕中一人身影躍出,手持寶劍,悍然斬向想要再次開展殺戮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