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可是術士?」周秀問道。♡♢ 👌💢
他並沒有問他們兩個是不是方士,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方士即方外之士,也分很多種的。
而見這兩人都能結印,很像是周秀前世的道士,但是這個世界還沒有道教,所以周秀才有如此一問。
「陛下聖明,我二人俱是術士!」其中一位面容姣好,劍眉似鋒,雙目熠熠的術士拱手回道。
「是何方術士?」周秀又問道,奇怪,難道這個世界的術士都不自報家門的嗎,那他們做出功績後,又如何讓其宗門聲名遠揚,還是這些傢伙不在乎聲名?
雖然這個世界的術士沒什麼大法力,不能移山填海,據說鬥法甚至打不過那些巔峰武者,但是對付詭異還是很有一套的,聽說就連齊州牧趙雄都借鑑了他們的治詭之術。
「我等是.....呃呃」另一個呆頭呆腦的術士剛要回答,就被同伴止住了。
兩人都是面帶猶豫,不知是答還是不答。
「朕的耐心有限,說了便是,還能冒犯了朕?」周秀見此更加好奇了,但是面上仍然是一副沉穩的樣。
「我二人皆是在太平山上修行的術士。」那位長相不錯的術士聞言毫不猶豫的吐露出家門。
此話一出,他們身後的洪郡郡府之人皆是面色一變。就連大臣們聽聞此言,也都面露不善。
「哦,太平山?和太平教是什麼關係?」周秀察覺到了他們的變化,同時在太平這兩個字嗅出了一些內涵,太平教當初可是率軍造反的教派,於是又問道。
「呃,無甚關係,是志願天下太平而已!故而我二人此番下山來除詭!」那人支吾了下,又迅速說道。
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不對味,但是周秀沒有繼續問下去。
而是問起了洪郡詭異之事,沒辦法,現在他也在洪郡,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更何況他有著光球,說不定能藉此機會再次蛻變!
這次是一名同樣出身士族的太守幕僚回應道:「據逃出來的梧田鎮居民所說,一開始是有一戶養鹿的人家夜晚睡覺之時,聽見耳邊有什麼人在低吟,又似有什麼人緊貼在他們臉上。
他們本以為是家人搞怪,於是乎就沒有在乎,繼續睡去。然而第二天找家人詢問時卻都驚到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質問,而每個人都說晚上都有同樣經歷,而且沒人說是自己搞怪。
那戶人家就認為是自己家遭邪了,畢竟這飯都吃不飽,沒誰會開玩笑還死不承認。
於是乎那家當家的便將此事告訴四鄰,鎮中三老。
哪成想他們叫來靈婆卻沒發現任何線索,於是鎮中所有人就都認為是這戶人家說了謊,便不了了之。
哪知第二天那戶人家該餵鹿時卻沒有出來,這才發現他們都已經死在了床上!
據說,有居民夜裡途經他們家時,曾經看到他們家人都鬼鬼祟祟踮著腳走路,亦步亦趨的回了房門。
鎮上發喪,有人懷疑是詭異作祟,建議將那戶人家圍起來,也有人建議把那戶人家燒了。
最後鎮上還是把那戶人家給燒了,還來了不少人把他家的鹿給分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哪想到第三天晚上,又有不少人家被發現死在家中,而其中有些倖存的家人夜裡出家門,曾經同樣發現自己家人踮著腳走路!
小鎮上的居民人人自危,卻仍然沒有出逃,畢竟他們的家業都在鎮上,如此才能在這離亂之際養活家人,若是出逃,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畢竟生死關天,他們決定兩戶人家兩戶人家的住在一起,輪著睡覺,一方面能有值夜的人警戒,一方面人多壯膽。
哪想到,這晚上還是出事了。又有不少人死了,但死的不是那些睡覺的人,而是值夜的人!
最後還是睡醒之人發覺自己做的事,根本顧及不上自己的家業,都紛紛逃了出來!」
那幕撩講了一大段話,已經是很詳細了,但是周秀還是沒弄明白究竟是怎樣類型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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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在睡夢中殺人?莫非是夢魘一類?
想到這,周秀都冷不丁打了個冷顫,夢魘啊,那是他真正的夢魘!
但是這類詭異應該是有實體的,畢竟根據光球的信息,詭異本是沒有形體的,但是既然是要在世間行動,那就必須要化形出來實體。
當然了,即便是有實體,那也不是常人能夠對付的,這東西不是刀槍能不能入的問題,而是入了也沒用,有的就好像捅進去棉花一樣,有的一捅進去就好像被鑲嵌進去了,把都拔不出來。
至於火燒水泡,更是胡扯,那詭異簡直不是碳基的,就算是實體,那種存在形式也是超出常人的理解。
但是周秀是例外,他擁有龍威,不僅是自己的拳腳能傷害詭異,就連被他所持的武器都能傷害,堪稱詭異克星。
至於這次的詭異,能不招惹他還好,招惹了他非得比劃比劃。
在場的人聽完幕僚的講話,也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其實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詭異,但是給該有的思考還是不能少的。
只有周秀問道:「可還有其他鄉鎮發生如此詭異?」
「暫時沒有!」那人肯定的回答。
「你等前去是怎樣處理的?」
「兩位法師施展了一個結界,說是能將鎮上封起來。」
「哦?」周秀聞言都不由得心中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兩個平凡無奇的術士竟然還能施展結界。
這種法術不是應該由層次較高的修士才能施展的嘛,周秀迅速想了一番,但是畢竟現實和他看過的小說有些出入,有些不同很正常。
問完詭異之事,周秀又開始質問政治方面的問題:「之前朝廷屢次三番詔令刺史潘仁勤王,為何屢次不遵詔令?」
「這,這非是臣一小吏所能揣測,請陛下恕罪!」那人拱手道,語氣很是誠懇。
「你是誰家子弟?姓誰名誰?」
「章郡司馬氏!司馬誠。」
周秀點點頭,這小子態度還算不錯,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腦中也浮現起關於章郡司馬家的信息,此家堪稱章州數一數二的大族,放眼天下那都是頂尖豪門。
在前身姬秀十歲之時,司馬家的司馬達還擔任過三公之一的司空,姬秀對他的印象很深,記得當時司馬達數次彈劾執掌朝政的宇文卓,結果被宇文卓記恨。
但是顧忌司馬家的影響力,宇文卓不敢害他,只能將其罷免。
就算這樣,司馬家中人仍有人在朝廷擔任重職,甚至有人在地方擔任刺史。
回到眼前,周秀立馬認識到司馬氏可以作為自己一大助力,於是道:「卿言語清晰,邏輯通順,能識大體,頗有司馬公之風,天下能有卿等俊傑,朕心甚慰。」周秀直接將「你」改為「卿」這是皇帝對於臣民的尊重了。
「不敢與家中長輩相提並論,能為郡府,為朝廷效力,是家中長輩一直教誨的,臣從不敢忘卻!」司馬誠聞言,立刻回應。
天子這話說的老氣橫秋的,明明天子比他還小,但是一想到少年天子那莫名威壓,他還是認了,而且聽天子這話,對自己和家族態度明顯很不錯的,想到家中那位擔任過三公的長輩對於周室一直以來的推崇,這也算是一種雙向的奔赴了吧。
「嗯!」周秀點點頭,望了眼堂外,天快黑了。
他又給群臣說些話,便讓他們回住處了,這些年鄉里也發生過饑荒之事,空閒的房子也是有的,安排這些人沒問題。
周秀又和另外幾個郡府幕僚聊了幾句,這幾人卻是嚇得說話都不太利索,根本無法和司馬誠比。
周秀頓時沒了興趣,揮了揮手讓他們和司馬達一起回去了。
那些人沒有絲毫不滿,唯唯而退。
於是除了數名宦員和隨侍的內官,堂內就剩下兩位太平山術士了,周秀還想和他們討教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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