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鄒家是因為受了詭異影響,才犯下衝擊行在這種大錯,但是能把鄒贏那種目無尊上之人當成核心子弟培養,養著如此之多的家丁、奴僕,也無不說明其問題很大,滅其族,算是為洪郡為天下減去一害。♙♕ 😲✌
周秀思索了片刻,道:「升安集將軍董茂為光祿勛卿,督諸中郎將,命呼廚溪點數全軍期年之俸祿及口糧,其餘皆充交國庫,交予大司農牛布管屬。」說完自己的命令,又看向司徒袁彪,讓他看看鄒家剩下的家丁、奴僕、佃戶該何去何從吧。
想必以袁彪的能力安排這些都輕而易舉,甚至說讓他安排區區郡內之事,有些委屈他了。
同時,周秀也是想看看袁彪如今切實的立場,畢竟袁彪的家族本身和鄒家一樣,都是世家大族,甚至袁家還是天下最頂尖的大族,其中奴僕、家丁誰又知道能有多少呢?
將來隨著周秀帶領著大周重新崛起,少不了要清洗一番大族世家,所以說,現在看一看這位司徒的想法很重要。
袁彪聞言微微躬身,隨後幾乎沒有多少思考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擇其青壯習武之輩充入禁軍,其餘可據其戶口,分配鄒家土地,自以為農。若有剩餘土地,可皆充入郡府,以為公田。」
周秀聽完略微驚訝,想必袁彪早就想好這些問題了,就等著周秀問呢。
周秀略一沉思,這其實並不符合自己的預期,但是如今想要扭轉這些老臣對於大族處理的想法,還是要慢慢磨,不能操之過急,最主要的是,眼下還是詭異和地方割據為主要問題,世家大族的問題可以往後推一推。
周秀剛要點頭,同意他去安排,卻聽一聲:「司徒所言有所不周之處啊!」
袁彪聞言不滿的看了過去,連賈維這些日子都沒和他犯犟,怎麼如今還有人跳起來打他的臉?一看,竟然是御史中丞周策,也就是之前認為應該重罰前洪郡太守齊燁之人。
周秀眼看了過去,眼中滿是期待,想看看這位大臣有沒有能符合他預期的見解,令他滿意的是,周策開頭一句話就讓周秀忍不住點頭。
「今天下詭異橫行,天災人禍不斷,百姓種地養活自身何其艱難,而豪強商賈善於經營土地,一旦百姓以土地難以養活自身,便販賣土地以為佃農。
如今若是將土地直接贈與這些佃農,免得不日後又販賣給其他豪強,再次淪為佃農,艱難討生。
不若將鄒家之土地收歸郡府,以為公有,將土地租與百姓種植,方可避免兼併!」
周策長篇大論道,越說袁彪的臉色越陰沉,但是他此刻卻是不敢像周策反駁自己那樣,去反駁他。
因為周秀在一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土地收歸國有,這是多好的計策啊!一方面充實了國力,一方面能保護平民,免得他們的土地再次被兼併,淪為佃農。
這樣的計策,或許袁彪也想得到,但是他處於自己家的立場,並沒有說。
而周策不同,他幾乎是寒門出身!
因此他毫無顧慮,如此發言,也算向周秀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司徒公,周卿此言朕深以為然,不知您如何看?」周秀笑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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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唯陛下命是從!」袁彪頓時鹹魚了,你堂堂聖天子都這樣說了,老臣還能說些什麼呢?他可不想自己的家族和鄒家那樣人死財沒。
「那這件事,便請兩位愛卿去辦吧!」周秀笑的更溫和了,下了一道在以前算是很荒謬的命令。
畢竟御史中丞是監督百官的,如今卻要去和司徒處理人口土地之事,也算是難崩了。
但畢竟是非常時刻,就需行非常之事,所以兩人領命而去。
看著兩人領著幾名僚屬去辦事的背影,周秀著重看著周策的背影。
此人出身寒微,背景相對較弱,而且有能力,又有資歷,有地位,又有名望,若是自己回京之後設治詭台,此人堪當大用。至於另一邊領的僚屬比周策多數倍的袁彪,就讓他充當個朝堂吉祥物吧!
滅完了鄒家,敲定了諸多事宜,又聽完洪郡太守高銘匯報完自己接手的太守府工作,周秀總算能歇上一陣了。
他被迎奉到一處府邸前,僅僅看此府邸位置和大門規模,便知此處不凡。
詢問後才知,此處乃是鄒家位於城中的私宅,一直閒置,僅留有僕人看守打理,如今正好便宜了周秀。
這些個大族,幾乎很少居住在城中,大多都住在自己的莊園碉堡之中,那裡有他們大片的土地,成群的奴僕,比城中奢侈多了。
周秀行走在這規模堪比太守府的宅邸中,心裡暗嘆這鄒家的奢侈,抄他的家是真沒錯。
那樓台閣宇,假山溪水,一應家具,應有盡有,看的周秀也是賞心悅目,這比白鹿鄉那處宅邸還好很多!
來到內堂,周秀身邊只剩下了十數名隨身侍候的太監,就連隨時問策聽候調遣的內官們,也都被安排到別院居住。
屏退諸人,周秀舒服的躺在收拾好的大床上,忍不住伸了幾個懶腰,從進入白鹿鄉開始的這兩天,可謂是一事接一事,忙的不可開交,如今總算能休息了。
接下來,他要在這洪郡郡城住上幾天,如今抄了鄒家,他錢財瞬間充足,最起碼以鄒家的產業和財力,養活一萬大軍和如今死傷大半們的公卿們不是問題。
周秀剛才看著呼廚溪押送來的金銀財寶和袁彪等人上報的數據,才知道鄒家的資產有多逆天。
奴僕、佃農、家丁數萬!
沒錯,這一個小小鄒家竟然有數萬之人!其中鄒姓之人也不過數百而已!
怪不得能一得到消息就湊出數千青壯來攻打朝廷!
可以想像鄒家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財產有多麼龐大!
如今算是鄒家倒,朝廷肥了。
「而這不過是鄒家一家而已,就如此僭越違制,滿朝公卿,天下諸侯,其家族又該如何可怖?」周秀躺著,不禁如此想著,若是較真起來,朝廷這些個公卿因其家族,都能稱得上是罪人!
其家族如此大規模的奴僕、佃農和土地,都是違制僭越的,都該抄沒財產!
抄了一家就這麼快活,若是多抄幾家.........
夜深,周秀終於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而北方司隸處,趙雄還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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