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齊州莒郡。«-(¯`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碼頭邊上,不可計數的船舶在此停泊,漁民們熙熙攘攘的討論著這些時日的收穫。
「您別說,您還真別說,自從建了天子的生祠之後,咱們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那可不,據說建立了生生祠,詭異也都沒了,這是什麼?這是盛世啊!」
岸邊的一處衙門裡,齊州刺史新設的管理市舶的官員看著這繁榮景象,由衷的讚嘆道。然而就在這時,一位官員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高呼一聲:「那是什麼?」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遠處的天邊,竟有漫天的烏雲向著這邊飄來,僅僅是看上去就令人頭皮發麻。
「興許是暴雨要來了?」一名官員猜測道。
「不對勁,這種感覺,當初在章州我經歷過!」一人想起了什麼,當即喊道,登時驚的其他官員都是面色大變。
「快快!去找治詭台!」不知誰突然大喊一聲。
不過,似乎他們的行動已經晚了。
四道巨大的身影在天邊浮現。
凡是往那邊看了一眼的生靈,無不倒地不起。
「快!快!不要看天上!」有人大喊著,卻仍有好奇之人向著天邊看去。
一時之間,港口這邊的人成片成片的倒地不起。
「好話擋不住該死的鬼!」那人罵罵咧咧著,連忙趴伏在地上,嘴中喃喃道。
「天子保佑!」
其餘倖存之人聞言,也都有學有樣,跟著跪在地上。
他們沒發現的是,倒地不起之人,並沒有立刻身死,而是身上被一層不明的霧氣籠罩著,將那些人走到盡頭的生命硬生生拽了回來。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祈禱,一道道微弱的願力匯聚一道長河般的願力河流向著最近的一處天子生祠飛去。
「那是什麼?」正在生祠中禱告之人無不驚訝的看著天邊異象。
緊接著,整個生祠都開始熠熠生輝。
「天子顯靈了?」百姓們皆是茫然,卻從心的禱告更加虔誠了。
這道光輝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百姓們以為天子離去了,方才站起身來。
但是沒有人發現一道無形的神聖光輝,如同龍脈之力一般,向著臨近的生祠串聯,不過須臾間,這一道無形光輝竟然向著天下生祠都串聯了去。
「是天子的呼喚?不對,是生靈的呼喚!」正在司隸行走的鎧甲突然感應到了什麼,望向了臨近的天子生祠,眼中有無盡詭火燃燒。
下一刻,他周身詭火爆燃,竟然直接帶著他的身體向著東方疾馳而去。
「生靈的呼喚?」景州,一出大山之中,一個花甲老頭兒看著齊州方向,喃喃道。
「這地方離我只有區區幾百里,不去說不過去!」
遼州,一抹極致的青光在湖間蕩漾,惹得前來想要獲得神靈之力的馭詭者們無不顫慄。
「不在遼州境內,我也可以插手嗎?」
一道生著六隻尾巴的青狐望著東南方向,呢喃的同時,身影已經開始動了。
齊州,沂郡,刺史府。
苟勝兀自下著棋,突然感到腳下踩著的青磚石路發生異樣,蔓延出去的青苔竟然在萎縮。
這青磚石路乃是他的詭異幻化而出,只要在這範圍內,就相當於進入了特殊領域。
然而他現在人在家中坐,卻怎麼會出現這種異常?
他訝異的看向東海方向,卻一頭栽倒在地。
幸虧有濃濃灰霧及時遮擋下了某種反噬,否則他怕也是一命嗚呼了。
「這種感覺,莫非是治詭台中記載的不可直視存在?」
他心中大驚,以往運籌帷幄的心態在此刻竟然有種面臨末世的恐懼和茫然,那是再高的智慧都不足以彌補的生命層次差距!
「莫非天子一直對付,就是這種存在?但是它們怎麼會堂而皇之出現在我齊州境內?難道說……」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想法。
他哪裡知道,這只是周秀不慎之下的漏網之魚罷了,竟然就讓他如此驚慌,甚至不止是他,就連各路被敕封的神靈都被驚動。
「快去通知斬妖司將軍!」他連忙命令屬下通知治詭台。
現在帶我治詭台經過周秀之前的冊封,在每一州都設立了除詭校尉,每三州都有一名將軍,勢力強大至極。
而正好,他們齊州、景州、連州的除詭將軍府,就位於他們齊州州城內。
「苟刺史,你也感知到了?」除詭將軍景隆連忙趕來,雙方匯合,竟是有種無力感。
「陛下難道沒有預留的手段?」苟勝看向這位如今自己都有些琢磨不透的將軍,強忍著眼睛疼痛問道。
景隆遲疑了下,還是道:「不便透露!」
他確實有周秀賜予的底牌,那就是天子真血!
據天子所說,他們可以耗盡生命以及詭異潛能,動用這滴血,強行爆發出不可直視級別帶我實力。
但是現在那幾個傢伙目的不明,還不到拼命地時候。
但是隨著那四道巨大的身影漸近,不僅僅是莒郡,就連沂郡這邊都有人發現了異常,凡是向天邊看去之人,無不倒地不起。
幸虧有治詭台衛士及時呼告忌諱,讓人們不要看向天空,方才讓更多人倖免於難。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種絕望的氣氛在齊州大地上蔓延。
四位不可直視存在降臨,但凡是明白其中含義的馭詭者都明白這是何等絕望。
偏偏,他們認為可以抵擋這等存在的天子竟然遲遲沒有現身
這讓他們有了不好的猜測。
天邊,那四位不可直視存在正是死裡逃生前來偷周秀家的犰狳、嵩山君等四位,他們甚至在周秀與陸吾、相柳的大戰之中插不上手,卻能讓駐紮在齊州的治詭台絕望。
「皇帝布置了手段,這種詭霧似乎能夠減免直視我等的反噬!」嵩山君巨大羊眼將齊州帶我一切盡收眼底,向著其他三位傳達著意念。
「無妨,直接將他們全吞了!」虛鯤一上一下在天空中遊動,巨大擬人嘴巴說著,仿佛又唱又跳一般,詭異至極。
它話語剛落,四位存在瞬間發難,紛紛張開大口向著齊州吸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似虎似牛的獸影出現,在空中走動了幾下,竟是生出了道道紫電青霜。
正好嵩山君它們張開大嘴,沒吞噬到生靈,卻將這些雷電吞噬到了嘴裡,登時都被電的頭皮發麻,最弱的嵩山君更是毛髮炸裂!
「你是誰?陸吾的近親?」金鷹看著這隻和陸吾有三分相似的傢伙,竟然是沒見過的不可直視存在!
「不對!它是皇帝的坐騎!」犰狳想起了什麼,連忙道。
來者正是周秀的坐騎窮奇。
而現在它和之前已經截然不同了,從頂級詭異晉升到了不可直視的存在!
這不僅僅是周秀遊歷天下之時,看到什麼雞肋的就往它嘴裡塞,沙多成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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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因為周秀也對它進行了敕封!
而且它的神職也很簡單,那就是乘載周秀!
僅憑這項任務,它就足以成神!
「該死,他的坐騎都能攔我們了嗎?一起上,將皇帝的坐騎吃了!」嵩山君剛才吃了一癟,正是怒氣上頭之時,頓時就要廝殺。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猴影出現,一腳將嵩山君踹出了百里遠。
嵩山君大怒,瞬間迸發出千萬道毛髮三叉戟,然而那猴頭卻好像都預料到了一般,輕鬆避過。
它正是趕來的六耳獼猴,雖然預獼和赤厭的戰鬥力不強,但是它們的融合體明顯不同,不僅能知曉未來,戰力也強的可怕。
它躲過嵩山君的攻擊後,竟然還挑釁的耍了一番身姿,似乎它不是猴,嵩山君才是。
「上啊!」嵩山君再度吃癟,終於是忍不住了,呼和著其他三個跟上。
金鷹三者見狀也不在留手,皆是手段齊出。
六耳獼猴登時變成了真猴,即便它能預料諸般事,但也有消耗和限制,此時被死死的壓制住。
「吼!」窮奇怒吼一聲,雷聲陣陣,竟有些小蜃的意思,在遠處幫著六耳獼猴助陣。
不過金鷹三者明顯不是嵩山君這水貨能比的,即便窮奇和六耳獼猴聯手,也是被打的節節後退,眼看那遮天蔽日的詭異濃霧就要波及到大陸。
然而,異變再生。
「賊子,安敢犯我大周之境!」一道嘶啞的聲音響徹天地,鎧甲的身影伴隨著綠火青芒出現,剛一現身,對著嵩山君它們就是一劍劈下。
「小小後輩也敢摻和!」嵩山君怒極反笑,在它的感知之中,鎧甲不過區區一頂級詭異罷了,根本沒有資格插手這場戰鬥。
然而它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只見在鎧甲出手的同時,一道神聖光輝落在的鎧甲身上,頓時它的氣息拔擢到了不可直視的層次,甚至還不是簡單的初入不可直視!
詭火似乎完全復甦了一般,附著於鎧甲劈出的劍氣之中,劃出了足足三千丈綠光,斬向了嵩山君。
這讓嵩山君不禁在心中呼喊起了它的動物同類最愛吃的一種植物,隨後騰出手來接住攻擊。
「沒想到,大周的皇帝不僅本身厲害,培養勢力也有一手,但是,這又如何呢?
四打三,優勢在我!」
犰狳一道紅光便配合虛鯤的吐息將窮奇和六耳獼猴射到天邊,隨後張狂的發出兔叫。
然而,它話語剛落,異變再生。
一道大山竟然突兀的出現在了空中,仔細看去,山上竟然還站著一個老頭兒。
這陣仗詭異無比,但是犰狳再度如嚶啼道:「四打四,這才算公平!」
不過,它話語剛落,異變再生,天上猛的塌陷出一道青色光圈,足足有六條千丈長的尾巴耷拉了下來,隨後一隻青色狐狸的身影如窈窕淑女般,走到近前。
犰狳頓時呆住,不對啊,當初它們降臨這個世界之時,不是只有寥寥兩三個不可直視嗎,怎麼皇帝手下就有五個。
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金鷹立馬用那展翅之時足有萬丈的金翅將它的嘴巴堵住。
但是,似乎是為時已晚了。
一道滿身皆有詭異石頭的身影、一道身上有萬千柳絲、卻主幹上生出人臉的巨大柳樹、一條似龍似魚的巨物紛紛出現。
於此同時,一道道神聖光輝如同十萬火急的附魔般,加持到了它們身上。
足足八位大周陣營的不可直視存在,將嵩山君它們四個圍了起來。
犰狳的兔唇都繃不住了:「我們有九個,皇帝也是九個,應該不會輸吧……」
「撕拉!」仿佛是為了印證犰狳的話語,東海紅域之中,周秀一把將相柳的第八隻頭顱摘下,張開那仿佛能吞咽天地的大嘴,一頭吞了下去。
在他和相柳一旁,陸吾已經四肢皆失,就連雙眼和尾巴都消失不見了。
很明顯,這些都進了周秀的肚子裡,而且因為周秀動用手段鎮壓,它連長出新肢都做不到。
相柳最後的腦袋發出大蛇的嘶嘶之聲,其中帶著頂級不可聽聞的大威力,然而,這在周秀耳中卻只是有些聒噪罷了。
「該結束了!」周秀咀嚼完最後一口,如法炮製的將相柳也鎮壓住,與陸吾一齊鎮壓進了詭異空間之中。
現在的詭異空間,可謂是今非昔比,在周秀日復一日的溫養之下,不可直視都無法突破,就算是不可聽聞,也要費些心思才能突破,也算是跟上如今周秀的步伐了。
「來了,不過,不是時候!」就在這時,周秀感到無盡的烏雲再次從天上升起,漸漸地有雨水滴落,就連紅域都無法阻隔!
那是因為他體內的兩顆詭魂珠,在此刻已經是一前一後成形,瞬間被周秀不斷的吸收著,並帶動著他向著那不可言說境界晉升!
「能帶走一個算一個!」周秀心中很明了,自己絕不能在這東海渡劫,否則之前的布置全白費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竟是直接出現在了齊州近海。
八個大周神靈正在壓著嵩山君它們打,嵩山君更是首當其衝,全身羊毛都快被薅沒了!
看樣子,它還很痛苦。
「就讓朕來讓你解脫吧!」周秀低吟一聲,竟是讓正在作戰的嵩山君身子一抖,就像是凡人被詭異盯上了一般。
它猛然回頭,其他存在也在剎那間順著它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大周這邊士氣大振,金鷹它們卻是驚的搖搖欲墜。
它們太明白皇帝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了!
陸吾和相柳它們都被鎮壓了!
它們四個扭頭就跑,絲毫沒有不可直視存在的尊嚴。
周秀張了張口,猛的一吸,瞬息間,那四個傢伙都原路返回,甚至是來到了周秀的嘴裡,算是一步到位。
不可聽聞不好殺,而且他留著陸吾它們還有用,也就沒殺。
嵩山君它們幾個就無所謂了。
只不過,這一吞,周秀再度到達極限,仿佛他即便不吞噬那兩顆詭魂珠也能晉升不可言說!
這是因為他之前還吞噬了陸吾、相柳的大半個身子!
「你們做的很不錯,各奉值守,望爾等再接再厲!」周秀望向大周神靈們,簡單的誇了一句,便向著南方而去了。
順手還將窮奇和六耳獼猴收了起來。
只剩下鎧甲六位被敕封的神靈面面相覷。
它們雖然等階上來了,但是完全無法理解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天子這是殺到詭異老巢去了嗎?竟然逼出來這麼多不可直視出來。
甚至說,天子身上還沾染了其他存在的強大氣息。
且不說它們一臉懵圈,另一邊的周秀再與頭頂的詭雨賽跑,一路來到了江州東邊的一處島嶼。
那正是詭霧的來源之地,也是詭海的入口。
周秀看向那島嶼之中一處如大裂谷般的縫隙,施展了變幻莫測,模仿了便宜皇姐的氣息,一頭扎進了那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