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玉庭三人商量著如何處理這塊巨大『能源石』的時候,秦朗如鬼魅般從暗處衝出,纏繞著大荒之力的長劍宛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
「不好……!」
康玉庭反應不可謂不快,但他是背對著秦朗,又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感受到危險也根本躲不開,長劍直接將他身體貫穿。
康玉庭直挺挺撲倒在血泊中。
「啊!老大!」
「秦……秦朗!」
一男一女驚恐地看著秦朗,他們不明白,為何經營了快一年的秘密基地會被秦朗一個外人發現。
秦朗手指勾動,召回長劍,嘴角微揚道:「你倆是想嘗試反抗一下,還是老老實實跟我找蓉姐把事情說清楚?醜話說在前頭,以你們的戰力,就算聯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想活命最好別做無謂的掙扎,我知道你們不是主謀。」
兩人面面相覷。
猶豫了片刻,男子道:「好,我們跟你去見蓉姐,這個秘密基地是康玉庭建立的,我們只是被迫幫他忙而已。」
「那就走吧。」
秦朗這邊剛轉身,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小心!」
「去死吧!」
女子一劍刺出,卻落空了。
秦朗怎麼可能不防備,他步伐如鬼魅般輕鬆躲過偷襲,緊跟著帶起一串殘影,飛出長劍將女子心臟貫穿。
「啊!萍兒!我他媽的!」
「你跟誰媽媽的呢?」
秦朗一挑眉,反手一劍,噗嗤將男子頭顱斬飛。
這兩人是康玉庭的狗腿子,儘管戰力已無限接近覺醒,實際上卻是兩個水貨,完全不構成威脅。
料理了這二人,秦朗的目光投向了後方的一個隔間。
他走過去,看清了裡面的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彘,被裝在水缸中。
他的四肢皆被斬斷,鼻子被削,眼睛也被挖掉,只剩一條舌頭。
「你是誰?」
秦朗打量他。
男子滿頭白髮,說話時搖頭晃腦,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秦朗大吃一驚,「我叫周明日,是明日避難所的創建者。」
「你是周明日?蓉姐的心上人!」
秦朗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早就被屍狼王咬死了?」
「呵...康玉庭這畜生是這麼跟你們說的?」周明日連聲冷笑,「我只是受傷,並沒有死,被這畜生一直關在實驗室里。」
秦朗摸出一管藥劑餵周明日喝下,「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你們之間是有多大的仇恨?」
「康玉庭一直在拿避難所的活人做實驗,被我撞見了,我念在他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兄弟,一時心軟就同意幫他保密,沒想到他根本不放心我,外出狩獵,趁我受傷偷襲我,不僅砍掉我的四肢,還挖掉我的眼睛...這畜生,就算死,我也不能讓他保留全屍!哈哈哈哈!」
周明日幾乎半瘋,不知他是怎麼做到,又是怎麼看到的,竟連著身體的大缸,一跳一跳的來到康玉庭屍體旁邊,張開嘴就朝康玉庭的脖子咬去,很快就將他人首分離。
秦朗沒去理會瘋狂發泄的康玉庭,將目光鎖定在威仔身上,他正在吸收能源石。
「這東西對你有用?」
「當然,能源石對於我而言,就是你們的卡片,這麼大一塊,能讓我提升好多戰鬥力。」
威仔瘋狂吸收能源石,如果秦朗戴著戰力檢測器就會發現,威仔的戰鬥力正以每秒2000的速度飛快提升著。
「行了,他已經死了,就別虐屍了,我這就帶你去見蓉姐。」秦朗看向周明日。
「慢著。」
周明日猛抬起頭,吐出一大塊血肉,「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無法再恢復了,我不想成為李蓉的累贅,更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秦朗,你好人做到底,給我一個痛快。」
秦朗陷入沉默。
「你確定?」
「確定...」
周明日散去笑容,突然有些疲憊的垂下頭,「我實在太累了...」
「蓉姐一直很想你,她一直愛著你。」
朝夕相處了這麼久,秦朗自然知道李蓉很多隱私。
「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給我一個痛快!你能忍心讓深愛著你的女人,看到自己這個模樣嗎?那她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在她心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就應該入土為安,沒必要再去傷她的心。」
周明日非常豁達,把頭一仰,「別磨磨嘰嘰跟個娘們似的,給我來個痛快的!媽的,要是這時候能有根煙抽就好了...」
秦朗默默取出兩支煙,叼在嘴裡點燃,將其中一支塞進周明日口中。
周明日深吸一口,吐出濃濃煙氣,臉上露出釋懷表情,「真他媽爽。」
噗!
人頭落地。
長劍歸鞘,秦朗將香菸插在頭顱前面,「兄弟我陪你一根,你是真爺們。」
這邊處理完周明日的屍體,威仔也已完成了對能源石的吸收,他變化成金屬護腕,附著在秦朗手臂上,「這下舒服了。」
秦朗心情不是很好,沒接茬。
往外走的時候,正好與李蓉面對面,她就站在樓梯拐角處,臉上滿是淚水。
「……」秦朗嘴巴張了張,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是李蓉先開口了,「他……最後疼嗎?」
「不疼。」
「那就好。」
李蓉擦了擦眼淚,「怪潮已經快到了,跟我去參戰。」
「哦...」
怪潮退去,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數以十萬計的怪物在被砍殺了近半後,選擇了潰逃。
秦朗坐在屍山骨海中大喘氣。
這一役,少女劍聖是實至名歸的殺敵王,他排在第二,第三則是瘋狂宣洩悲傷的李蓉。
「悲傷,可以轉化成力量。」少女劍聖怔怔地看著落日餘暉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小弟,白毛毛,回家吃飯。」李蓉站在城牆上喊道。
「來了姐。」
秦朗應了一聲,「我們回去吧,至少,吃完這頓飯再走。」
「嗯。」少女劍聖點了點頭。
慶功宴一直持續到深夜。
秦朗將寫好的離別信塞進李蓉的枕頭底下,轉身要走時,李蓉忽道:「要走了嗎。」
「姐你不是喝多了...」秦朗很驚訝。
李蓉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喝的是有點多,但這點酒還不至於讓我醉到不省人事。秦朗,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很好啊,合格的姐姐,合格的領導者。」秦朗實話實說。
「可我連看他最後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李蓉無聲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