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飯的
「奶奶，我要吃，我要吃好吃的。」
棒梗聞到隔壁王洛家傳出來的香味，頓時就開始哭鬧起來。
「這個小畜生，又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吃的，簡直是氣死人了，寧願給雨水那個賠錢貨吃，也不給我乖孫子嘗嘗，棒梗乖啊，一會讓你媽給你買去。」
賈張氏拎著她那雙已經被盤包漿的鞋底，嘴裡不停地咒罵起來。
「媽，你就別罵了，讓小洛聽到說不定真會去街道辦舉報伱侮辱軍屬的，他們家咱們可惹不起，另外我身上也沒錢了，你讓我去哪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一天有三頓棒子麵窩窩頭吃就不錯了，唉。」
秦淮茹對著婆孫倆是真有點無語了，每個月就那麼點定量，想買都沒底買去，即使黑市有，他們也沒有票據和錢啊，賈東旭才是個三級工，養活家裡老少五口人。
「東旭前幾天不是剛給了你十五塊錢嗎？難道你花完了，你買什麼了，真不會過日子。」
賈張氏兩眼一瞪，叉著個腰，跟容嬤嬤似的就開始數落。
「媽，咱講點道理行嗎？是，前幾天東旭給了我15塊錢，這不是都買了棒子麵了嗎，好不容易剩餘了塊八毛的，棒梗吆喝著吃白面饅頭，我就去鴿子市買了一斤白面回來，那還有剩的啊。」
秦淮茹一臉委屈，那似哭非哭的樣子，估計讓不知道內情的大老爺們要心疼好半天。
「誰家的白面一塊錢一斤啊？你在糊弄鬼呢？」
賈張氏一聽就不願意了，立馬反駁道。
「不信你去鴿子市看看，前幾天還要一塊錢一斤呢，現在估計一塊錢都買不到了，現在的糧食多吃緊啊，能買到就不錯了，你是不知道，但凡鴿子市來點糧食，立馬就被搶光了。」
「我不管，我乖孫想吃你這當媽的就要給他弄，要不要你這媽幹什麼啊，你買不到，你不回去隔壁那個小畜生那裡借啊，他才多大的孩子，能吃多少啊，昨晚上弄那麼大的一條魚，全讓雨水那個賠錢貨給吃了。」
面對自己這個咄咄逼人，不講理的婆婆，還沒修煉成以後大成的秦淮茹沒辦法了，只能端著個碗想去王洛家裡碰碰運氣，說不定還真能要點回來。
也是，小孩子，才多大啊，臉皮薄，肯定多少會給點的。
抱著這個想法，秦淮茹就敲響了王洛家的院門。
「賈家嫂子，你這是有事？」
看著秦淮茹端著個碗，王洛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倚著門框，也沒讓她進去，但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問道。
「那什麼，小洛啊，你做了什麼好吃的，這味都傳出老遠了，這不，我們家棒梗聞到味了，就吵著想吃，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也清楚，就你東旭哥一個人養活我們這一大家子，實在是沒錢去買了，棒梗現在沒有營養，瘦了好多，你看，能不能給他弄點吃的，放心，我這是借，以後肯定還的。」
秦淮茹第一次上門幹這種事情，臉皮還薄的很，所以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聲說道，臉也是紅的不行。
「哎呀，秦家嫂子啊，按說都是街坊四鄰的，你來開這個口，我是應該借給你的，但你也知道，現在什麼都不好弄，我也是好不容易跟別人換了幾個雞蛋，今天開開葷。
我才十四啊，也是個孩子，不要說棒梗瘦了，你看看我，我也瘦了啊，再說了，我有沒有賺錢能力，全靠我爹媽養我呢，所以，不好意思啊，實在是借不了。
實在不行的話，你去其他人家看看，一大爺家，二大爺家，或者三大爺家都行，人家是有賺錢能力的，跟我不一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洛一臉為難的給秦淮茹出這主意。
「那，那算了吧，我去別人家看看，不好意思啊！」
人家王洛都把自己是個孩子，靠爹媽養的的事情說出來了，這修行淺薄的秦淮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笑了笑，端著碗又走了。
「呵呵，跟我來這套，你們一家子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嗎，說是借，但你們可不會還，而且給你們家開第一次頭，你們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啊，滾蛋吧，哼。」
哐當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愛咋咋地，老子還要吃翼龍蛋呢，你們不配吃這麼高端的食材。
「沒要回來？」
看著秦淮茹碗裡空空，賈張氏很是不高興的問道。
「沒有，人家就炒了幾個雞蛋，還說自己是個孩子，這讓我怎麼在開口啊。」
秦淮茹無奈的說道。
「真是沒用。」
賈張氏氣的罵了一句。
「奶奶，我要吃雞蛋，我要吃炒雞蛋，你去給我弄，嗚嗚嗚。」
棒梗又開始哭了起來。
「棒梗乖，咱不吃那個小畜生的，等你爸下班回來，讓他給你買肉吃。」
沒辦法，只好哄著棒梗唄，要不能咋辦。
這一家子奇葩，王洛是不管的，愛咋咋的，自己就躲在屋裡，痛快的吃起了翼龍蛋來了，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就跟吃鵝蛋差不多。
「邦邦邦！」
剛吃幾口嘗出味來呢，關著的大門又被敲響了。
「誰啊，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吃頓飯了？」
自打爺爺去世以後，家裡除了雨水過來以外，在沒其他院裡的人來了，今天是一個接一個的，對於想過自己小日子的他來說，煩！
「乖孫子，呵呵，做的什麼好吃的，這麼香？」
打開門一看是聾老太太的，正咧著沒有牙的嘴笑眯眯的看著他呢。
「老太太，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你乖孫子，不說我那剛去世的爺爺，就算我們王姓，那也是在全國排上號的，所以啊，這個親戚咱們就別亂論了，要不然我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會從地下上來打死我！」
這聾老太太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路數，反正自打他在這個院裡住後，她就是無兒無女五保戶，以前自己爺爺在世的時候還經常過來坐坐，不為別的，就為了圖一口吃的，畢竟家裡條件還是不錯的，王老爺子作為一個從魯省過來的人，熱情好客是肯定的。
再說了，到了飯點，也不能把人家趕走吧，聾老太太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經常三天兩頭的過來混口吃喝。
但自打王老爺子去世後，這聾老太太也不過來了，以前還經常跟王洛說說話呢，後來也沒音了，得了，這是看出就他一個孩子，估計家裡也沒啥能混上的，還要照顧一下，嫌麻煩唄。
簡直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一塊這老太太拿捏的死死的，說白了，就是不要臉，倚老賣老的老無賴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