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燼聽著他們說話，時不時看向不遠處的小玫瑰。
見她注意到自己的視線，他朝她招招手。
柳歸雪跑了過來，「怎麼啦？」
「第一道菜好了，要不要吃？」池南燼挪開了點位置，讓她在自己旁邊坐下，「香辣醋醃墨魚仔。」
辣油並不濃，伴著混了其他料汁的鮮香醋水，雪白的墨魚仔一串串被浸泡在其中，剛剛好的程度，看起來讓人食慾大開。
柳歸雪看了看旁邊的其他人。
池南燼將一次性手套拿了過來，握著她手給她套上，「不用理他們，要喝奶茶嗎？我去拿。」
「要。」她看了下自己的手。
池南燼轉身拿奶茶的功夫，就看見柳歸雪、池曦榆三人挨著排排坐一人一串墨魚仔在吃著了。
他將奶茶放到柳歸雪面前。
柳歸雪見他回來，拿起一串墨魚仔，遞到他面前，「吃嗎？好好吃。」
池南燼握著她手腕，咬掉頂部的那個，隨後鬆開手，笑道：「嗯，很好吃。」
柳歸雪抿了抿唇，然後將簽子塞給了他。
池南燼笑著揉了揉她腦袋，抽過紙巾擦去她臉頰上沾上的一點辣油，「要吃蝦嗎？我給你剝。」
「吃的。」
池南燼解決了手上的那串墨魚仔，套了手套，端過旁邊那盤鮮嫩肥美的牡丹蝦剝了起來。
她拿著串，挨在他旁邊，「這些蝦比昨晚吃的大好多。」
「這是牡丹蝦，現在這個時段是牡丹蝦最肥美的季節。」池南燼將剝好的蝦肉蘸了料汁，遞到她嘴邊，「嘗嘗。」
「好吃。」她舉起手裡的牛肉串，「吃嗎？」
「謝謝阿雪餵我。」他傾身過去。
她又給他遞飲料，捧著杯子看著他。
池曦榆正和海鮮奮戰，抬頭看了眼互相投餵的他們，捅了捅旁邊的夏知薇。
二人跑去了池北序那邊，以免耽誤了他二哥給她找二嫂。
二人一邊吃，一邊時不時抬頭瞟一眼，眼裡都是八卦和興奮。
他們是在談對吧？一定是的！
池北序看了眼他們，收回目光。
秦溫言壓低聲音道：「他笑成這副不值錢的樣子，我還挺不適應的。」
池曦榆：「溫言哥，你這個單身狗不懂的。」
秦溫言敲了敲她腦殼，「你就懂嗎？你還不是單身狗一個。」
「追本小姐的從城郊排到城中心，要是我點頭同意，還怕談不到嗎？」
池南燼給小玫瑰剝完了蝦又給她開帝王蟹，中途她又吃了不少其他的，將她餵了個飽。
他取下手套，用濕巾擦了手，捏了捏她的臉，「飽了？」
「飽了，吃了好多。」
「那和小榆下去走走，消消食，餓了再回來吃。」他又抽了張濕巾擦了擦她的唇角，「晚上霧大，小心不要走散。」
「如果走散了的話，給我打電話。」他記得她之前說過她容易迷路。
「好。」她點點頭，接過濕巾，「我自己擦就好啦。」
「已經擦乾淨了。」他指腹蹭了蹭她光滑的臉頰，「沒有影響到小玫瑰的美麗形象。」
看著他眼睛裡的溫柔，柳歸雪有些移不開目光，心臟悸動不已。
池南燼笑著點了點她額頭，「怎麼愣住了？」
池曦榆咬掉串上的最後一隻蝦，扯過紙巾擦嘴。
哎呦，小玫瑰，叫得可真肉麻，二哥你就可著勁兒勾搭人家吧。
之前真不知道她二哥這麼會啊，這氛圍曖昧得不行。
等三個女生下去了，池南燼坐到池北序那邊和他們聊天。
兩個半小時後，下去的三人才溜溜噠噠上來。
熟悉的香味隨著她的靠近而靠近，池南燼轉頭看她，「去哪兒玩了？」
「湖邊有人夜釣，我們蹲在那兒看了一會兒，還有人在排練民俗舞蹈，我們看了很久。」
「那現在有肚子享用美食了嗎？」
「有啦。」
「帶你去吃烤生蚝。」他站了起來，圈著她手腕帶她往燒烤架走去。
再一次吃飽後，柳歸雪躺在晃動的搖椅上，看著燈光中片片縷縷的霧。
池南燼坐在她身旁，揉了揉她腦袋，「阿雪想要玩到什麼時候再離開度假區？」
「不知道，這裡挺好玩的，也很大，果園我也都沒去完。」
「我陪你。」
「那我每天都會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
她撐起身子湊近他，對上他的眼睛。
「找什麼？」池南燼扶著她手臂。
「你眼睛裡的我，也會在你的心裡嗎？」
「一直都在。」
她眨了眨眼，躺了回去，臉頰在不太明朗的光線中泛起紅暈。
這是網上說的心動和喜歡的表現嗎？
「今晚的月亮完全被霧遮住了。」她看著大霧中幾乎朦朧到看不見的月亮，道。
「今晚的月色很美。」池南燼過了一會兒道。
「你怎麼知道？又看不到月亮。」
他笑了笑，「小玫瑰待在人類世界久一點就會知道，月亮在什麼時候都可以很美。」
柳歸雪看著他，心跳莫名，「為什麼？」
「因為月光下的心事很美好。」
「看完了日出和日落，以後去別的地方一起看月亮，怎麼樣？」
「好呀。」和他一起，想想就很期待。
十二點多，柳歸雪有些犯困，伸手拉了拉旁邊的人的手指，「我困啦。」
「那回去睡覺吧，今晚睡久一點，明天才會有精神再去玩。」池南燼拉她起來，「走吧，我們下樓。」
「好。」柳歸雪朝池曦榆和夏知薇揮了揮手。
「我感覺我身上有燒烤和海鮮的味道了。」
「阿雪現在也很香。」
「你雖然不香，但是你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我喜歡你的味道。」她背著手，踮起腳尖看著他，笑道。
「我和你待在一起，身上的法力一直在恢復。」
電梯到了十二樓，在她進入房間前，池南燼俯下身來，擁著她肩膀將她抱入懷中，「那抱一下會恢復得更快嗎？」
「會。」她仰頭看他，和他垂下來的目光對上，聽著耳邊的心跳聲，輕輕眨眼，「你的心跳聲好像有些快。」
池南燼摸了摸她腦袋，鬆開她，「去洗漱睡覺吧，明早見，阿雪。」
小玫瑰可一點都不笨。
「明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