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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眼神

2024-08-16 05:07:41 作者: 木妖嬈
  玉嬌今日會穿一身淺黃色的衣裙,並非是不喜紅色了,而是心中覺著裴疆許是喜她穿一身紅衣嬌艷的模樣,所以她才要改掉穿這一身紅衣的習慣。

  且玉嬌加以琢磨了一下,許是紅色著實太過招搖,太過引人注目了,所以才會被裴疆還有那什麼破總兵惦記著。所以為了這往後日子能過得安穩些,衣服要素色些的,就是性子也得收斂一些。

  今日還特意配了把小團扇,在手中轉著轉著,還當真覺著自個多了幾分嫻靜的氣質。

  只是才有這感覺,福全便急匆匆的說沈宏敬把裴疆給攔下了,這幾分嫻靜的氣質頓時沒了。

  暗罵了一聲這些人都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輪番來尋裴疆的麻煩。

  可知道這位是他們將來惹不起的淮南王?!

  也不知方才她沒到之前沈宏敬都與裴疆說了些什麼,話中可有為難他?

  想到此,以扇子遮掩,朝著身旁的桑桑慢慢的擺了擺手,作為玉嬌腹中小蛔蟲的桑桑立即會意點了點頭,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拉開了幾步之後把身後的福全也給拉住了。

  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後,玉嬌才斟酌的問身旁的裴疆:「方才我表哥與你都說些了什麼?」

  許是這些天來,裴疆甚是恭敬,所以玉嬌對他的防備也松一些,也或許是習慣些許,所以不再是一見到裴疆就渾身不自在。

  裴疆如實的道:「問奴與小姐之間的關係。」

  玉嬌聞言,微微皺眉:「就這些?」

  裴疆點頭應了聲「是」後,原本臉上面無表情的,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問:「小姐不喜歡沈家少爺?」

  玉嬌巴不得與沈宏敬撇清關係,所以想都不想的回道:「自然不喜歡!」

  裴疆微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又問:「那小姐討厭?」

  「以前沒這麼討厭的,但經過方才討厭到……」話語一頓,她為何要這麼有問必答,還答得這般的認真?

  在玉嬌愣神間,沒有察覺到裴疆的眼神逐漸暗沉了下來,聲泛著寒意:「若是小姐不想再看到沈家少爺,奴有法子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更無人會懷疑到奴的頭上。」

  嗓音低沉,但這話卻是讓人頭皮一麻。

  玉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腳步驀地一頓,搖著的小團扇的手也僵了僵。

  目光略帶驚恐的瞪向裴疆。

  許是真怕裴疆今晚就去把人給悄無聲息的解決了,慌忙的道:「你這等想法很危險,我便是再討厭他,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裴疆微微皺眉,不解的問:「他既已威脅到小姐,為何不能殺?」

  玉嬌不可思議的看著裴疆,可在看到他那一雙雖看似深沉內斂,但實則沒有多複雜的眼眸之中,微微一怔。

  這些日子來裴疆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告訴了她。不管是因福全幫忙而塞了一大把的銅板,還是他每日替廚房砍柴打水,這些都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猜測他此舉的目的。

  如今看到這眼神,再加以琢磨,玉嬌便明了。

  許是裴疆失憶了,在有記憶後沒有人教導他任何道理,又因周遭的環境致使得他的性子恩怨分明。對他壞的,他便壞回去,對他好的他也會相等以待回去。

  稍稍琢磨清楚了裴疆的性子,玉嬌忽然之間知道以後該怎麼對他了。

  不用刻意待他好,只要不苛刻他,不刁難,不羞辱,偶爾展現些許的善意,如此這般累積下來,他定然會投桃報李。

  想到此,玉嬌嘴角微微一勾,不經意傾瀉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裴疆喜看到主子的笑意。所以看到這笑意,呼吸忽的一滯,眼神漸漸變炙熱了起來。

  玉嬌生得美艷,平日裡一襲紅裙,美艷中似帶了刺,今日這身淺黃色的衣裙卻是把她的刺給遮掩了,只是淺淺一笑,甚是嬌軟嫵媚。

  而腰間的帶子系得緊,全然把玉嬌姣好的身段也勾勒了出來,細腰豐乳,讓人無法挪開目光。

  衣裳是素了,但這人卻絲毫不素,反倒嬌媚更甚。

  玉嬌全然不覺裴疆看自個的眼神變了。

  許是因想通了一些後心情好,玉嬌便耐著性子與他說:「他尚未危及到我的性命,只是說了幾句污衊我的話,若真要深究的話,只是簡單教訓教訓便行了,不至於傷及人命。」她說著,抬起眼眸問:「你可明白我說什……」


  在對上裴疆那雙滿帶著侵略性的眼眸,玉嬌的聲音驀然而止。

  兩人相隔不過是一步的距離,如此近的距離,近到玉嬌在這一瞬間聞到了他身上木芙蓉膏的味道,像是放在火上邊烤過的木芙蓉花味,味道不濃,卻把她整個人籠罩在這等熱得冒汗的氣息之中。

  想到他在夢中纏綿的時候也是用這眼神瞧自己的,玉嬌瞬間慌了,生出了些無措,「你、你……我說過,不許你這樣瞧我的!」

  裴疆隨即垂下了似火的眼眸。許是不知曉自己的眼神是怎樣的,便如實的道:「小姐長得好看。」

  玉嬌:……!!!!

  玉嬌瞪大了雙眸。

  別人夸自個,玉嬌或許會心喜。可裴疆夸自己,卻是驚恐不已,加上他看自個的眼神,玉嬌更是方寸大亂。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要對她做夢中這樣那樣的事?!

  她、她是不是把一個禍害放在了自個的身旁?

  想到此,玉嬌更是驚恐不已,枉她還覺著改變自己以往的作風就能讓他消了對她的心思!

  方才還覺得裴疆是個簡單的人,好應付,可現在玉嬌對此感到懷疑了!

  玉嬌拿著小團扇的手顫顫發抖,慌不擇路的尋了個方向就逃跑。

  察覺到裴疆跟了上來,驚慌失措的轉頭看向他:「你別跟過來!」

  丟下這話後慌亂小跑離開,絲毫沒了往常那般嬌氣從容,儼然像是受了驚嚇亂竄而走的小兔一般。

  跟在一段距離後的桑桑看著逃跑似的主子,忙小跑到了裴疆身前,質問:「你與小姐說了什麼,為何把小姐嚇成那樣?!」

  裴疆看著主子逃離的方向,也陷入了沉思。

  桑桑見他木得像塊木頭,也不理他,慌忙的往主子跑走得方向追去。

  ——

  玉嬌跑回了閨房,驚悸未定的喘著氣,因跑得急,出了一身的汗。

  在桌旁坐下來後,把扇子扔下,哆哆嗦嗦翻了個杯子,提著小茶壺給自己倒水。因手顫,茶水亂濺,沾濕了桌面。

  提著茶壺,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但依舊不解渴,索性對著壺嘴直接灌。

  灌了一壺茶水之後,心跳才緩了些許。

  才緩了一些些,門忽然被敲響,嚇得玉嬌又是一驚,心都差些從胸口中跳了出去。

  「小姐,你回房了嗎?」

  聽到是桑桑的聲音,玉嬌才鬆了一口氣。

  可嚇死她了!

  小心翼翼的去開了門,瞅了眼桑桑身後並沒有其他人,才又鬆了一口氣,轉回屋中復而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桑桑入了屋子,關上門後,臉帶擔憂看向主子,「小姐,你方才怎了,可嚇死奴婢了!」

  玉嬌呼了口氣。心道可不止你快被嚇死了,我方才也快被嚇死了。

  拾起桌面上方才拿的小團扇想扇風取涼,可一拿到扇柄才發覺被她方才手心的汗給汗濕了。嫌棄的扔下後,與桑桑道:「換一把扇子,給我扇扇。」

  桑桑依言到掛了一排精緻團扇的架子上取了一把,隨後走到了玉嬌的身旁,悠悠的搖了起來。

  有陣陣涼風,玉嬌閉上了眼緩和著自個的呼吸。

  桑桑見主子這般,還是擔憂的問道:「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桑桑在主子身邊伺候了七、八年,是知道主子性子的,那怕捅了簍子都可佯裝無事,何時像方才那般驚慌失措過?除非是遇上了小姐最怕的蛇鼠才會像方才那樣。

  玉嬌睜開了眼睛,眼中帶著幾分的猶豫,「桑桑,你說讓那裴、裴疆到外院做護衛如何?」

  先前不知道裴疆一開始就對她有其它的想法,她也是一門的想要與他打好關係的心思,便把人擱在身邊的危害個弱化了,如今知曉他的心思後,她現在都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小姐為何想要把裴護衛調到外院去,可是裴護衛方才恐嚇小姐你了?」

  她怕裴疆真會像夢中那般待自己。

  在夢中裴疆對自己做哪些事的時候,自個都是哭得稀里嘩啦的。自己是什麼性子她最清楚不過,若不是極為難受痛苦,她又怎麼哭得如此悽慘?

  玉嬌雖然與那等溫柔嫻靜的閨閣大小姐不一樣,但說到底,先前對夫妻男女那檔子事的了解僅限於脫了衣裳抱在一塊而已,再多餘的她也就不知曉了。可做了那個預測未來的夢之後,便覺得這男女那檔子事肯定會很痛。

  她小疼可忍,再痛的話她便忍不了了。

  想到此,玉嬌暗暗的決定這輩子堅決不嫁人了,就繼承父親的整個家業,坐吃等死。

  回答桑桑的話,「不曾,就是想把他調走。」

  她是怕那日她身邊無人時,他會把她綁到他那小屋中折磨她!

  雖然不知小姐為何對裴護衛的態度變來變去的,但桑桑還是道:「左右都是護衛,小姐若是想調,那便調。」

  玉嬌點了點頭:「好,就這麼決定了。」

  她只是調他到外院,又沒對他怎麼樣,且總好過他對她怎麼樣。

  淮州真真是個不太平的地方,又是總兵,又是淮南王,真真讓她覺得腦仁疼得慌。

  在房中平緩了許久被裴疆嚇得亂了譜的心緒之後,外邊來了人,道是老爺喊小姐到書房中去。

  玉嬌覺著有些奇怪,若非正事,父親可甚少把她喊到書房中去的。

  琢磨了一下,便也大概猜到是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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