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2024-08-16 05:08:04 作者: 木妖嬈
  裴疆雖被封為淮南王,但因淮州長久是由吳維說了算,所以這淮州的官員也幾乎都唯吳維馬首是瞻。

  此次洗塵宴會,排得上號的官員都到了,其中也包括了在淮州修撰淮州史的莫子言。

  嚴格來說莫子言只是暫時被調到了淮州,約莫今年就會回金都,所以不算是淮州官員,但邀請的名單上仍然有他。

  現在雖然只是個六品小官。但他不僅是個六品官,還是金都的官,且才能卓越。

  皇帝是個惜才之人,曾誇讚莫子言多回,可見莫子言前途無量。如今在淮州,旁人也不敢小看於他。

  且說今晚的洗塵宴。

  因知道裴疆此人不吃軟也不吃硬,所以吳維並未鋪張。儘管如此,愛美人的吳維依舊讓舞娘助興。

  輕歌曼舞,杯觥交錯,好不熱鬧。

  有人通傳淮南王到了,眾人這才忙起了身去相迎。

  把人迎入上席,吳維面上掛著笑道:「今夜是給王爺的洗塵宴,王爺定要喝個盡興而歸才是。」

  說著端起酒杯:「下官先干為盡。」

  裴疆也端起了酒杯回敬:「定然。」

  只要還未撕破臉,表面功夫依舊要做。

  這時台上的舞娘跳完了一支舞蹈,紛紛下了台。復而又上了另外七位身穿異域服飾的舞娘。

  露出蠻腰的短衣衣裳,面紗遮臉,透露著神秘之感。這七個舞娘中有一舞娘身姿曼妙,眉眼極為嫵媚勾人。翩躚而舞,手中輕紗一揮,在眾人的面前拂過,幽香殘留,勾得眾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七個舞娘紛紛下了台,帶著淡淡幽香的身子貼近賓客,但卻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反倒這樣才最為勾人。

  那個最為出彩的舞娘則到了裴疆的跟前,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眉眼暗送秋波。

  裴疆端起酒水飲了一口,雖未驅趕,但也並未多看一眼她。

  舞娘沒有碰觸,卻讓人覺得曖昧,引人遐想。

  舞娘見淮南王沒有反應,思索了一下,輕聲細語:「王爺,奴家舞得不好嗎,為何一眼都沒有瞧奴家?」

  裴疆身旁被玉嬌派來盯梢的福全低斥道:「我家王妃國色天香,你又沒王妃好看,我家王爺為何要看你?」

  舞娘眼神微轉,卻也沒有生氣,低笑了一聲便退開了。

  見舞娘走開了,福全小聲提醒裴疆:「姑爺,小姐吩咐了,要是你今晚碰一下舞娘,或者讓舞娘碰一下你,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福全到底是自裴疆還是馬奴的時候一路跟著來的,所以敢說旁人不敢說的話。

  畢竟都跟了幾年,自然知道夫妻兩人誰更強勢一些,更知道站在誰那邊才是明智的選擇。

  裴疆聽聞福全所言,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想著自己有沒有沾染上那舞娘的脂粉氣。

  回去也不能先換衣服,玉嬌知曉他穿什麼衣服出門赴宴,若換了,她定然不依不饒,道他是心虛。

  裴疆在思索這事時,並未察覺到吳維想要把那舞娘送給他的心思。

  吳維方才一直觀察著裴疆。心中想著何把那舞娘送給他,這舞娘是吳維的小妾,名喚紅玉。

  這紅玉曾是花樓頭牌。一年前吳維因在對玉嬌求娶不得,心生煩悶至極便到花樓喝花酒,一眼便看中了這與那玉嬌有兩分相似的花魁,正好名字中也有一個玉字,就更是喜愛了。

  無論是身子還是姿色,皆是他府中六個妾侍中最為出色的。今晚讓舞娘勾引裴疆,也是他的主意。

  畢竟天下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儘管那玉嬌也是極為嬌媚,但又有那個男人會嫌美人多呢?

  送出美人,實則是讓她到淮南王身側當探子。

  舞娘又回到了台上,待這一支舞跳完了,又都下到台下,給賓客斟酒。而方才那個湊到裴疆身前來的舞娘,也湊到裴疆身旁,提起酒壺斟酒。

  「王爺自己一個人喝酒多煩悶,不若奴家來陪王爺一塊喝,如何?」

  裴疆抬眸,望了眼取下已經取下面紗的舞娘,聲音清冷,「方才我身旁的小廝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

  紅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這淮南王雖看著是個性子高冷的,但卻是個懼內的。

  想了想,以退為進,道了聲那奴家打擾了,便退了下去。


  身後的福全看著退下去的舞娘,微微眯眼,隨而低聲道:「眉眼似乎有兩分像小姐,且我好像在哪見過……」

  裴疆倘若無事的繼續飲酒,漠聲道:「我倒是覺得一點也不像。」

  想了想,加了句:「女子不過都是一雙眼,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在我眼裡幾乎都一樣。」

  福全聞言,默默翻了個白眼。

  是了,他們家的這位姑爺眼裡只有小姐是與眾不同的。別的女子在他眼裡不就是都是一雙眼,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麼?

  一場洗塵宴下來,已是亥時。

  期間裴疆並未見到百里寒,其實想一想也知道她為何沒有出現。畢竟裴疆身後的福全是見過百里寒的,若是出現,難免會讓人懷疑。

  期間吳維倒是離席了有一會,回來時臉上儘是愉悅的笑意,似乎有好事發生一樣。

  而大部分官員喝得醉醺醺的,但也留有幾分清醒,不敢造次。

  席散了之後,吳維恭恭敬敬的把裴疆送到了府外,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又急匆匆的趕回了府中。

  出了總兵府,福全才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那舞娘眼熟了,低聲告訴裴疆:「姑爺,方才斟酒的那個舞娘是吳總兵的第六個妾侍,小的先前見過兩回。」

  方才的場面……那舞娘擺明了是吸引姑爺的注意,可那是吳總兵也在席上,這未免太過膽大包天了?!

  聽到福全的話,裴疆略微怔了一息。

  吳維的侍妾……?

  若是如此的話,那便與玉嬌夢中的場景是一樣的了。最終不管是送誰,吳維都還是會送他一個美人。

  玉嬌的夢與現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如此的,那麼吳維也應當快要使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了,從而把他從淮州引開。

  何時使計,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了。

  裴疆沉思片刻,隨而準備上馬車,但身後忽然傳來莫子言的聲音。

  「許久未見王爺,不知道王爺可有時間與下官敘敘舊?」

  聞聲,裴疆轉了身,看向他:「時間尚早,自然可以。」

  隨後朝著福全揮了揮手,福全會意,讓旁人跟在身後。

  二人並肩走,莫子言提著燈籠,而馬車和隨從都遠遠跟在身後。

  待遠了些,莫子言才輕聲道:「前幾日寒少將軍來尋了在下,讓下官替她查一個人。這個人是吳總兵身邊的心腹,平時幾乎不離身的,但卻已經離開了近一個月,昨日才回來,我派人一路從西邊出發調查他路過的蹤跡,發現他最終去了錫錠。」

  聽到「錫錠」二字,裴疆微微挑眉,隨而心中有了計量,知道吳維派他去錫錠的目的。

  「還有呢?」

  莫子言繼而回道:「再然後便是讓下官告訴王爺在一個多月前有從金都來的探子,似乎是來稟告王爺被冊封為淮南王一事,而那吳總兵心腹也真是在探子來的那晚離開的,寒少將軍懷疑吳總兵欲算計王爺,故讓下官來提醒王爺萬事小心。」

  裴疆沉吟片刻,再與他說:「若下回三妹再去尋你,你告訴她,我已然了解吳維的計劃了,她在吳維的身邊甚是危險,得儘快離開。」

  莫子言點頭,「下官明白。」

  二人走了一段路後,就互相告辭了。

  待裴疆快回到玉府,已快子時。

  放輕動作回了房,心道玉嬌若已熟睡,他便去沐浴。

  或許是今日睡得極早,所以一有風吹草動,玉嬌就醒了。

  待裴疆撩開帳幔的那一瞬間,玉嬌猛的伸手去扯住了他的衣襟,一拉,隨後湊到他的胸膛中像那剛出生不久的小奶狗一樣東嗅一下嗅一下。

  裴疆的身體微微繃了一下。

  暗暗想著今晚雖未讓舞娘近身,但也不知那脂粉氣有沒有沾到衣服上來。就算有,但與莫子言走了一刻,應當也被風吹散了吧?

  在裴疆的身上嗅了一遍後,只聞到淡淡的酒氣,並沒有其他的氣味後。玉嬌才滿意的道:「沒有女子的脂粉味,算你聽話。」

  說著便仰起身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算是給他聽話的獎賞。

  裴疆暗暗的呼了一口氣。

  玉嬌鬆開了他的衣襟,問他:「今晚可有見到阿寒小姑子?」


  裴疆搖頭:「人多眼雜,她向來謹慎,自然不會出現,但我也讓莫子言傳話給她了,讓她不必再盯著吳維了。」

  玉嬌聞言,鬆了一口氣:「吳維那裡太危險了,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裴疆「嗯」了一聲,隨後問她:「你可還要看那木匣子的東西?」

  玉嬌眼眸一亮,毫不猶豫的回:「想!」

  「這麼晚了,你不困?」

  忙道:「我今日都已經睡了四個多時辰了,一點兒都不困!」

  玉嬌心裡好奇得很,所以越好奇越是精神。

  那雙眼眸精神奕奕的,看著似乎真的一點都不困。

  裴疆沉吟了一下,隨而道:「鑰匙放在以前我住的小屋中,你且等我沐浴回來後再一塊去。」

  聽到他把鑰匙藏在了那小屋中,玉嬌瞪大了眼睛:「到底是什麼重要東西呀,竟然要把木匣子和鑰匙分開藏兩處?!」

  裴疆低笑了一聲:「以前怕你知道裡邊的東西會生氣,現在不怕了。」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是讓玉嬌好奇。

  等裴疆沐浴回來,玉嬌已經把小團兒抱到奶娘的屋子裡去。還穿戴好了衣裳,提了個小燈籠,便是箱子也放到了桌面上,那模樣好不著急。

  裴疆微微一笑,隨後到衣櫃中拿了件自己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隨而主動抱起箱子,拉著她一塊去了小後院子。

  越是臨近那已經許久未和裴疆去過的小院,玉嬌就越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

  走到那馬廄外邊,在裴疆開著門鎖的時候,玉嬌才想起來問他:「這木匣子裡的東西是誰給你的呀?」

  門開了,裴疆回頭看了眼她,低聲道:「玉恆送我的新婚禮。」

  玉嬌一愣,聽到玉恆這名字就覺得有些不大念,而且好像哪裡也有些不對勁。

  就在玉嬌站在門外怔怔愣愣的時候,裴疆就點了屋中的蠟燭,屋子慢慢亮堂了起來。

  因小屋一直有人收拾,且裴疆還在這裡住的時候,玉嬌就讓人把小屋的家具全煥然一新了,所以屋中甚是乾淨整潔。

  裴疆看向她:「你不進來?」

  玉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

  待玉嬌進來後,裴疆去關了門,隨後在衣櫃中拿出了一把鑰匙。

  走到桌前把木匣子的鎖給打開了,玉嬌湊了過來。

  總覺得……玉恆送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打開木匣子,看到裡邊的東西,玉嬌怔了怔,有些不解的看向裴疆:「玉恆送書給你作甚?還有那幾個瓶子裝的又是什麼?」

  箱子中有一摞書,目測七八本,書封什麼字都沒有。而後就是三個白色瓷瓶。

  裴疆不語,拿了一本書給她。

  玉嬌接了過來,帶著好奇隨意的翻開,一看到書中的彩色繪畫便驀地瞪大了眼睛。

  香艷又刺激的畫面。

  女子被……壓在桌面上行夫妻之事。

  玉嬌:……

  裴疆貼近她,低聲道:「你說要與我一塊瞧的。」

  玉嬌驀地闔上書,瞪他:「你不正經!」

  配合著這裡的環境,裴疆低低笑了一聲。低下頭,額頭貼著額頭,嗓音低沉而禁慾:「奴便是不正經,小姐又想如何懲罰奴?」

  玉嬌因受不住他這等撩撥,羞得面紅耳赤。

  裴疆一摟她的腰肢,半轉身坐到了椅子旁,讓她做到自己的腿上,隨手拿起拿起她剛剛翻的書。

  附到她的耳邊低低的問:「你便不好奇?」

  說著,他就一頁一頁的翻開。

  裴疆。

  真的是壞得很。

  玉嬌羞得不敢看,但……不敢看是一回事,想不想看又是一回事。眼睛很是實誠的盯著畫冊,眨都沒眨一下。

  畫冊上的尺度越來越大,那些姿勢更讓玉嬌目瞪口呆。

  「這、這腿折成這樣……不難受嗎?」

  「他們這太羞人了……」

  「這、這抱著來,男人不、不累嗎?」

  玉嬌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她與裴疆遠沒有像畫冊上這麼多的花樣。

  裴疆聽聞她的話,沒有再翻,只道:「試試便不就知道了?」

  玉嬌不僅感覺他的體熱比方才都熱了許多,便是他身上的某個地方也硌得她甚是難受。

  看了那麼多,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總歸是自己的男人,試試就試試,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半轉身子,摟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紅唇送了上去。

  裴疆站起,把她欺身在桌面之上。深深的望著她,唇角微微勾起,嗓音低啞的誇她:「好姑娘。」

  待阻礙物一件件落下後,他讓她環住了她,再而抱了起來,托著她。

  牆上的兩道影子慢慢律動,緊貼著就沒有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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