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寧趕到流沙澗,和大軍匯合的時候,哈吾勒把辰龍邀請了過來,參加千機朧月準備的酒宴。
酒宴比較私密,只有三人,其他國的將領並不知曉。
辰龍也知道千機朧月是冒頓的心腹,所以對她絲毫不起疑,而面對千機朧月準備的美酒,也是毫無戒備,直接飲下。
三人有說有笑,邊喝邊聊,就當酒意微醺時,哈吾勒和辰龍突然捂住胸口,噴出血來,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千機朧月,似乎沒想到千機朧月會下毒。
千機朧月則笑眯眯道:「兩位,不好意思,奴家已經效忠於寧王殿下了。」
說罷,千機朧月翩翩離去,而哈吾勒和辰龍毒發身亡。
兩人之死立即讓整個聯合大軍軍心浮動,要知道涼州衛還未正式進攻,總領兵竟然就掛了。
很快,哈吾勒被毒殺的消息傳到了涼州衛大營內,凌寧剛剛回來,就聽說這個好消息,高興不已。
白啟也興奮道:「殿下,千機朧月真是一步妙棋,現在哈吾勒已死,聯合大軍群龍無首,屬下建議製造進攻的假象,讓聯合大軍更加慌亂。」
「好!」凌寧立即同意了白啟的建議。
這就是上戰伐謀,如果強攻,不知道會死多少涼州衛。
就當凌寧高興不已時,卻見韓破虜匆匆趕來,急忙說道:「殿下,京都來人了,而且是一名公公!」
此話一出,凌寧和白啟對視一眼。
能派宦官前來,必是宮裡的旨意,陛下這個時候派人前來,能有什麼事情?
凌寧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立即召見了來人。
太監進帳後,立即參拜,而後承上一封密信,說道:「拜見寧王殿下,這是陛下的密信。」
凌寧讓韓破虜把信接過來,並隨口問道:「京都內一切可好?」
誰知太監淚如泉湧,突然說道:「回稟寧王殿下,京都出事了,太子殿下病逝,陛下遇刺。」
「什麼!」
凌寧豁然起身,一臉震驚之色。
白啟、韓破虜他們也是面露駭然,被這震撼的消息驚到了。
凌寧立即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太監回道:「回稟殿下,這半年多來,太子的身體每況愈下,越來越虛弱。一個月前,太子突然臥床不起,直到二十天前,病情加劇,太醫們束手無策,治療了三日都不見起色,最終薨了。陛下悲痛萬分,然後在太子薨了的第四天晚上,刺客通過密道,潛入了莊妃的寢宮,然後在陛下前往莊妃那裡後突然行刺。」
莊妃!
聽到這個名字,凌寧猛然想到一件事情,當初他和李晴兒在御花園私會時,曾偶遇過後宮莊妃和養心殿的內侍太監密謀,當時凌寧就覺得莊妃不對勁,如今看來,莊妃果然有大問題。
另外,這場刺殺,恐怕就是前朝餘孽蕭明銳策劃!
他假死脫身,然後聯合匈奴、西域和南詔國同時出兵,看似是要分割大魏,實際上,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動用了莊妃這枚深埋的棋子,從而刺殺了陛下。
凌寧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魏皇的情況,於是問道:「陛下情況如何?」
太監回道:「陛下受了傷,被刺客的暗箭所傷,暗箭上有毒,雖然及時的處理,但是…但是陛下的身體還是非常虛弱。」
看到太監猶豫的表情,凌寧便知陛下的虛弱有多嚴重!
此時的凌寧也忍不住唏噓,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旦陛下虛弱厲害,便有駕崩的可能。
想到這兒,凌寧連忙打開密信,只見信紙上只有六個大字:
「不必回京,速戰!」
魏皇的書法蒼勁有力,乃是書法大家,如今的筆跡透著單薄,顯得虛弱,可見魏皇的身體情況有多糟糕。
至於信上的內容就很好理解了,讓凌寧不要回京都,而是要儘快解決西域的麻煩。
凌寧便對送信的太監回道:「回去稟告陛下,本王會按照陛下的交代做事,請陛下放心。」
「奴婢明白,那奴婢就儘快趕回京都了。」太監拱手行禮,隨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京都去了。
很快,屋內只剩下自己人。
白啟和韓破虜等人雖然好奇信上內容,卻不敢多問。凌寧則說出了信中內容:「陛下讓本王不必回京,讓我們速戰!」
「殿下,太子薨了,陛下又受傷中毒,眼下的京都局勢必然暗流洶湧,當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楚陛下的真實情況。」韓破虜說道。
話沒有明說,但在場眾人都明白韓破虜的意思。如果陛下情況危險,那隨時可能駕崩。而太子又死了,儲君之位空懸,到那時,誰能坐上皇位,就全憑本事了。
白啟也道:「殿下,另外還要查查楚王和趙王的動向。」
凌寧目光深沉,說道:「太子死了,陛下情況危險,在京的皇子只剩下燕王,相信此刻的燕王一定喜出望外吧。一旦陛下駕崩,恐怕燕王會靈前即位,所以本王斷定,楚王和趙王絕對會回京!」
白啟贊同點頭,隨即忍不住道:「那陛下是否傳旨,讓楚王和趙王不得回京?」
是啊,這也是一件重要的事。
如果只是單單不讓寧王回京,那就說明寧王徹底和皇位無緣。
一時間,眾人心情沉重。
凌寧則道:「莫急,其他情報很快就會送來。」
事實也的確如此,就當傳旨太監離開的一個時辰後,歐陽牛馬派來的親信趕了過來。
凌寧連忙問道:「陛下情況如何?」
親信回道:「陛下遇刺後,禁軍直接封鎖了皇宮,百官只知道宮裡有事發生,但並不知道是陛下遇刺。後來陛下從昏迷中甦醒,才知道是遇刺。歐陽大人是為數不多見到陛下的人,歐陽大人讓小人轉告殿下,說陛下的情況非常不好。」
非常不好,說明了情況的危險,恐怕隨時會有駕崩的可能。
「京都內的情況呢?」凌寧又問。
親信回道:「隨著太子薨了、陛下遇刺,現在朝中大事由政事堂暫管,京都情況還算穩定。歐陽大人讓小人稟告陛下,燕王蠢蠢欲動。另外,陛下已經傳旨,讓楚王和趙王回京。」
此話一出,凌寧臉色微變。
燕王蠢蠢欲動,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魏皇讓楚王和趙王回京,這就出乎凌寧的意料了。
讓凌寧不得回京,繼續攻打西域,卻讓楚王和趙王回京,這說明在魏皇心中,凌寧根本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雖然凌寧一直明白這件事,但真正發生時,凌寧心中也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