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燈光閃爍。
有點吵啊。
陸清悠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裡面是色彩艷麗的雞尾酒。
她喝了一口,就感覺到有人在旁邊坐了下來。
轉頭一看,發現是白燁祺。
「二哥?」
陸清悠有些詫異,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白燁祺。
說實話,她覺得陸清寒的灑吧裝修和風格算是別具一格,可才剛起步,又因為沒有得到家裡人的支持起步資金很少,看起來也並不上檔次。
白燁祺從商,接觸的也都是有些比較講究的人,他們都喜歡去一些比較有檔次的地方。
這種酒吧,也就年輕人才喜歡來。
白燁祺笑著看她:「剛好沒事,又不想這麼早回家,就過來喝兩杯。」
「你想喝什麼?我請你!」陸清悠撐著下巴,偏頭看他,一臉的認真。
白燁祺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請我?你哥他還收錢?」
「我哥也不容易啊,我要是也不支持一下他,我真怕他躲起來哭。」雖然她平時和陸清寒是吵吵鬧鬧的,但她哥也挺疼他的啊。
陸清寒當初跑出來要開酒吧,家裡人都不同意,陸家的家規是把兒子不當人的養,他們是真的下了狠心不管陸清寒的。
還是陸清悠用自己的零花錢救濟他。
畢竟她在家裡比較受寵,零花錢也不少,她也不會亂花,倒是解了陸清寒的燃眉之急。
「你那點錢頂什麼用?」白燁祺失笑。
「我的心意比錢還重要,你說是不是?」
白燁祺淡淡的笑著,就是不接話。
陸清悠見他這樣,也就實話實說了:「二哥,你就給當給我哥投資了,他這麼用心的做,他的酒吧以後一定會做起來的,你不要害怕會賠本。」
陸清寒從來不會跟她說,他酒吧缺錢什麼的,是陸清悠剛剛不小心聽見的。
白燁祺不缺那點錢,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在商言商。
白燁祺跟他們關係也不差,平時要借錢需要幫忙也都不在話下,可是牽扯到了利益,就需要慎重的考慮。
這一點,陸清悠很明白。
陸清悠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白燁祺會不會答應。
片刻之後,她就聽見白燁祺說了一句:「好啊。」
「真的?」陸清悠沒想到他這麼輕鬆就答應了。
「不過……」白燁祺開口,只說了兩個字,又頓住。
她就知道有條件。
卻不料,白燁祺的條件有些出乎意料。
「你得去我公司上班。」
「啊?」
條件太簡單了,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燁祺伸手將她面前的酒杯推開,讓吧檯的服務生給她榨了杯果汁:「小丫頭片子就別喝酒了,喝點果汁。」
「二哥,你沒逗我吧,你說的是真的?」陸清悠有些不相信白燁祺。
陸清寒也是個有骨氣的人,當初一個人和家裡鬧翻跑出來,那些和陸家有關係的人,他一個都不求,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
白家的兄弟看陸清寒這麼慘,也沒主動出手幫過。
用他們的話來說,大院裡的男人,都是要靠自己闖。
陸清悠覺得他們就是大男子主意思想太嚴重。
說得好像女孩子生來就應該事事被管束,養在家裡不問世事似的。
白燁祺揚眉:「好話不說第二遍。」
「好,成交!」陸清悠生怕他反悔似的,抓住他的手:「我明天就去你公司報導,你什麼時候去找我哥說這事兒?不過你不要告訴他是我找你的。」
「我辦事你不放心?」
陸清悠十分狗腿的說:「最放心了,二哥比大哥和三哥都靠譜。」
白燁祺唇邊浮起淺淺的笑紋,沒有說話。
兩人在灑吧里待了一會兒,就一起回去。
陸清悠想著自己昨天才回去過,今天又不是周末,這麼晚回去一定會被家裡人問東問西。
要是陸父陸母知道她差點被上司占便宜的事,肯定會自作主張的替她安排工作。
「要不然去我那裡吧,我最近都住在市區的公寓裡,很少回大院,我的房子也大。」白燁祺手裡拿著車鑰匙,不自覺的搖晃著。
陸清悠連忙點頭:「好。」
……
陸清悠跟著白燁祺去了他的公寓,門打開的時候,她發現裡面有燈光,好奇的朝裡面看了一眼,居然還有別的人?
似乎是看出陸清悠的疑惑,白燁祺一邊給她找拖鞋,一邊說:「她們應該已經睡了,有小孩子,你就動作輕一點。」
有……小孩子?
陸清悠誇張的伸手捂著嘴,瞠目結舌的看著白燁祺。
天啊,她還以為白燁祺一直對舒雅念死心踏地呢,沒想到他竟然在外面……
白燁祺抬頭看見陸清悠的神色,也沒解釋什麼,反而是帶著一種與有榮焉的語氣說道:「才一歲,還很小。」
「……」二哥,這不是重點啊。
陸清悠看著白燁祺面勾著嘴角換鞋,有些發愣。
自從白燁祺娶了舒雅念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白燁祺為一個女人露出這種笑容來。
不要問她為什麼知道會有女人,因為她看見了鞋架里好幾雙嶄新的拖鞋,她悄悄的看了一下號碼,和她的不一樣。
況且,他也不可能預知到她會過來,不特意準備她穿的拖鞋。
「樓上樓下都有房間,你想住哪裡?」
陸清悠面容呆滯的說:「樓下就好了。」
白燁祺帶她去了房間,和她交待了一下東西的位置,讓她有事再找他,就轉身出去。
陸清悠心裡有點好奇,就跟在他身後出去。
白燁祺瞥了她一眼,她呵呵一笑:「我想喝點水。」
兩人從房間出來,正巧遇見蘇依歌從樓上下來。
陸清悠看見蘇依歌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看見過。
但仔細一看,又沒那麼眼熟了。
她看蘇依歌的同時,蘇依歌也在看她。
倒是白燁祺率先開口說話:「還沒睡?」
蘇依歌拉了拉身上的外套,面色有些不自在:「我下來倒水。」
陸清悠心道,還真巧啊,都要來「喝水」。
女人生性敏感,不分年齡大小和身份。
「這是我們院裡的一個小妹妹,叫陸清悠,你叫她清悠就行了。」白燁祺說完,又轉頭看向陸清悠:「蘇依歌。」
陸清悠心裡有點小納悶,姓蘇?
但她面上卻是微笑著說:「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