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淺是有這個顧慮,她好不容易穩住朝堂,可不希望半路殺出個北堂澤。
「若是因為此事,皇姐大可放心,本宮說到做到。其實不只是為了皇姐,也是為了本宮自己,說起來那藥還是本宮親自餵妻主服下的,若說害了妻主,也是本宮!」
說著北堂澤的淚珠子又開始掉了,聲音之大,一點不帶遮掩的。
沐雲淺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妹夫別哭了,或者,小點聲兒,這要是被旁人聽見,指不定以為本王欺負你了!」
但沐雲淺的安慰一點用沒有,她急的拿出自己手帕就要給北堂澤擦眼淚。
手帕湊到北堂澤面前的一瞬間,北堂澤躲開乾嘔起來,沒有一點徵兆,沐雲淺愣住。
這麼嫌棄的嗎?
沐雲淺聞了聞自己的手帕,這也不臭啊!甚至還有股淡香,這北堂澤怎的還吐了!
不待沐雲淺想明白,竹心與竹青跑了進來,滿是擔憂。
「殿下,你怎麼了?」
竹心和竹青看沐雲淺的表情滿是怨恨,沐雲淺一陣無語。
好在北堂澤想起顧茗的話,他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幾口,平緩了呼吸。
「無事,只是又想到了王爺,倍感傷心罷了,與皇姐無關,你們下去吧,皇姐與本宮還有事情要談。」
此地無銀三百兩,竹心就差將滾字寫在臉上了,沐雲淺想罵人又不知從何罵起。
只能扇起了扇子,入秋本就有了些寒意,越扇越涼,她索性將扇子摔在了桌上。
「皇姐莫怪,本宮這些時間閉府也是已經思念王爺過度,病倒了,如今啦,只要想起王爺,本宮這心裡就難受啊!」
沐雲淺重新換上笑:「本王理解,妹夫節哀。」
北堂澤:「所以皇姐不必擔心本宮會將此事泄露,就算是為了大夏與的北朝和平,本宮也斷不會將此事說出的。」
「沒想到妹夫心中竟然也有這般大義。」
「本宮怎麼說也是北朝的皇子,為了北朝的百姓,本宮自然懂得取捨,如今本宮已是寡夫,日後還望皇姐照拂。」
沐雲淺覺得他話中有話:「陛下與皇妹關係最好,自然會替皇妹照顧好妹夫。」
北堂澤摸著茶杯,輕笑:「這大夏今後是誰的天下可說不準。」
沐雲淺眼眸危險:「妹夫此言可謂是,大逆不道!」
暗處的影十七也是替北堂澤捏把汗,他家主君真是演戲演上癮了。
「皇姐怕什麼,這府中的人得妻主臨終遺言,日後需對本宮言聽計從,此時這屋裡只有我們兩人,有何話不能說!
大夏皇年幼,沒了妻主的輔佐,她可是好拿捏的很,本宮雖是一介男子,但也是北朝皇宮出來的,皇宮貴族間的爾虞吾詐有何稀奇?」
「妹夫同本王說這些,就不怕本王殺你滅口?本王可以找人頂替你,還能讓外人發現不了,你信嗎?」
北堂澤冷哼一聲:「是嗎?本宮的皇姐北堂寒曾答應本宮,有朝一日她會帶本宮回去,本宮想,你找的替身應當瞞不過她吧?」
傳聞北堂寒是個弟控,極其寶貝這個弟弟,以她與北堂澤的關係,若是用替身,自然瞞不過北堂寒的眼睛。
北堂寒如今深受北朝女皇器重,又手握重兵,大夏只有沐雲幽能與之一戰,如今沐雲幽一死,沐雲淺雖有自信,但卻沒必要惹那尊殺神。
北堂澤知道她有了顧慮:「本宮只想在這裡等本宮的皇姐來接本宮回北朝,皇姐不會不願吧?」
「妹夫說笑,你是王妃,本王沒什麼不願的,你若是想同本王住,本王也歡迎。」
沐雲淺還是那副翩翩少女的模樣,卻在北堂澤眼中變的猥瑣,若說之前是演的,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司管家,送客!」
沐雲淺也不惱,她起身理了理衣擺,「那本王便告辭了。」
待人走後,影十七捏著拳頭走出來,敢肖想他們主君,他要打死那個傢伙!
「誰也別攔我,我要揍死那個傢伙。」
北堂澤和竹心竹青盯著他的背影,又左顧右盼。
竹心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十七哥哥,也沒人攔著你呀!」
影十七:......
「算了,這次就放過她了,若不是因為主上的計劃,我早揍死她了。」
北堂澤仿佛在看一個英雄:「十七好帥呀!」
一道幽怨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阿澤在夸誰?」
哦豁,大夏第一醋王來了。
「阿幽!」北堂澤剛驚喜一瞬,又覺著不對,「你怎麼大白天出現了?」
沐雲幽失笑:「本王又不是真的鬼,為何不能白日出現?本王想阿澤了還不行嗎?」
其實是她得知沐雲淺去找北堂澤了,怕沐雲淺對他不利,這才急忙趕回來。
「好吧,嘻嘻,其實我也想阿幽了。」
竹心竹青低頭偷笑,影十七則自動背過身去,雖然二人的情話他聽的快起繭子了,但還是會起雞皮疙瘩,下意識想屏蔽。
按理說在清風樓做事的,最是習慣這些,想來是他離開清風樓太久的緣故。
明月樓被沐雲幽暗中查封了,如今在京城,清風樓一家獨大,生意別提多好。
影畫有事忙得腳不沾地。
說回這邊,北堂澤還是很擔心,「阿幽,你這般明目張胆的出現,若是被發現了該如何是好?」
「那不是正好將她解決了,好了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事,聽說你今日又哭了,傷神又傷身的,還不趕緊回去休息,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
「哦,好吧。」
北堂澤沒有唱反調,沐雲幽很是欣慰。
待北堂澤睡下,影十七適時提醒:「主上,方才逍王讓主君進宮探望陛下,可還要去?」
沐雲幽:「先讓他睡一覺,待他醒來,再憑心情。」
「是。」
這也讓沐雲幽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對沐璇槿的培養還是不夠全面啊,看來得找時間讓顧茗也去教教她。
皇宮內的沐璇槿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叨朕?一定是皇姨想朕了,也說不定是姨丈肚子裡的妹妹弟弟。」
宋時桉就看著沐璇槿自言自語,時不時還傻笑,他都懷疑沐璇槿是不是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