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不止大夏發生內戰,北朝皇室也在繼續著內鬥,目前局勢已經發生變化。
「阿澤恐怕還不知曉,北朝如今已是你皇姐和太女的囊中之物,而太女在你皇姐的掌控之中。」
「太女姐姐竟然願意與皇姐聯手!」
北堂澤還記得,他與北堂寒相認前這兩人便是水火不容,他與北堂寒相認後,兩人平息了一段時間,但一向疼愛他的太女姐姐變了,變得冷漠,也不再與他親近。
在他離開北朝前,二人又因為他和親一事,關係變的惡劣。
想來聯手也只是權宜之計。
「阿幽,你說的太女姐姐在皇姐的掌控之中是什麼意思?皇姐最後會殺了太女姐姐嗎?」
皇權鬥爭一直都是殘忍的,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姐妹相殘之事時有發生。
「北朝皇儲之事,為妻不好評說。」
沐雲幽難開口,太女與北堂澤的關係她自是知曉的,她和北堂寒是除了皇夫以外與北堂澤關係最好的人,這場皇位之爭如何落幕,沐雲幽難以預測。
但沐雲幽相信,最後不論是誰贏了,若是有任何一方出事,北堂澤這個弟弟都會難過。
北堂澤抿唇瓣,沐雲幽伸出手指將他的唇從牙下解救出來。
「皇室中人,太多身不由己,北堂寒聰慧過人又重情誼,你要相信她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話雖這麼說,但在這種事情上,又哪兒來的最正確的決定,不過是於自己最有利的。
「好了阿澤,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明日一早為妻便修書讓人快馬加鞭送到北堂寒的手上。」
沐雲幽不想他帶著憂思入睡,便與他分享了些近日遇見的趣事,北堂澤聽得認真,也很快入睡了。
看著沉睡的小夫君,沐雲幽仿佛吃了蜜糖,心中甜蜜不已,如今歲月靜好,沐雲幽多想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深夜皇宮內卻有人睡不著,宋時桉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只因白日沐璇槿的一句話。
白天裡,宋時桉如往常一般陪沐璇槿在校場習武,沐璇槿的劍術進步如神速。
當初是他禮讓才讓沐璇槿在十招內戰敗,現如今,沐璇槿憑自身實力便可以在十招後與他打成平手。
天賦異稟。
魏晟在一旁感慨,「就咱陛下這天賦,想必要不了多久,微臣這個師傅就可以向王爺交差了。」
夸完了沐璇槿,魏晟還不忘調侃宋時桉幾句:「宋公子,雖說你年紀也不大劍法不錯,但不可懈怠,萬不可止步於此,否則日後小兩口吵架了, 你還打不過陛下,屆時可是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咯!」
年輕帝王笑容張揚明媚:「朕日後定會讓著他的。」
宋時桉一向遲鈍,但此刻也總算回過味兒來。
沐璇槿是不是喜歡他呀!否則為何不反駁魏副統領的話?
可她還小,能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或許只是意外,她可能根本就沒明白魏副統領的意思。
對,一定是這樣。
月上眉梢,宋時桉蒙頭,強迫自己入睡不去想。
天際拂曉,沐雲幽習慣了這個時辰早醒,她的手臂還在北堂澤的頭下,已經發麻,但仍舊不想抽出。
見北堂澤還在熟睡,沐雲幽輕輕吻上北堂澤光潔的額頭。
軟香在懷,別提多幸福。
北堂澤顯懷之後,顧茗來瞧過,胎象很穩,沐雲幽卻更加小心,每每同塌之時都不敢將人抱的太緊。
日上三竿,北堂澤才醒,醒來的第一眼瞧見沐雲幽,他一陣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次揉眼時手被握住。
「阿澤醒了,可餓了?為妻喚人傳膳。」
意識逐漸清醒的北堂澤聞言點了點頭。
沐雲幽見他睡眼惺忪,但不見困意,知曉他這一覺睡的很好,不由得放心。
「阿幽今日不去早朝嗎?」
「不去,為妻已經半月未曾陪阿澤睡個好覺了,今日放縱一回不礙事。」
兩人起身後,沐雲幽為北堂澤穿衣,怕他著涼還加了一件帶毛絨的袍子,為他穿戴整齊後才顧自己。
竹心敲門進來,身後是一眾小奴。
竹葉端著水盆走在隊伍中,原本伺候二人的端水小奴今早莫名鬧了肚子,便讓竹葉替了。
不曾想在路過沐雲幽身邊時他腳下打滑,頃刻間水灑了出去,沐雲幽將北堂澤護住的瞬間,竹葉卻朝她們的方向撲了過來。
來不及躲閃,沐雲幽用內力將人托起。
穩住身形的竹葉此刻驚魂未定,竹心訓斥的聲音傳來,他才回過神。
連連跪地磕頭:「奴笨手笨腳,驚了王爺主君,奴罪該萬死!」
沐雲幽確定北堂澤沒有受到驚嚇,這才看向地上的人,此刻額頭已經磕紅,半晌後她才想起他是誰,她心下冷哼,面上並未做聲。
北堂澤見她臉色不好,想這大早上的也不願觸霉頭:「阿澤,這活兒平日不是竹葉做的,想來竹葉也不是故意的,這次就饒了他吧。」
沐雲幽收回視線,看向北堂澤時目光溫柔:「既然阿澤大度,不願罰他,那這次便算了。」
影十七不想北堂澤和沐雲幽一大早的鬧心,便趕緊將他下去,之後換了人去打水。
竹青為北堂澤梳好髮髻後退下,迴廊下是正在哭泣的竹葉,竹青見他哭的傷心,最終不忍心,決定安慰安慰。
「王爺與殿下既然沒有怪罪於你,便不要再哭了。」
突然的聲音嚇到竹葉,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抖,隨後擦掉淚水,倔強地回應:「竹青哥哥說的是,是我笨手笨腳的衝撞了主子,王爺大度並未怪罪,竹葉該慶幸。」
明明是北堂澤為他開脫,但到了他嘴裡卻只剩沐雲幽。
竹青顯然沒注意到這點,「不怪你,你原本就不是做這些的,今日也是為別人頂班,若不然也不會如此。」
「不是,我很會伺候人的。」竹葉輕聲反駁,支支吾吾地說,「只是今日......我感覺腳下踩到一物這才滑倒,幸好那水並未灑到王爺身上。」
竹青不解:「你方才怎的沒說?」
竹葉懂事地搖了搖頭:「我不願聲辯,做錯了便是做錯了,認錯便好。」
竹葉的懂事好似讓竹青看到了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