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給總裁做催眠啊?」
梁超穎出門,遇到凱西。
「嗯,他昨晚失眠,現在越來越依賴心理治療了,」看她手中端著咖啡,梁超穎搖頭苦笑,「以後過了下午兩點不要給他喝帶有咖啡因的飲品,他神經衰弱很嚴重。」
「總裁每天都要喝咖啡……我不敢提醒他,可不可以麻煩梁醫生和總裁說說?」
梁超穎經常出入公司,每次都在總裁辦公室待很久,期間不讓任人打擾,外界猜測,他們不光是醫患關係,還可能在談戀愛。
連秘書也對她格外客氣,自己不敢對總裁說的,想必從梁醫生嘴裡出來效果會很好。
「可以的,我提醒他」,梁超穎想到裡面的女人,不由多問了句,「剛才進去的那位,是誰啊?」
「是總裁聘請的律師,沒想到這麼年輕。」
是,也挺漂亮。
梁超穎沒說。
……
晚上見?
陸恩熙回味女人最後那句話,心裡一陣冷嘲。
以前她當他是一條捂不熱的蛇,每天晚上一個人守在婚房,等到深夜,都不見他的蹤影,他幾乎不打電話,不發簡訊,除了結婚證上並排的名字,還有偶爾的肢體糾纏,他好像只是個陌生人。
如今,他卻是個下班後回家陪女人的好男友。
原來,不是他不懂溫柔,只是那份溫柔給了別人。
司薄年疊腿坐在大班桌那邊,已經三十分鐘了,他自顧自處理文件,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陸恩熙拿起包包,「看來你今天沒空,我下次再來。」
司薄年冰冷的目光終於看向她,不答反問,「諮詢費才多少錢?能滿足你的需求?」
猜到他嘴裡說不出好聽的話,可張口閉口的人身攻擊還是刺到了陸恩熙,牽起笑意,她語氣也不友善,「所以司先生願意的話,多給點更好,律師這個行業,不就是為錢而生嗎?」
司薄年忽地抬手,捏住了她纖瘦的下頜骨,「想要錢,不是有更好的辦法?陪我睡一晚,比律師費高的多!」
陸恩熙吃痛,黛眉緊蹙,「司薄年,我們早就不是夫妻,你這樣我可以控訴你非|禮。」
「呵!要跟我劃清界限?」
陸恩熙抱住他的手腕,扭轉掙扎,她力氣沒他大,可善用巧勁兒,身影一轉,脫離了他的鉗制,「司薄年,要離婚的是你,劃清界限的也是你,現在找上門的還是你,怎麼?想跟我舊情復燃?」
「站住!」
她抬腿,他突然繞開了椅子,長臂在後面圈住她的腰,天璇地轉,她已經被他掀翻在桌子上。
睜眼是他憤怒的放大面容,年輕張揚,稜角鋒利。
「怎麼不繼續躲著?既然被我找到了,你以為你能走出這間辦公室?」
「什麼意思?」
「給我仔細想想,我為什麼離婚?」
陸恩熙好想笑,「你司大少爺做事還需要理由?如果非得找一個,那就是你——不是東西!」
被她的話激怒,司薄年突然侵上女人的唇,鋼牙咬住那喋喋不休的舌尖,輾轉揉虐她的唇瓣,全部的怒火都壓在她的齒關,一寸寸深入。
「唔!放……」
司薄年壓住她反抗的手,撐在他和牆壁之間,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向柔軟的身體,堅硬的皮帶卡頭摩擦她的肌膚。
陸恩熙被吻的嘴唇酸脹,鹹濕的血腥味瀰漫了口腔,她快要斷氣的時候,他才不盡興的鬆了動作,「陸恩熙,你個蠢女人!」
陸恩熙痛的倒吸涼氣,該死的男人,他到底有什麼毛病!
「司薄年,我就是特麼的蠢,我蠢透了才會嫁給你!」
豺狼虎豹般的司家,她一入就是三年,那些漫長的日夜,她不想回憶是怎麼過來的。
「好……好……」司薄年壓抑心頭的火焰,連著說了兩個好字。
「司少,你是Km的總裁,有的是金錢女人,何必呢?」
何必糾纏我!何必在一腳踢開之後,又找上門?不解氣不過癮想再狠狠踢她一腳?呵呵,如今的她,只怕司薄年連抬腿都沒興致吧?
她傲視他嗜血的黑眸,笑的像個局外人。
司薄年的手指越發用力,勢要捏碎她的下頜骨,「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你知道那些得罪我的人,什麼下場。」
陸恩熙挺了挺被咯疼的後背,態度更冷更冽,「比如我大哥嗎?」
大哥和父親的遭遇,是陸恩熙心底永遠的痛,不能否認他們自作自受,可如果沒有司薄年從中作梗,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你!」
「嘭!」
陸恩熙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待司薄年盛怒下的掌摑,可沉悶的聲音,卻來自她腦後的牆壁。
一向自制力極好的司薄年,心裡被她激起千層巨浪,可手臂重重揚起,卻砸了牆。
滿手的淋淋鮮血,嫣紅的液體順著他玉雕長指往下,大顆大顆弄髒了長絨地毯,還有幾滴化在她鞋上。
陸恩熙心頭尖利的疼了一下。
她竟然沒有力氣去承接那一滴血的重量。
陸恩熙仰頭,筆直的看進他眼底,穿透紋絡複雜的紅血絲,看到他翻湧的怒火,「還以為司先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手,沒想到一句話就能激怒你,是心虛了嗎?」
薄年涼唇抽搐,脖子裡脹起十幾道青筋,切齒怒吼,「至少你大哥還活著。」
陸恩熙忽然笑了,「哈哈……」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慢慢貼著牆滑落,直至蹲在地上,笑得發顫,「我得謝謝你,給他留了一條命,可惜有的人再也看不到太陽了,你晚上做夢不會嚇醒嗎?哦不對,你還睡得著嗎?」
司薄年看著她又哭又笑的臉,拋開情緒,面前的臉頰無疑是美麗的,即使表情分崩離析,依舊不減眉目的風姿。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他當初怎麼就沒發現,枕邊躺著一朵危險的黑玫瑰?
「你以為你撇得乾淨?嗯?」
陸恩熙收住笑聲,纖細的手指爬上他的指節,鮮血染到她指腹,一紅一白視覺衝擊很強,「司少這雙手,任誰看來都很適合殺戮啊。」
他提了提西褲,蹲下,和她視線持平,一字一頓的咬牙,「我真後悔,沒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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