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世上也有司少不擅長的東西,比如罵人這一項你就得跟那位戴小姐學學,人家罵起髒話不帶重樣的,哪像司少,罵來罵去就一句。【記住本站域名】」
四下無人,陸恩熙也不擔心被誰看到,她踩著高跟鞋往男人的胸膛就近半步,仰頭,雖是仰視的角度,卻沒有半分怯弱,「是啊,我也覺得自己髒,一想到我的身體被你碰過,我也很嫌棄自己,每次洗澡我都盡多衝幾遍,如果可以,我也想學學邁克傑克遜,把一身皮膚都換掉!」
她大概是在氣頭上沒注意此時的姿勢,但理智清醒的司薄年大不同,他呼吸里是女人髮絲的清香,更該死的是她深呼吸時前面的波瀾起伏。
習慣成自然,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就是眼下沒羞沒臊的模樣?
司薄年只用兩根手指,捏著她下巴左右搖擺,頗有戲弄意味,「罵不過她,找我出氣?」
陸恩熙懷疑司薄年語文課沒學過段落分析,找不到她說話的重點,她要反駁的是他強調的「髒」,他竟然盯著戴羽彤不放,呵,上心了?
「恭喜你,找了個門當戶對臭味相投的良配,戴小姐不光長得美,家庭好,還舌燦蓮花,往後你帶著她出門談客戶,都不用自己張嘴,你女朋友厲害著呢。」
司薄年面上沒有一絲波動,耐心聽陸恩熙嘲諷戴羽彤,莫名的,他竟察覺這樣的陸恩熙更真實,更像個活人,沒有以前任他捏扁肉圓的傻氣。
這三年她經歷了什麼還是遇到高人指點?腦殘病被治好了?
「她的確比你好,起碼更直白,而有些人,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陸恩熙心狠狠一痛,痛得她呼吸亂了節拍,下巴被人拿捏著,哪兒都是痛的,「司少既然這麼喜歡她,那就娶了唄,我衷心祝福你們長長久久,恩愛白頭。」
如此近的距離,足以讓他看清楚陸恩熙眼睛裡的倔強和譏諷,「知道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嗎?」
陸恩熙瞳孔微微擴大,裡面倒映出司薄年的臉。
男人嗓音蠱惑危險,「讓她看著自己風生水起,幸福快意,而她只能躲在泥潭糞堆里,苦苦掙扎。你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過癮?」
他聲音是那麼近,那麼熟悉,低八度的煙燻嗓,多少次迷的她神魂顛倒,尤其是晚上他們抵擋不住暗涌翻騰時,她伏在他下面,聽他咬著她的耳垂說,「叫啊。」
可此刻,為什麼他說的話像陰間惡魔,陰森又恐怖。
陸恩熙眼眶脹熱,鼻尖酸澀,淚水快要出賣心裡的真實感受,憋住,讓笑聲放大,「司少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啊?日子是給自己過的,又不是演員需要觀眾喝彩鼓掌,好不好的,冷暖自知。你所謂的琴瑟和鳴出雙入對,在我看來不過是相互消磨。」
她調整氣息,對準那雙鷹隼道,「到最後你會發現,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差不多,時間久了,激情消退,好看的皮囊厭倦了,她就算光禿禿掛在你身上,你也不會有動靜。到時候司少或許會經常想到我呢,這個賭約可能會比較長,我跟你下注,司少敢不敢坐莊?」
她小巧精緻的臉,像寒風中挺立的雪梅,又像個在賭桌上豪氣干雲的賭徒,拿出所有的加碼一把手推出去拍案下注,就問對面那位敢不敢赴約。
司薄年忽地冷笑一聲,果真不一樣了,有點意思。
「賭什麼?憑你拿得出手讓我心動的價碼?」
陸恩熙還沒回答,司薄年替她給出一個方案,「不如這樣,如果我和戴羽彤的婚姻真像你說的那樣,我給陸氏一筆錢,保你全家平安回國。」
陸恩熙眼睛一亮。
司薄年竟然有想法幫陸氏?只要他願意出手,不光陸氏死里復活,往後也沒人再敢看不起爸媽和大哥,陸家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一顆心蠢蠢欲動,陸恩熙被誘惑到了。
轉而,司薄年長指點點她的下頜,鬆開,「如果你輸了呢?」
陸恩熙腦子一轉道,「夫妻相處之道是個玄學,我又不能天天看著你們吃喝拉撒,就算你們在家裡雞飛狗跳,司少又怎麼會告訴我?」
司薄年道,「陸律師想跟我住一起,讓我享齊人之福?」
所謂齊人之福,就是古時候有個齊國人,家裡一個大老婆一個小老婆,兩人和和美美伺候一個丈夫。
陸恩熙被噁心到,「算了,司少的婚姻跟我沒關係,幸不幸福是你的事。」
司薄年道,「不想救你父母?」
陸恩熙緊緊拳頭,她最恨司薄年輕而易舉掐住她的七寸,往她最痛的地方撒鹽,「當初司少見死不救,現在何必拿我尋開心?」
司薄年道,「此一時彼一時,說不定我心情好改變主意呢?」
陸恩熙徹底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司薄年根本就是看她的熱鬧,是她蠢,還傻傻期待冷血毒蛇有人情。
她反唇相譏,「怎麼才能讓司少心情好?」
司薄年聽出她在諷刺,語調越發輕薄,「戴羽彤是我看中的女人,將來我要娶她,但我懷疑她和你一樣目的不純,陸律師是專業人士,看人最准,幫我看看。」
你怎麼不去死!
陸恩熙道,「司少不愧是洛城第一豪門出來的大少爺,思維方式和普通人大相逕庭,說實話我三觀都被你顛覆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怎麼不去申請吉尼斯記錄?」
司薄年道,「成功了就去申請,到時候還請陸律師幫我撰寫文書。」
瑪德!
「讓我說意見是吧?戴羽彤就是個綠茶,會裝會演戲,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綠茶有綠茶的好,圓滑聰明會哄人,相信司少知道怎麼駕馭。再說了,男人不都喜歡茶里茶氣的女人嗎?」
司薄年笑意不達眼底,「所以你們兩個合起來多合適,一個綠茶,一個婊。」
陸恩熙實在忍無可忍,她拔高嗓門,第一次大聲對他嘶喊,「司薄年!你特麼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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