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恩熙預想的很不一樣,他們臨時轉移,落腳地點竟然不是將就的移動板房,而是一棟裝修精美的二層小別墅,儼然度假區的模樣。【記住本站域名】
阿信說,這裡以前是某個土豪閒來無事度假用的,後來被猛獸嚇到了,再也沒敢來過。
他們來巴西前,將房子買下。
狡兔三窟的把戲,司薄年玩兒的更嫻熟。
這邊的環境也和第一個據點截然不同,這裡林地茂盛,亞馬遜河就蜿蜒在別墅的前方,站在樓層上便可看到一條月光下的銀色水帶。
入夜之後,四周安靜的不聞人語,風裡傳來野生動物的鳴叫,陸恩熙識別不出是什麼動物,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叢林中肯定少不鎝毒蛇猛禽。
想到那些滑溜溜的軟體爬行動物,心裡不由得瘮得慌。
陸恩熙看了會兒晴朗清晰的天空,扭頭見司薄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 🄼.🄳.
他拿著手機,藍光映在臉上,將男人幽深的眼睛照亮,與天上的星子無異。
陸恩熙不由將視線往下移動,看到他筆挺的作訓服,鋥亮的軍靴,心再次加快速度,嘴角的弧線不由自主揚起,「你們開完會了?」
司薄年把手機放下,藍光消失,雙眸的星子並未隨之熄滅,「修晨剛剛從前方傳來消息,他看到了容顏。」
陸恩熙猜測,他剛才看的,大概是林修晨發來的照片。
時隔多年,看到熟悉的人,他心情想必很複雜。
「林助理和容顏取得聯繫了嗎?有沒有對上話?她現在的狀態好不好?」陸恩熙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看似無意識,實則不經意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司薄年摟住她雙肩,立在她身後一起看向遠處深不見底的深夜,「熙熙,不要把她當成假想敵,也不想給自己任何壓力,我愛的是你。」
「那她呢?你對她,是不是愛?」
司薄年道,「如果我說,從來沒愛過,你信嗎?」
「不信。」
司薄年認真解釋,「司家和容家是世交,更主要的是,容顏的爺爺曾經救過我爺爺,在容顏十四歲時,她父母飛機失事雙雙死於空難,容顏不到法定年齡無法繼承容家的資產,所以榮氏產業暫且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爺爺把容顏帶到司家照顧,念及兩家的恩情,爺爺希望我娶容顏,一是報恩,二是他喜歡容顏,當然還有當年的容家實力不俗,和司家門當戶對,所以故事非常老套。」
司薄年聽到懷中的女人嗯了聲,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他接著說,「我被爺爺刻意安排,多和容顏接觸,但不久後我遠赴美國讀書,回家的時間並不多,平時還要分出一些時間留在中東戰場,所以每年的假期也只有匆匆的十幾天。」
陸恩熙道,「感情的深淺,不是單純的時間累積,有些人相愛只需要一個眼神,遺忘卻需要一輩子,何況你和容顏每年都可以相處十幾天。還有,容顏肯定去美國找過你,你們就沒單獨相處過?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很容易對保護自己的異性產生依賴愛慕,我敢肯定她很愛你。」
司薄年對此無法反駁,更不能顛倒事實,「容顏對我的態度,我無法左右,但我對她,是親情友情,也可以說比親情更濃郁,因為爺爺的安排,我也做好了和容顏常伴一生的準備,就算沒有愛情,平平淡淡作為家人結婚,也罷。我無所謂。你也知道我對婚姻的態度,還有後來我在中東的戰亂中,早已喪失了對家庭的嚮往。」
他解釋了很多,陸恩熙卻簡明扼要問道,「在你心裡,容顏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司薄年思考著回答,怕說的煽情懷中的女人生氣,又不想太敷衍她,「容顏很堅強,她父母去世之後,她躲在家裡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跟著秘書去了公司總部,在董事會上代替父母簽字。當天下午,她便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她說,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哭給誰看?她得更加堅強樂觀,好好學習,早點擔負責任。」
陸恩熙眼睛微微發熱,吸吸鼻子道,「還有呢?」
「還有……」司薄年摸摸她的臉頰,「熙熙,你不要給我出送命題,我不想你不開心。」
陸恩熙替他回答,「容顏除了堅強,還善良,懂事,溫柔,漂亮,識大體,乖順。不然,你媽媽又怎麼喜歡她呢?」
「在我心裡,你比她更好,你不要下意識里和她對比,人不是物品,沒有可比性。」
陸恩熙對自己露出一個苦笑。
她私心裡多希望容顏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是一個惡毒自私的女人,為了得到所愛的人,不擇手段,但是簡單了解那個女孩子之後,陸恩熙只有滿滿的心疼,根本討厭不起來。
把腦海里紛亂的情緒整理起來,陸恩熙道,「那麼現在呢,容顏平安回去的話,你家裡還希望你們聯姻嗎?」
司薄年如實相告,「容顏失蹤時剛滿十八歲,還未正式接管家族企業,十多年過去,榮氏的發展非常緩慢,前幾年的經濟危機受到衝撞,資產嚴重縮水。現在的容家,只是一家中型企業,和司家相去太遠。」
「恩情呢?就忽略不計了嗎?」
司薄年苦笑,「熙熙,你吃醋的方式,倒是挺特別。」
「誰跟你嬉皮笑臉了?你認真回答我。」
「好,我認真回答,你每個問題我都在認真回答,」司薄年摸摸她纖細的手指頭,矮下身靠在她肩膀上,從她耳邊望向遠方的星河宇宙,「爺爺昏迷不醒,無法得知容顏的消息,就算他甦醒了,也無法左右我的婚事,我和容顏沒有婚約,沒有任何承諾,我可以照顧她,保護她,但僅限於親情友情。其次,我母親不可能接受容顏。」
後半句,語氣有些悲傷。
陸恩熙不點破話題,很容易能想到,姚佩瑜不會接受一個被綁架十多年的女孩子做兒媳。
「老闆!」
話題剛告一段落,阿信的聲音傳來。
借著燈光看清楚抱在一起的兩人,阿信趕緊別開頭,後悔自己怎麼沒在下面先喊一嗓子。
司薄年鬆開手,筆直的背手而立,「有什麼發現?」
阿信這才大踏步走過來,將望遠鏡拿給司薄年,「我們在亞馬遜河上看到一個不明物體,應該是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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