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和陸恩熙被槍口包圍,依舊從容不迫,「不必廢話,直接說目的。」
陸恩熙明顯被司薄年的話給帥到。
這男人,誰能不愛!
肖凜大概沒想到,他還沒開場,就被司薄年給按了結束鍵,但是沒關係,他已經占了上風,今晚的贏家必須是他。
苦苦等待了三十年,他終於等到了!
「很好,不愧是司少,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誤時間,」肖凜手指彈了彈金屬假手,「把你手上的東西丟河裡,上我的船。小熙熙,你也是,要乖一點哦,我知道你聰明,不過呢,你敢亂來,他們的命,可就沒了。」
陸恩熙瞳孔微不可察地擴張些許。 🄼
又被司薄年算準了!
肖凜果然不是東西!
容顏一看司薄年真要配合,聲嘶力竭的大喊,「司少,別聽他的!你不能落在他手裡,你會生不如死!聽我的話,求求你聽我的話,走!快走!!」
作為女人,確切來說是容顏的情敵,陸恩熙非但沒有半分反感,反而被她不要命保護司薄年的真誠給感動到。
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司薄年依舊八風不動,只湊在陸恩熙耳邊問了句,「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陸恩熙飛速回神,很淺的點了點頭。
司薄年舉了舉手中的東西,沖肖凜示意,「好,只要你不碰我的人。」
肖凜看他竟然照做,有片刻的恍惚。
這麼容易就妥協?
不過好像也對,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如今的司薄年,已然是瓮中之鱉,除了放棄抵抗,還能怎麼辦?
肖凜笑眯眯看著他,不亞於在欣賞浴缸里的小魚,「當然,我這人最言而有信。你和陸恩熙放下武器,我放走容顏和你的狗腿子。」
林修晨咬了咬壓根,尼瑪!
陸恩熙則在心裡補了句放屁!
司薄年慢慢將手臂移動到小船外,懸在水面上。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掐住,安靜的足以聽到心跳。
在肖凜嘴角弧線正要揚起來時,司薄年手臂又縮了回來
肖凜的笑容戛然而止,「司薄年,這樣做就沒意思了。」
司薄年朝容顏那邊示意,「作為交換,讓你的人也放下武器,否則,今晚咱們只能耗下去。」
aril戒備的看了看肖凜,「別聽他的,司薄年心眼兒比你多。」
當著那多人的面,公開諷刺嘲諷自己的上司,肖凜非常沒面子。
「妹妹,哥哥是有身份的人。」
aril聳肩,「別忘了歷史教訓。」
陸恩熙和司薄年眼神交換,「他們是兄妹?你爸爸的……」
司薄年短促閉眼表示知道。
陸恩熙只能逼著自己淡定接受。
司庚堯到底什麼血統?怎麼生出來的孩子一個一個都這麼……不可思議。
司薄年對突然冒出來的妹妹,並無分毫興趣,重複一遍剛才的話,「周圍都是你的人,這裡只有我和熙熙,讓aril和你的手下丟掉槍,我們跑不了。你若是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大可以直接開槍替我收屍。」
肖凜看看四周的布局,手指划過下巴,做了個簡單的評估,「aril,聽他的。」
aril內心一句臥槽,死命翻白眼兒,「你最好活著回去,被大家罵死!」
「少廢話,聽他的,我不信他有本事逃出我的天羅地網,如果他能,也算給我開眼界了!」
話音落,aril倒也乾脆,手臂移動到水面上,只聽到撲通一聲,黑色物體掉進水裡。
一旁的男人隨即照做。
司薄年手指鬆開。
撲通!
砰砰!!
在槍落水的一瞬間,陸恩熙手中的槍枝兩彈連發,前後不過毫秒之差,幾乎同時射中了肖凜的右腿。
這還不夠,陸恩熙又稍微移動手的位置,再度發射子彈,射中了肖凜的左腿。
所有人都以為陸恩熙的動作是要丟掉武器,如此短的時間,沒人反應過來,她竟然發射三顆子彈,而且顆顆命中!
下一瞬,司薄年拽住陸恩熙的手,兩人化作兩條遊刃有餘的魚,縱身跳進深流!
而中彈後瞬間倒地的肖凜,在一聲憤怒的尖叫後,匆忙下令,「給我追!!要活的!」
他絕對不一招致命,他要司薄年活著,生生折磨死他!!
十年!二十年!!!
他要司薄年嘗遍他以前吃的苦!
然而就在肖凜忙於應付司薄年時,林修晨已經飛踢一腳,將看守自己的黑衣人踹下船,又用捆綁著的手肘撞擊aril,將她往後推了兩三米。
容顏也迅速反應過來,在林修晨的眼神中領會意思。
雙雙跳了下去。
……
陸恩熙和司薄年率先被潛水艇接走,隨即第二個潛水救下林修晨和容顏。
潛水艇攪動水流如飛而去,身後終於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
陸恩熙明顯感覺到水流的衝擊力,她回頭望向早已沒有了蹤影的肖凜,有些不安的問,「肖凜死了?」
司薄年握著她的手,她自己或許沒察覺到,那雙小手正在不住顫抖,「咱們的人會排查,不管死活,這次一定找到他。」
陸恩熙重重點頭,如釋重負的噓一口氣,低頭時才發現,被司薄年握著的手,抖的分外厲害。
司薄年唇線揚了揚,「熙熙,你做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陸恩熙腦海閃過她超肖凜開槍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後怕席捲上來。
那些她參與辯護的故人傷人罪庭審現場,一幕一幕在眼前重現。
而她剛才的行為,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得站在被告席。
作為一個深諳各種法律的律師,她竟然……傷人了。
司薄年揉了揉她冰涼的手指,柔聲道,「熙熙,我們是正當防衛,而且你只是打傷了他的腿,並不致命。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放輕鬆,看著我,放輕鬆。」
陸恩熙跌宕起伏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嘴角機械的動了動,也不知自己的笑容丑成了什麼樣子,「司薄年,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被你帶壞了!」
司薄年捏一下她依然蒼白的小臉兒,「是是是,我帶壞的,我負責。」
陸恩熙心下微動,「少油嘴滑舌。」
口袋裡的耳機震了震,司薄年拿起,重新塞進耳朵,「說。」
阿信的聲音急切傳來,「老闆你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我們已經成功炸沉了肖凜的船,肖凜和aril在我們手裡,他的人幾乎全部死亡。」
陸恩熙的驚訝明顯寫在臉上。
都這樣了肖凜竟然還能被他們生擒?
是他們厲害,還是肖凜早就變異了?
司薄年攬著陸恩熙的肩膀,「很好,返程。」
「是老闆,那我們在里約匯合?」
「嗯。」
通話結束,陸恩熙仍然不敢相信短短一個小時發生的事。
肖凜被生擒,容顏獲救。
一切……結束了?
司薄年看著她濕透的衣服,當即吩咐,「先就近靠岸,把衣服換下來,別感冒。」
陸恩熙「……」
這個時候了,還顧得上感冒不感冒?
他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有點問題?
次日。
晨光照亮酒店落地窗,驚心動魄之後,身體極度疲乏,陸恩熙蜷縮在司薄年的懷抱里,睡了一個悠長舒服的覺。
再次睜開眼睛,窗外不再是深不見底的叢林,而是繁華如夢的里約熱內盧。
從酒店的窗戶看出去,外面林立的城市建築,遠處是連綿的耶穌山,威嚴偉岸的耶穌像,聳立在群山之巔,俯瞰著古老的城市。
昨晚的血腥恐懼,頃刻淡化。
人說,戰壕里沒有絕對的無神論者。
經歷過一場生死浩劫,陸恩熙心裡也隱隱生出了宿命感。
司薄年已經換上了乾淨清爽的白襯衣和黑色長褲,徹底顛覆了昨晚巾幗英雄的裝束,又是那個揮斥方遒的上流貴公子。
他手中端著冒熱氣的咖啡,散發出濃郁的咖啡香味,走到床邊,低頭親了親陸恩熙的嘴角,「想起床嗎?還是再睡一會兒?」
陸恩熙伸手,摟住他空著的那條手臂,側臉在上面蹭了蹭,好像在尋找男人的真實感,「跟做了一場噩夢似的,現在終於醒了,不想再睡了。」
司薄年颳了刮她的鼻尖,「不想睡就起來吧,吃過早飯咱們去看看肖凜。」
聽到肖凜的名字,噩夢又捲土重來,陸恩熙閉目適應了一下,攤了攤手道,「嗯……那容顏呢?她還好嗎?」
司薄年有意識不提容顏,是怕她不開心吧?
「她狀態不太好,應該還在睡覺,我們先不打擾。」
陸恩熙估摸著,他的話半真半假,狀態肯定不好,但未必還在睡覺,他是想儘量避免她們這麼快正式見面嗎?
陸恩熙道,「看得出來容顏很在乎你。」
司薄年匆匆接道,「你就不在乎我嗎?」
「我……」陸恩熙咬咬嘴角,「在乎。」
「那就不要動任何把我拱手讓人的心思,能不能做到?司太太?」
他尾音拉長,太太二字,如奏響的曼妙音樂,繚繞許久。
陸恩熙哼了聲,「誰是你太太!沒復婚之間,別亂叫。」
「所以,你在暗示我?」
陸恩熙白一眼,推開他,顧自穿上拖鞋,「別耽誤我洗漱。」
司薄年含笑目送她走進浴室,然後長指捏了捏眉心。
手機響起,他走到客廳,接聽。
林修晨人在容顏的房間,有些迫切的匯報導「總裁,容小姐情緒不太好,一晚上幾乎沒合眼,坐在窗邊一動不動,路易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得六個小時才能到了,可能得先想想應急的法子。要不,您方便來一下嗎?」
司薄年看看關著的浴室門,閉目道,「把電話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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