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個能再插上嗎?」劉能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拔幾根銀針竟然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早知道銀針那麼重要,他才不會拔。太乙神針可不是隨便想插就插,沒有多年苦練加上一身玄門功法根本施展不了。別說劉能,劉山陽都沒見識過,自然更不知道怎麼施針。
手術室就在旁邊,劉山陽親自主刀第一時間開胸探查,卻是剛割開腹腔便鮮血噴出來,用了十幾把止血鉗都控制不住。
血壓驟降……
呼吸驟減……
心跳忽快忽慢越來越沒規律,隨時可能停擺……
劉山陽結合拍片診斷和開腹探查,發現秦浩然的病症,跟陳陽說的一模一樣,脾臟破裂,腸子穿孔,肺部刺穿,心臟壓迫……
這麼多臟器受損,一一修復起來至少七八個小時,可秦浩然現在的情況根本等不到八小時,多臟器受損很快就會造成更多的器官衰竭,他根本無法保證秦浩然能挺過去。以他多年的經驗這場手術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此時他已經心跳微弱,自主呼吸都沒了。
「快去通知家屬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劉山陽吩咐。
劉能哪敢去,聽到吩咐傻站在那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你不去難道我去,我離開這裡他死得更快。」劉山陽怒罵。
劉能這才驚慌的跑出來,秦亞東夫妻守在門口,已經知道事態突然嚴重,等劉能支支吾吾的說明白後,他更是臉色鐵青,冷峻的說:「手術有幾成把握,怎樣才能救活他?」
「一……一成不到……」劉能驚慌的說。
「你這個庸醫,我兒子要是有事,我拿你抵命。啪啪……」張美玲已經忍不住,上前對著劉能大罵出手,給劉能兩巴掌。
她可不是說著玩的,確實有讓劉能償命的能力,不光是秦家的勢力,她娘家更是權勢滔天,連秦亞東都要依仗。不然她一個後妻怎麼可能在秦亞東身邊這麼強勢。
「別別……那個江湖郎中……那個青年能救貴公子,找他回來就成……」劉能驚恐萬丈的求饒,還真被逼出辦法來,此時才想到陳陽的好。
已經是凌晨三點,街上早沒有了公交車,陳陽大步走在回家路上。
忽然兩輛車飛馳而來,在他面前停下,劉能噗通從車上滾下來,連聲大叫:「喂!那小子,江湖騙子,快隨我回去救人。」
陳陽看到他,剛平復的怒火騰的竄起來,你剛才侮辱我還不夠,現在又追上來再次侮辱,真當我這陳家大少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之前忍讓只是不屑,兩次三番的侮辱,我再忍還是男人嗎?
嗵,陳陽一腳將劉能踢得飛出去四五米,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嗷嗷的慘叫。
這邊陳陽剛要走,連個保鏢衝上來伸手攔住:「站住,隨我們回醫院。」明顯仗勢欺人囂張慣了。
「我憑什麼聽你們的?」陳陽看著他們冷笑,要是師弟郝帥在,肯定知道陳陽已經怒極。
「我們家公子只有你能治,秦總吩咐你救好公子會得到大筆賞金。」保鏢自大的說。
「切!我還是陳家大少,誰稀罕他幾個破錢,不去。」陳陽冷笑,一臉不屑。
「你不去也得去,上,抓他回去。」保鏢冷喝,一向自大慣了,還沒見過敢跟秦家作對的人。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伸手要鎖住陳陽的手臂。陳陽沒有閃開任由他們抓住手臂,可就在他們要發力鎖住時,陳陽雙手突然靈蛇樣扭動,反而將他們的手臂纏住,一股大力傳來,只聽咔嚓兩聲響,保鏢的手臂已經脫臼,不正常的垂下來。
痛得他們臉色鐵青冷汗直流,現在還看不出來陳陽的手段,那就不是能力差,而是比豬還蠢。
陳陽也是怒極給他們一個教訓,卸了他們手臂後轉身就走。
車內的秦亞東坐不住了,威嚴強勢,幾步走到陳陽面前說:「小伙子請留步。」
「還想幹嘛?」陳陽冷眼看著他,並不怵秦亞東的強勢,相反被激起心中的傲氣。
「謝謝!慕雪已經跟我說了,是你在車禍現場救下他們。」秦亞東依然嚴肅,但語氣卻變得真誠。
「不客氣,當時那種情況,隨便誰遇險我都會救。」陳陽無所謂的擺手,心裡還是有著不屑,知道我的好怎麼現在才下車說,要不是我能打,現在就是被保鏢押著去見你了。
「浩然傷勢突然惡化,劉院長說只有你能救治,請你再幫幫他。」秦亞東跟著請求說,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求人了。
「我是江湖騙子,救不了。」陳陽卻是聽得心頭火起一口回絕,之前幹什麼去了,任由劉能和張美玲肆意羞辱我。再次轉身就走。
「……」秦亞東臉上露出慚愧之色,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之前確實慢待了你。」
「現在請你看在一個父親的份上,救救我的兒子,算我求你了,小伙子……」秦亞東滿含傷感的聲音傳來,他是真的害怕了,後悔不該聽到秦慕雪的解釋後,還用生意場上的市儈心理處理這件事,一再的試探陳陽,才落得現在這種局面。
眼看陳陽就要走遠,他切身體會到即將要失去親人的心疼。再沒有上位者的威風和高傲,只剩下擔心和彷徨。
秦亞東的神情落在陳陽眼裡,怒氣已經消了大半,無奈的暗嘆口氣:「算了,醫者父母心,看在他一個父親的請求上,幫他一次。」
陳陽轉身回頭坐上秦亞東的車。一行人向醫院飛馳。
到了醫院後,陳陽直接穿上無菌服戴手套進入手術室,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秦浩然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他不敢大意,立即施針救治。
劉能也想換上無菌服進手術室,被王院長伸手攔住冷漠的說:「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去後院鍋爐房。」
「鍋爐房……幹嘛?」劉能一臉疑惑。
「當然是去燒鍋爐,你還能幹什麼?」王院長冷哼。
「可我是醫生,做外科手術才是我專長。」劉能哭喪著臉還要辯解。
「呸!差點害了秦公子,你還配當醫生。不燒鍋爐也行,立即捲鋪蓋滾蛋。」王院長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劉能哪敢再辯解,悔恨交加,垂頭喪氣的向後院走去。乖乖的去燒鍋爐,對他來說燒鍋爐至少還有工作,捲鋪蓋走人可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