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臭蟲子,都給我消停點。」
陳思涵一揮手,還想與眾人纏鬥的山葵獸卻是憑空消失了。
眾人駭然,紛紛扭頭來看陳思涵。
陳思涵抓了抓頭,不知道怎麼解釋,就隨便找了一個由頭「我有個很大的空間靈寶,能夠裝下這些山葵獸。」
「如此甚好,把它們關起來,總比耗死咱們強。」
劉旋風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隨後找了一棵大樹,背靠著大口喘氣。
就在這時,田嬌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陳思涵連忙走過去,替田嬌嬌把脈,半晌過後,陳思涵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
田嬌嬌的體內有一股詭異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藏在她的血液之中,陳思涵方才是打算給田嬌嬌餵下一顆丹藥的,結果她的身體竟然在自我修復,就連失掉的大量鮮血,也如注滿水的水池一樣,慢慢回血。
陳思涵鬆開田嬌嬌的手腕,又拿出帕子替對方將額頭上的泥土擦拭乾淨。
「陳姑娘,田嬌嬌沒事吧!」
劉旋風悄然走近關切道。
陳思涵擺了擺手「沒事,只要休息片刻就好了。」
「那就好。」
劉旋風似乎這才放心,便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休息。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正如我的秘密,不可以跟不相干的人分享,亦如你的秘密,只要你不說,誰也窺探不了。」
陳思涵最後又看了一眼田嬌嬌,便走到自家夫君身邊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半晌過後,陳思涵決定公布一個她和夫君都能夠接受的事實。
「諸位,很高興你們能陪我們走到這裡,只是接下來的路我不希望你們再跟著我們,放心,錢一分不少,現在就給。」
說著,陳思涵就拿出了八個乾坤袋。
經過幾天的相處,陳思涵最信任的就是劉旋風跟田嬌嬌,目前田嬌嬌在昏迷著,分發錢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劉旋風的身上。
當陳思涵將乾坤袋遞到劉旋風的手上時,劉旋風整個人都還處於呆愣狀態。
回過神後,劉旋風連忙推開這些乾坤袋,不敢置信的看向陳思涵「陳姑娘,我們的任務都沒完成,怎可要錢,這不符合道上規矩。」
「已經死了一個隊友了,屬於她的那筆錢,你想辦法再找找,看她有沒有親人或者重要的人。然後將她的那筆錢給他們,起初我也想過,給錢辦事,你們的命和我無關,但是當一個人因此丟掉性命後,我妥協了,因為我會內疚,甚至這還會影響到我以後的修為。」
「若陳姑娘執意如此,不如這樣,你給我們找個更好的差事,最好是長期的,這筆錢,陳姑娘拿去,我們就只收那個定金如何。」
劉旋風上前一步,態度誠懇。
陳思涵覺得,這個劉旋風瞧著五大三粗,沒想到還是個心思透亮的人,這樣一來,可不就是細水長流了嗎?
陳思涵又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眾人點頭,瞧著陳思涵與劉旋風一般誠懇。
陳思涵微微嘆了口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雖然錢省了,可是又多了七個麻煩。
罷了,等回去就再開幾個濟世堂,讓他們這些人也好有個奔頭。
應下幾人的要求,又與幾人寒暄了一番,陳思涵就拉著王拓一起躲進了藥房空間。
她是真的害怕再與幾人聊著,他們會改變主意。
見自己的僱主走了,以劉旋風為首的幾人這才各自散去,總而言之,這一趟對他們來說一點沒虧,還賺了,只是可惜了那位隊友。
三日後,死亡森林,一處崖谷里。
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紅色火焰在陳思涵觸及的同時,幾乎將她全身覆蓋。
一旁傷痕累累的王拓顧不得多想,連忙將被火焰吞噬掉的人緊緊抱住。
陳思涵在劇痛之中,感受到了自家夫君的氣息,用著僅有的理智咆哮道:「你瘋了嗎?你不要命了。」
「思涵,說好了的,要死一起死,我們從兩天前發現紅蓮業火後,就一直在被它攻擊,它不就是想要我們的命嗎?給它就是。」
陳思涵還想說什麼,已然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被燒毀,只能發出咯咯的沙啞聲,接著,是她拼命保護的眼睛、腦袋還有心臟,幾乎全被紅蓮業火吞噬。
「就這樣嗎?這猶如曇花一現的一生。」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陳思涵轉過身,將早已燒得不成人形的王拓緊緊抱在懷裡。
痛,就像身體被卡車碾了無數遍一樣。
地上的人兒抬起沉重的眼皮,再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被一群人圍著。
陳思涵豁然一驚,連忙從地上跳起來「我這是死了嗎?這裡是陰曹地府,還是天堂。」
一個頭戴捲簾金帽,身穿龍袍華服的男人輕咳了一聲「你就是陳思涵。」
「你就是閻王爺。」
陳思涵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這句話張口就來了。
若對方不是閻王爺,為何一見面就把她的名字說了出來。
「大膽,有這麼跟天帝說話的嗎?就算你遇了仙緣,也不能和仙界的天帝……」
「罷了,不知者無罪。」
被稱作天帝的人,一揮手,朝著陳思涵衝上來的兩個武將連忙退到一邊。
陳思涵懵了,是她想成仙所以,在死前的幾秒鐘,為自己構建了一個仙界吧!
於是她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結果很疼。
「太上尊者,還是你與她解釋吧!」
坐上天帝再次開口。
緊跟著,陳思涵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轉頭間,看到的卻是自家夫君,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手持紫金葫蘆、額前甚至還有一朵紅色蓮花印記……這模樣簡直就是升級版的夫君。
「夫君,你似乎變好看了。」
「思涵,其實我……」
「打死你,誰讓你撲上來的,你知不知道,當時我都快要嚇死了。」
陳思涵奮不顧身的抱住王拓,全然不顧眾仙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瞧著某人。
坐上的天帝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太上尊者,畢竟是你的家事,你自行處理吧!」
「謝天帝。」
王拓拜過天帝後,索性將某人打橫抱起,飛離了這滿是打趣目光的凌霄寶殿。
陳思涵從開心之中回過神,擦了擦眼睛,然而,當她看到夫君抱著自己來到了一處宮殿門口時,腿都軟了。
因為宮殿的門匾上寫著兜率宮三個字,陳思涵不傻,這兜率宮明明就是神話故事裡,煉丹的那個太上老君住的地方。
「思涵,你現在也是一個仙人了,放心,要不了多久,你也會成為像我一樣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再之後,我們就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桑海桑田,海枯石爛。」
不管王拓說什麼,陳思涵都想的都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
咽了一口唾沫,頓覺後怕。
「夫……夫君,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瞞著我,要不,我們合離吧!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合適。」
「陳思涵,你聽好了,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現在,你想問我什麼,我都可以回答你。」
王拓特別生氣,尤其是看到自家娘子嫌棄他的眼神。
陳思涵感受到了一股威壓,似乎是她從未見過的,很強,甚至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有可能灰飛煙滅。
深吸了一口氣,她還決定從最關鍵的問起。
「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來到仙界,我都沒有渡劫。」
「天丹寶典是我的一個分身寫的,我的分身曾在星羅城遊歷,而那紅蓮業火,則是我的一根頭髮所化。你吞噬了紅蓮業火,後來,又燒死了我的分身,我怕你傷心,就讓天帝破格將你帶來了仙界。也就是凡人常說的仙緣,常言道,遇仙者,亦可得道白日飛升。」
「那,那你又是誰。」
「我的名字有很多,素有科技文明美譽的地球大世界,那裡的人稱呼我太上老君,我曾遊歷過地球,但我在地球的分身卻是一個老頭。」
似乎一切都明了,也就是說,她的夫君是面前之人的分身,分身死後,正主就把她帶來了仙界。
不過她還是搞不懂,想著想著,心中便莫名悲傷起來。
王拓似能看穿陳思涵所想一般,連忙補充道:「我就是你的夫君,分身是正主身體的一部分,你所想的、曾經的一切我都經歷過。」
「那我們的孩子呢!也是假的嗎?」
陳思涵幾乎崩潰,尤其是當得知自己被騙了後,那種悲憤之情,足矣毀天滅地。
「真的,我說過,都是真的,除了你的夫君掉了一根頭髮之外,一切完好。」
陳思涵還是不信,意念一動,驟然間便回到了期許已久的藥方空間。
此時的王闖和雲庭,正在跟黑龍、天乾、上官百還有林雪姐弟幾人玩丟手絹的遊戲,看到她回來,也是一驚。
「娘,你可算回來了。」
王闖丟掉手上的手絹,一把撲向陳思涵。
直到雙腿被衝過來的肉包子撞得生疼,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離開了多久。」
陳思涵笑嘻嘻問道。
「娘你是不是發燒了,才幾天而已。」
「你娘就是發燒了,你爹我要給你娘看病去,你呀,就繼續玩,等你娘病好了,就回來給你們做好吃的。」
王拓的聲音突然響起,陳思涵當即就是一個哆嗦。
雖然她現在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可還是覺得彆扭,尤其是面對這個夫君的時候。
既然分身是他的頭髮,那麼,她豈不是和一根頭發生了孩子,這也太恐怖了。
王拓似總能猜到陳思涵的心思,拉著陳思涵回到兜率宮後,就親自沏了茶,開始為陳思涵解除各種疑惑,包括生孩子的事情。
聽了一半,陳思涵就聽不下去了,什麼叫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合著跟她生孩子的是正主,每天撒糖的是分身,她都有點同情那個分身了,雖然只是一根頭髮。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
「關於這個話可就長了。」
王拓將手邊的茶一飲而盡,隨後,便開始跟陳思涵講那些前塵過往。
原來,她與夫君曾在某個大千世界有過一段過往,那個大千世界的人不能修煉,後來她死了,轉世之後出生在了地球,接著便到了異世中原,直到吞下紅蓮業火羽化登仙,這一切都是她夫君為了更好的與她長相廝守而策劃的一切。
包括那個藥房空間,其實就是她夫君親手為她煉製的一個空間仙器。
一切真相大白,陳思涵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開心。
「夫君,我的爹娘和親人怎麼辦。」
「人間一年,仙界一天,你想在爹娘身邊,這還不簡單,讓夫君我幫你煉製一個分身,此後,分身所感便是你所感,分身所想便是你所想,分身所經歷的一切便是你經歷的一切,這樣,爹娘親人就有了陪伴,自然而然也就少了羈絆。」
「那我要多煉幾個,一個留在星羅城,一個留在中原,至於我,我要修煉,可不能比你弱才行。」
王拓無奈笑道「那你可要想好了。」
隨後,王拓便與陳思涵講了仙界的修煉規則。
陳思涵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仙人,從仙人往後,還有四個等級。
分別是,天仙、金仙、大羅金仙、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每個等級也分初期、中期、巔峰,每進一級,要經歷天劫,要麼修為精進、要麼魂飛魄散等到修成了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才算是真正的神仙,擁有數不盡的壽命、不死不滅、甚至還能踏碎虛空,前往任何一個大千世界
聽完這些講述,陳思涵沒差點嚇死。
「夫君,你從仙人修煉到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用了多少年。」
「差不多,三千年。」
王拓很想聽到自家娘子誇讚他天資不錯,可一轉頭,哪裡還有娘子的身影。
此刻的陳思涵,已經躲進了藥房空間,將自己鎖在臥房中,她覺得當下就應該享受幾年,不然今後還不得累死。
「思涵,咱可以慢慢修煉,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快把門打開。」
「不開,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我們一起靜靜。」
陳思涵正要說不行,一隻大手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
「思涵,要不我們先生個女兒,等女兒長大了,你再開始修煉,如何。」
「不……嗚嗚。」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