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也在納悶。
之前張紫楓要給張恆刷禮物的時候，還曾說過，張恆一個人在上海過得並不好。
就是因為自尊心太強，才不願意接受妹妹的幫助。
張紫楓沒辦法，只能在張楚的直播間裡刷禮物。
可張恆上次直播的時候，不但背景環境不像很困難的樣子，而且，還有鋼琴做直播道具。
一般人家能買得起鋼琴？
要知道，就算是最普通的鋼琴，沒有幾萬塊錢也買不到。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房子如果不夠大的話，鋼琴都沒地方擺。
「你才發現啊？昨天我就想問你來著。」
小艾昨天幾次提到張恆，都被張紫楓這個哥控給岔過去了。
張紫楓皺著眉，看著手機，很想打個電話問問，可是又怕影響到張恆直播。
【燃爆了，燃爆了，六哥，我來得晚，沒聽到完整版，再唱一遍唄！】
【第一次聽到說唱還能展現正能量，六哥，你是真的牛。】
【再唱一遍，繼續燃！】
「還唱啊？」
張恆倒了杯水回來，剛剛興奮的有點兒過頭，一時沒摟住，金嗓子都差點兒吼劈叉了。
看到評論區里網友們的發言，趕緊岔開話題。
「這首歌是臨時寫的，唱完一遍，歌詞我也記不住，想聽的家人們可以關注我的空間。」
逗魚平台的每個主播都有專屬空間，可以將直播過程錄下來，供網友們付費觀看。
不得不說，這個時空的逗魚真是把薅羊毛玩到了極致。
經過了這兩天直播，張恆說是臨時創作，還真有不少人信了。
平時習慣了白嫖的網友，為了聽這首《197653》的完整版，也動了充值消費的念頭。
【六哥，剛剛是不是誤操作，把打賞功能給關了？】
【對啊！這麼燃的歌，就算是六哥你也不能攔著我消費。】
【趕緊把付費功能打開，我的大火箭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付費功能確實是張恆給關閉的，他雖然沒有精神潔癖，但是借著先烈的名頭賺錢，心裡還是會感覺不得勁兒。
「家人們，剛剛確實把付費功能給關了，這首歌是向先烈致敬，小主播雖然靠直播賺錢吃飯，但是消費先烈，消費情懷這種事，還是不做為好。」
張恆說到這裡，重新將付費功能打開，隨即又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
「好了，接下來本主播要開始在線『乞討』了，各位家人們做好準備，等會兒有大火箭，大飛機的，可勁兒往直播間裡招呼。」
【果然是你，六哥你是真六。】
【支持六哥，滿滿正能量。】
【現在直播界已經很少有六哥這樣的主播了，趕緊整活，活好，拿大火箭砸死你！】
「沒問題，整活，整活！」
張恆說著，還沒忘看了一眼直播間裡的在線人數，已經突破20萬了。
能在直播的時候，吸引20萬網友同時在線的主播雖然少，卻也並不是沒有，可基本上都是半夜，那個時候人們都在休息，而且也方便主播打些擦邊球。
像張恆的這樣的純才藝主播，還是在中午上線，居然也能吸引這麼多網友。
正在辦公室里看直播的那位主管大人，心思也不禁動了動。
D級簽約好像確實拿不出手啊！
躥升的速度這麼快，要是網站再不抓緊下手的話，那些工會就該有所行動了。
而且，別的直播平台也不是瞎子。
起身走到門口。
「劉青，過來！」
正鍥而不捨給張恆發私信的劉青，聽到主管的喊聲，嚇得一激靈。
這麼快就要找我談辭退的事了？
我是要2N，還是要N+1？
好像無論哪樣都沒有幾大毛。
「來啦！來啦！」
摘掉耳麥，劉青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主管，您找我！」
「那個叫六哥的主播，給他個A簽，抓緊把這件事辦妥。」
A簽？
劉青的眼前頓時一亮，之前主管只答應給張恆一個D級合同，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就憑此前的五首原創，張恆火起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一個D級簡直就是打發叫花子呢。
「好的，好的，我馬上聯繫。」
劉青說完，立刻回了自己的工位，將還沒發出去的私信刪除，重新編輯了一條，點擊發送。
「六哥！我是逗魚平台的超管劉青，本平台非常看好您的發展潛力，願意為您提供一份條件優厚的專屬合同，為您在直播領域的發展提供最好的專業指導與推薦資源，收到請及時與我聯繫，電話……」
編輯好了以後，劉青有檢查了兩遍，還特意用了敬語「您」，想了想又在最後加上了一句。
「我不是騙子！」
真憋屈啊！
以前都是那些主播恭維討好他，只為了能得到一點兒推薦資源，現在徹底反過來了。
可私信發過去，還是猶如石沉大海。
此刻直播間裡，張恆正在和網友們互動，篩選著有意思的故事。
他雖然擁有大量的「原創」儲備，但也得有應景的故事才行。
總不能一個網友講出自己的故事，懷念去世的親人，張恆來上一首經典老歌《好日子》吧。
綠帽文？
Pass掉！
朋友的故事？
拉倒吧！
趕緊換上第一人稱，還能顯得真誠些。
「家人們，你們也太沒生活了吧，能不能說點兒有意思的故事啊？別老是男朋友劈腿，女朋友出軌的，我是才藝主播，不是情感導師。」
【六哥，我這個故事絕對能刺激你的創作激情，我被兩個女人同時表白了，我喜歡其中一個，又不忍心傷害另外一個……】
「請停止你的意淫！」
本新晉神豪都沒遇上這種好事，你憑什麼？
【這個直播間是幹什麼的？23萬在線？主播是個數據刷子吧！】
呃？
不斷滾動的評論區，張恆一眼就看到了這條評論。
數據刷子？
不等張恆有所回應，他的粉絲已經發動了攻擊。
【哪個菜雞主播的小號跑來吐酸水，趕緊滾出去。】
【自己不行，就質疑別人，這種人最沒品了！】
【質疑六哥是數據刷子的，連當刷子的資格都沒有。】
【沒看到六哥的ID前面連個工會標識和VIP都沒有嘛，你自費刷數據啊！】
做直播的，除了那些沒什麼人氣的野生主播以外，但凡做出點成績的，要麼被工會招攬，要麼被平台簽約，像張恆這樣白名，又人氣爆高的確實很少見。
可這也證明了，張恆直播間的數據都是真實的。
因為要刷數據，要麼工會掏錢支持，要麼平台直接在後台修改數據，誰會傻乎乎地自費刷，就為了數據好看。
【是不是數據刷子，這個叫六哥的小主播自己知道。】
網名叫「我愛一條柴」的出人意料的鋼。
【看半天了，一幫托在這裡自High，還私人訂製，現場創作，笑死人了，這麼爛俗的劇本，居然還有一幫傻子信，點歌的肯定都是托。】
「我愛一條柴」的本尊也是個網絡主播，剛剛正聲嘶力竭地忽悠著網友抽獎呢，突然有人溜達到他的直播間，給「六哥」做起了宣傳。
一下子將他直播間原本就不多的網友帶走了一大半，這誰能忍。
都是為了討口飯吃，張恆的粉絲跑到他的直播間裡拉人，讓他的碗裡沒了糧。
【不是說私人訂製嘛，是不是真材實料，敢不敢讓我試試。】
頭鐵往槍口上面撞？
「好啊！既然這位朋友想試試，沒問題，家人們的私人訂製先等等，今天第一首私人訂製，『我愛一條柴』，請說出你的故事。」
大頭娃娃同款表情。
「這人是誰啊？竟然質疑我哥哥！」
張紫楓看到有人居然質疑張恆，立刻黑了臉。
「急什麼，沒瞧見你哥根本就不帶怕的，待會兒就狠狠打這人的臉。」
【我沒什麼故事可講，你不是牛掰嘛，我現在隨便指定一個網友，讓他講述自己的經歷，你要是能現場創作一首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歌曲，我就服你！】
隔著屏幕，張恆仿佛都能看到「我愛一條柴」那得意的表情，似乎在為自己的急智得意。
看到這條評論，張恆不禁笑了：「也就是說，這位朋友連兩百塊錢的打賞都捨不得。」
【就是，窮掰，一毛不拔，還想檢驗六哥的實力，有多遠滾多遠。】
【摳就承認自己摳，你要是沒錢，哥們兒給你充兩百，別跑出來丟人現眼了。】
【質疑的時候氣勢洶洶，到了動真格的時候，立刻就慫了，還偏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愛一條柴』看到網友們的評論，氣得差點原地爆炸，手指瘋狂的敲擊著鍵盤。
【你就說敢不敢吧，不敢的話就承認自己是數據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劇本。】
這條評論剛發出來，張恆的粉絲在底下又是一陣嘲諷。
【急了，急了，有個窮掰急了。】
【銀行卡號發過來，爺賞你200，看把孩子給急得。】
【六哥，別搭理這種人，我這裡有一個親身經歷……】
張恆笑著：「家人們先不急，既然有人質疑，我自然也該給予回應，好，就按你說的，由你隨便指定一位網友，說出他的故事，我會根據他的故事，三分鐘完成創作，放心，這首私人訂製免費，不收你錢，畢竟，你過得也不容易。」
【哈哈哈哈……】
【六哥才是嘲諷界的天花板，對，你過得也不容易！】
網友們正在口High，「我愛一條柴」又在評論區刷了一條。
【唯愛霜霜，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