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賓客盈門,府內歡聲笑語不斷。
整個上午,賓客們就在李府的花園遊玩。
宇文菲和宇文燕兩姐妹笑著走來,宇文菲說:「果然李府的花園氣派,連這些花草都如此精緻。」
金路遙深情款款的看著宇文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愛慕她,他說:「菲,你今天穿這身桃色衣裙真美。」
宇文燕打趣道:「比那處爛漫的粉色亂子草如何?」
金路遙笑了笑,說:「萬花不及人。」
眾人哈哈大笑。
涼亭中坐著的李邵楊,北陽山莊莊主謝成贏,御劍山莊莊主金御天,張府虎爺,他們正在品茶。
金御天摸了摸鬍鬚,又看了看剛剛說話的金路遙,說:「真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李邵楊說:「我們誰又沒有年輕過呢?」
幾人連笑了幾聲。
謝無憂站在池塘邊,說:「沒想到這池塘里的魚如此漂亮,不過江北城並不多見。」
蕭絕音說:「我特意從西騰城買來的,沒想到居然養活了不少。」
謝無憂笑著說:「等喝了御劍山莊和宇文府的喜酒,下次是不是就要喝蕭兄和李小姐的喜酒了?」
蕭絕音淡淡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他看向遠處亂子草處,說:「我們去那邊看看吧,他們幾人都在那邊,看他們笑得如此歡樂,指不定是什麼有趣的事。」
宇文燕,宇文菲,金路遙,還有江北城好幾家新起的商賈之家的子女也來了,他們十幾人圍在亂子草旁邊,欣賞著這開得燦爛的一片粉黛。
日上三竿了,清衣已經叫了三次李蓮君起床,但是李蓮君根本不想動。
昨夜她並沒有睡好,又是哭了大半夜,又是噩夢纏身的,她頭疼欲裂,毫無精力起來濃妝艷抹。
清衣端著洗臉水進來,急切的說:「小姐,快起來梳洗了,要不然來不及了。」
李蓮君緩緩睜眼,說:「讓我再眯一會兒,就一會兒。」
清衣乾脆拿著打濕的帕子,直接幫李蓮君擦臉。
李蓮君坐起身,搶過帕子,說:「你們真的很煩人。」
李蓮君洗漱完,披頭散髮的坐在銅鏡前,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腫大,面色灰暗,無精打采的。
清衣說:「小姐,我從冰窖里拿了一塊冰過來,我幫你敷一下眼睛。你這樣出去,肯定會把外面那群人嚇壞的。」
清衣取了一塊冰,放進帕子裡,小心的幫李蓮君敷著眼睛。
突如其來的冰涼之意,讓李蓮君瞬間清醒過來,毫無睡意。她說:「還好我吃了寒疾的藥,否則這冰塊又要折磨我兩日了。」
「小姐忍耐一陣,馬上就好。」
「嗯。」
過了好一會兒,李蓮君的眼睛消腫了一些,清衣便開始幫她化妝。
清衣說:「今日必須要給小姐多抹一些脂粉了,要不然遮不住你這發黑的眼圈。」
李蓮君抬著頭,任由清衣在她臉上發揮著,在清衣的一通操作下,李蓮君瞬間換了一個人一樣,美得讓清衣都驚訝了。
李蓮君換上冰台仙鶴裙,一轉身,清衣直呼:「小姐,你今日就是仙女下凡,你這美貌真是讓人傾心。」
李蓮君眼神里卻透露著不悅,她根本毫無興致,她的心裡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一些什麼。
李蓮君和清衣去到花園,只見涼亭里坐著幾位江北城重要的長輩,池塘邊站著幾位商賈老闆,亂子草那邊站著年輕一輩在賞花盛談,還有一些稀稀朗朗的人在花園裡閒逛。
很多人她都不認識,或者見過一兩次也早已忘記。
李蓮君往亂子草方向走去,蕭絕音站在人群里,回眸時看見了正在走來的李蓮君。
李蓮君這一身冰台仙鶴裙真是美輪美奐,朦朧詩意,猶如畫中仙子一般,腳踏鮮花而來。
李蓮君的妝容精緻,面若桃夭,頭上的珍珠銀色步搖更顯得她傾世出塵。
蕭絕音眼光久久不能移開,他一直都覺得李蓮君長得很漂亮,只是今天,她美得讓他內心接近狂熱。
一位名叫皓恆的男子笑道:「今天又會徒增許多羨慕蕭兄的人。」
蕭絕音也就是禮貌的笑笑,然後走向李蓮君,說:「蓮君,你來了。」
李蓮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大家久等了。」
隨後他們一同前往李府的練武場,李蓮君說:「近日李府得了一把上好的弓弩,我帶大家去看看。」
金路遙說:「還有比御劍山莊還好的弓弩,我定要去仔細看看。」
李蓮君拿起弓弩,介紹著:「這是從西騰城的阿古達木那裡定製的,阿古達木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做好,僅僅得了這一把。這個弓弩比普通的弓弩殺傷力更厲害,而且這箭可以在射出後旋轉,可以直接在人身上射出一個窟窿來。」
金路遙拿著弓弩仔細看著,說:「果然這弓弩的設計世上獨一無二,連我都看破不了其中奧秘。」
宇文燕問:「不知這弓弩值多少銀子?」
「三千兩。」李蓮君回答。
眾人都發出感嘆聲,這個價,恐怕也只有李府才捨得花了。
李蓮君又說:「今日我們來比試一番,彩頭就是玉露青梅酒一壇如何!」
「好!」
「玉露青梅酒可是亦北酒館頭牌酒,一年只出十壇的。」
「哪怕沒有得彩頭,能用這把弓弩射一箭也是好的。」
「……」
陳故夕和陳故風從花園裡走來,李蓮君上前招呼,說:「歡迎二位前來。」
「李小姐生辰快樂。」陳故風說。
陳故夕淺笑,沒有說話。
「走吧,他們在比試弓弩,彩頭是雨露青梅酒,陳小姐武功那麼厲害,說不定可以一舉奪魁。」
陳故夕抬抬手,說:「李小姐抬舉了,我手受傷了,不宜用力,今日恐怕只能做個看客了。」
陳故夕在千年蓮花陣里手上沾上了一些水怪的毒液,所以手一直沒有痊癒。
皮肉爛得有些嚴重,要完全恢復還需要一兩月。
李蓮君笑道:「那真是遺憾了。」
這時謝無憂拿著弓弩對著遠處的樹上掛著的鈴鐺一射,樹下站著的守衛撿起鈴鐺,喊道:「中了兩個!」
對面樹上掛滿了鈴鐺,風一吹鐺鐺鐺的響著,宛如一首首精妙的樂曲。
大家比的是誰射中的鈴鐺多,最多的便可奪得彩頭。
蕭絕音中了三個,金路遙中了兩個,宇文菲中了兩個,宇文燕中了兩個。
其餘人也都是中了兩三個,大家的箭數相差不大。
唯獨李蓮君和皓恆,李蓮君是一個都沒有中,她說:「我平日裡很少練這個,所以……是我技不如人,今日獻醜了。」
皓恆卻中了五個,他的箭術驚人,無不令人折服。
皓恆和他的哥哥皓崇是江北城近幾年才小有名氣的,他們家在江北城做著弓箭生意。
李蓮君遞上彩頭,說:「想不到皓恆你的箭法如此了得,今日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皓恆接過酒,目光落在了李蓮君臉上,他的眼裡生出了熾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