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城即將舉辦的喜宴,足以轟動全城。
御劍山莊金莊主重金舉辦這場曠世婚宴,這是他唯一的兒子金路遙和宇文菲的婚宴,他必須要舉辦得聲勢浩大,給足兩家的顏面。
御劍山莊和宇文府在江北城的地位非常重要,所以這場聯姻,也是備受關注的。
整個江北城所有有名望的人都會前來,包括江北城周邊一些有名氣的人也被邀請。
此時,御劍山莊和宇文府,正緊密張羅著婚事。
冬季的江北城常常下起濛濛細雨,蕭絕音戴著斗笠,騎馬來到小院。
得知李蓮君前往獨孤城後,他已經等不及了,他一定要讓李蓮君儘快嫁給他。
愛蓮居也已經完工,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喬遠霖坐在屋裡,火爐旁一位美妙女子正溫著酒,而喬遠霖正愜意的喝酒吃肉。
他得知獨孤棄和李蓮君被獨孤青峰重傷,心裡非常高興,他在為他的計劃得逞而愜喜著。
不過風浩的死還是讓他有幾分傷神,風浩的勢力被瓦解,對他來說也是很不利的。
蕭絕音推門而入,一股涼氣襲來,喬遠霖下意識的用衣袖擋住了爐火。
蕭絕音看著這一幕,不免譏笑道:「任外面風吹雨打,也擾不了喬兄的好雅致。」
喬遠霖笑笑,說:「快坐下,品品梨婉溫的酒。」
梨婉正是那日在雅苑見蕭絕音的藍衣女子,是喬遠霖最近很寵愛的小妾,也是獨孤城很有名氣的舞女,會一些武功,所以這次跟著喬遠霖來了。
梨婉香嬌玉嫩,爐火照得她臉頰微紅,她欠了欠身說:「請坐。」
梨婉倒了兩杯酒,和喬遠霖相視一笑,退了出去,又輕輕的關上了門。
蕭絕音坐下,說:「今日前來,我們商量一下。」
喬遠霖端起酒杯,和蕭絕音碰了一下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喬遠霖說:「蕭兄請說。」
蕭絕音放下酒杯,說:「還有十日不到,御劍山莊和宇文府兩家的婚宴,幾乎所有江北城有名望的人都會前去御劍山莊,當然也包括四大家族。」
「那日人都到齊了,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不過我只做我能做的,至於其他的……」
「其他的自然與蕭兄無關!」
蕭絕音問:「至於張府,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婚宴的前一夜,不過,我需要人手。」
「好,我會派人幫你。」
喬遠霖親自為蕭絕音倒酒,說:「合作愉快!」
蕭絕音覺得喬遠霖過於狂妄自大了,江北城又豈是他能夠輕易滅掉的。
不過他倒是很樂意看看,喬遠霖如何瓦解掉江北城各府的勢力,他也想在之後坐收漁翁之利。
他喝了一口酒,問:「獨孤棄什麼時候死?」
喬遠霖臉色冷了下來,他也為此很頭疼,他說:「獨孤棄的實力不容小覷,他又是城主的義子,要殺他,只能慢慢來,若是時機不對,恐怕會兩敗俱傷。」
「就算不能短時間內要了他的命,也可以想辦法讓他付出一些代價。」
「我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對付他,所以你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定不會放過他!」
蕭絕音點點頭,戴上了斗笠,騎著馬離開了小院。
瑩燕已經在蕭絕音的房裡燒好了炭,煮好了茶,正等著蕭絕音歸來。
蕭絕音剛剛下馬,瑩燕便跑了上去,很利落的為蕭絕音打著傘,接過斗笠。
蕭絕音拿著傘,往屋裡走去,瑩燕拿著斗笠跟在他身後,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頭髮,她也顧不了太多,小跑著跟了上去。
門口,瑩燕放好斗笠,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問:「少主,今天廚子煮了兔羹,你是要現在吃,還是稍後再吃?」
「現在吃吧,我有些餓了。」
「是!少主!」
過了片刻,瑩燕端著兔羹進來了,她用手護著碗,生怕碗被雨打濕了,雖然碗上面蓋了蓋子。
瑩燕頭髮微微凌亂,有幾根髮絲貼在了臉上,臉上也有少許的雨水。
她笑著說:「少主,趁熱吃。」
蕭絕音拿出自己的帕子,放在桌子上,說:「把臉擦一下。」
瑩燕低低頭,拿過手帕,她特意放在鼻子處短暫的停頓了片刻,她抿著嘴,擦著臉上的雨水。
她擦完便把帕子收在了自己身上,又為蕭絕音倒了一杯茶,說:「少主,這是梅花樹上的露水煮的茶,特別香。」
「煮這一壺茶,你接了多久的露水?」
「一個上午……」瑩燕兩隻手背在了身後。
「拿出來。」
「少主……」
瑩燕伸出手,手指關節處因為清晨接梅花上的露水被凍得通紅。
「以後不要做這些傻事了,我不喜歡這個味道。」蕭絕音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說。
瑩燕明白蕭絕音的意思,他只是不想她因此受傷,她此刻心裡暖暖的。
「明日去醫館買一盒凍傷膏。」蕭絕音放了一枚銀子在桌上。
瑩燕把銀子捏在手裡,滿心喜悅,她說:「多謝少主!」
她忽然覺得,她的好日子或許快來了。
「退下吧。」
「是,少主。」
蕭絕音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雨聲,雨聲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屋裡卻很暖和。
他覺得此刻的寧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般,過不了多久,暴風雨將要來臨。
他看了看碳盆,閉著眼睛,困意來襲。
十二月初八,金路遙和宇文菲婚宴這天。
金路遙騎馬,帶著一大隊人馬來到宇文府接親,因為路途遠,要黃昏才能趕回御劍山莊了,所以御劍山莊的婚宴在黃昏舉辦。
金路遙穿著一身玄黑禮服,氣宇軒昂的模樣,一路上笑容滿面。
他騎著馬,手裡拿著一筐糖果,途中遇見孩童也會丟一些糖果給他們搶。
接宇文菲的車輦十分華麗,鑲金鍍銀,錦緞刺繡。
滿街的民眾駐足觀望著,議論著這場華麗的接親儀式。
人群中站著一位男子,他臉上抽動著,笑意陰險。
旁邊的男子,小聲說:「堂主,我們走吧。」
男子轉身,消失在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