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商易收到京都城郊城市綜合性養老社區建設合同時,人生還第一次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他自然不在乎這項目多賺錢,而是這可是京城的項目,如果說周仕國給的公益健身公園建設是博好名聲,那這項目,直接把衛家送進了京城核心了。
「這麼大的一個項目,就這樣割愛了,這沈落荷魄力真不是一般大。」衛商易驚嘆道。
陸域承顯然也沒想到,這種重量級的項目,這麼輕易地落到衛家頭上。
「看來,他們家對舒虞是有心了。」陸域承說道。
衛商易挑眉看著他,他已經不試圖在這個男人身上找點惋惜的感覺了,這傢伙,對他妹妹的感情,恐怕真得爛在骨子裡了。
但下一秒,陸域承勾了勾唇角。
「不過她倒是了做了一樁只賺不賠的買賣,這女人不愧是女流里的第一人。」
「喔,怎麼說?」
陸域承瞥了他一眼,似乎瞬間,衛商易就被這眼神給驚醒了。
「哈哈哈,我怎麼給忘了,是啊,要是小虞嫁進他們家裡,這內陸的一切說到底還是他們家的,不過我借了點名頭,好入駐這京圈裡罷了。」
陸域承沒應他,而是看著窗外的煙花。
這一年又過去了。
真快。
「看來,這邊事,告下一個段落了。」陸域承低語著。
衛商易手點著辦公桌。
「新的一年,陸總有什麼計劃嗎?」
陸域承站在落地窗前,高樓之上,俯視眾人,除了窗外的煙花,還有璀璨霓虹。
而這些,終究讓他厭倦了。
「出去走走。」
四個字,讓衛商易笑容淡了幾分。
「兄弟,不是吧,合同都來了,你不跟我一起大展手腳?」衛商易詢問道。
陸域承嫌棄地看了落地窗里反射的人影。
「這合同已經完備到這份上了,直接讓下面的人實施就行了。」
陸域承戳破。
衛商易無奈感慨地笑了笑。
「我們認識幾年了?」
衛商易走上前,站在他身旁,將手中的紅酒杯遞給他,兩個人碰了一下。
陸域承想了想。
「如果連在學校點頭之交的話,快十一年了。」
「是啊,都這麼久了啊。」衛商易看著他。
「以前在學校,只覺得你這個後輩很有才幹,眼光也很獨到,後來你來衛家要投資時,我就在想,內陸將來的商圈,必定有你陸域承濃墨重彩的一筆,誰知道你能發展得這麼快,從一家小小的路燈廠,不過短短几年的功夫,發展成陸氏實業,陸氏實業也就算了,你自己名下創辦的那些信息科技和傳媒眾多公司都闖出來了一片天,如果不是你太低調,自願在幕後,恐怕前天晚上的晚會,你必定是眾人邀請的嘉賓了。」
衛商易說著陸域承的生平事跡,如此感慨,可陸域承感覺卻並不大。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只憑著一個念頭而已。
如今,那女孩圓滿了,自己也該停下來歇歇了。
「不用來恭維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希望你這個股東多視察看看。」陸域承話一出。
「你這真是要撂挑子?」
「本來就是你家的家業,我為什麼成為代理人,你心裡不清楚嗎?」陸域承冷哼了句。
衛商易從內心是真的真的遺憾和惋惜的。
「域承,要不……你等等。」
「什麼?」陸域承疑惑。
衛商易拿出自己的手機。
「這丫頭過完年也十四歲了,等她十八歲,我就把她許給你,如何?我們繼續做一家人。」
陸域承一臉你有毛病地看著這男人。
「你是畜生,還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真是骨子裡都算計到自己親妹妹身上了。「……」衛商易有些委屈。
「十五歲大很多嗎?港城那邊二十多三十多都正常,我父母肯定也十分贊同,再說嬌嬌那丫頭,也挺喜歡你的,每次你去港城,那丫頭都精心打扮……」
陸域承用眼神制止了這人說的話,然後一口乾了杯子裡的酒,不算很爽地放桌上,拿起外套。
「總得見見舒虞再離開吧。」衛商易靠著玻璃,隨意開口。
陸域承腳步頓了下。
「沒什麼意義。」已經足夠了。
「那你要去哪?不說一聲嗎?」衛商易又問。
陸域承回頭看著這男人,他眼裡的那點心思啊,要是被人看來,還覺得他在關懷,可陸域承對他再了解不過。
「等休息夠了,我會回來的。」
「這就好這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放心,你不在,我會找人替你把關公司的。」
衛商易原形畢露。
陸域承轉身,低頭,輕笑了聲,低語著。
「MD,看來這輩子都要給這兄妹倆打工。」
陸域承抬起手,揮了揮。
「走了,你好好干,希望能儘快看到你入駐港府的宣言。」
新的一年。
新的開始。
未曾想,卻是有著這麼多的分別。
或許每個人都在新的征途上,繼續尋找各自的人生。
但故事絕不會隨著過去的時間而停止,命運的齒輪,從來不會辜負每一段相遇。
芬蘭的莊園內。
曲歡挺著圓鼓鼓的肚子,穿著白色長款毛衣,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
「今年秋後芬蘭的雪,比往年可真大得多啊,寶寶,舒虞阿姨快要來看我們了,高興嗎?」
「她說了什麼時候來了嗎?」從廚房出來的盛漫,剛好來這邊取景,順道便跟曲歡一起過這個跨年。
「說是過完年就來,不知道野男人會不會跟著她一塊來,話說,我可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們了。」
「你別這麼情緒激動,月份大了,注意點。」盛漫扶著她坐躺下。
「漫姐,新年有什麼願望嗎?」曲歡纏著繼續問。
盛漫想了想。
「願你們都好好的吧。」
曲歡咧開了嘴笑。
「漫姐依舊博愛眾生,非吾等能所及。」
「……」盛漫服了,但也打心底鬆了一口氣。
這丫頭,挺好的。
楠書房。
難得周家兩口子在這邊跨年。
「厲峯那孩子又出去了?」周仕庭笑問。
「他哪一年跟我們一起跨年過了?」沈落荷替他倒下熱茶。
「如今老爺子安穩了,讓老大也把媳婦帶回來瞧瞧吧。」
「我也想啊,我都不知道我這個孫子,什麼時候能抱上……」
殊不知。
野哥是有心啊,但小魚兒謝絕不敏,沒能圓了沈總的新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