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說你這個小夥計,上工打瞌睡不說,竟然連上門的生意還往外推……
你們老闆呢?把你們老闆給爺叫出來……」
如果可以,藍清歡真想直接搶了魂息草就走。
這個乾巴巴的小夥計,真是個礙眼的東西。
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
看到她身子單薄就狗眼看人低,好歹她身上穿著的也是件錦袍,要是件麻衣,看來連門都不讓進了。
「喲呵,你是個什麼人物?
你讓我們老闆出來,我們老闆就要出來了嗎?
你可知道我們老闆是誰?
說出來也不怕嚇死你,他可是嗜血狂魔夕夜大人……」這個小夥計是靈丹閣掌柜的親侄子,平時也沒什麼本領,因為一張嘴特別會討好人,所以掌柜家中臨時有急事,眼看著還有一個時辰才打烊,就將他安排在這裡頂替了一下。
他也是聽說這裡是夕夜大人的地盤,奔著可以看到夢中大神的熱血激情,才匆匆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的,誰知道過來後竟然是這樣的情景。
寬大豪華的靈丹閣里,除了那些格格櫃櫃,瓶瓶罐罐,花花草草,連個能講話的都沒有,他只站了一會兒便無聊的只打盹了。
夢中正與大神並肩熱血奮戰呢,誰曾想被這個故意來找茬的奶油小生給滅了。
他氣啊,如果不是看他穿得有模有樣的,真想一巴掌抽飛他。
「我管他是個什麼魔,反正今天我一定要買到兩棵魂息草,你趕緊去把他給爺叫出來,爺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為什麼不賣給我魂息草?……」真是窩囊!
想她藍清歡生來就高貴,什麼時候需要這樣和別人浪費口舌了?
這個世間永遠都是那麼的現實,強者為尊,弱者總要被踐踏。
只有變強大了,強大到那些欺負你,嘲笑戲弄你的人,只能仰望你腳趾頭的時候,那些廢物,怪胎,瘋子傻子之類的噁心稱呼才會永遠的遠離你。
你高高在上時,永遠不會再有人敢嘲笑你,包括你身邊的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去傷害。
強,她一定要恢復成以前強大的武神,不,她應該變得更強,至少要超過如來那傢伙。
不然她怎麼找他算帳啊,他究竟有沒有把她的帝蓮澤送到她身邊啊?
都怪她當時被如來美好的承諾,沖暈了頭腦,一味的美好憧憬,竟忘了如來也有可能出爾反爾。
要趕緊買到魂息草,回去喝下另一滴玉髓靈液,她想快點變強,快點兒,再快一點兒……
「呵呵呵,笑死我了!你以為你是誰呀?
我們夕夜大人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就是皇帝老兒想見我們家大人一面,還要提前三申五請呢,你啊,哪來回哪兒去吧,別妨礙小爺我睡覺……」白面小生就是只會嘴皮上囔囔兩句,誰怕誰啊?
小爺今天難得擺一次譜,真特麼爽快。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
我只不過想要買兩棵魂息草,你做不了主,你給我找個能做主的人來,好不好?……」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啊,她這齣一趟門容易嗎?
藍清歡只好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和夥計好好商量道。
「這裡現在還就是我做主了,我說了,就不賣給你魂息草。
怎麼樣?你來打我呀……」只聽說過靈丹閣收魂息草,就沒見叔叔賣出去過,他就不賣又能怎麼著,這小子鐵定打不過他。
「你……」藍清歡真是氣爆了,就算沒有真氣靈力,你以為姑奶奶我是吃素的嗎?
要不是一心想買魂息草,她會和他在這兒浪費這麼多口水嗎?
反正已經談不攏了,打就打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巴掌,乾淨利落的抽在了小夥計那尖嘴猴腮的臉上,只聽得骨頭都發出了吱啦的錯位聲。
「該死的,你竟敢打我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夥計真沒想到,藍清歡會出其不意的打他一巴掌,而且力道還這麼大,只一下就把他的鼻樑給打歪了。
怎麼說他好歹也是個凝氣八級的武者,被一個沒有靈力的小白臉打了臉,這場子說什麼都要找回來。
於是,他一下子從櫃檯裡面跳了出來,一把就揪住了藍清歡的衣領,正準備將剛才挨的那一巴掌,狠狠還回去。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冰冷的聲音如霧一般輕輕地漫了進來,空氣似乎也在聲音傳來的一瞬間凍結了。
剛才還揪著她衣領,蠻橫兇狠的要揍她的小夥計已經嚇得面如死灰,揪著她衣領的手都在簌簌發抖,口中還機械的呢喃著「夕夜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至於這麼誇張嗎?不就是空氣中的氣壓低了那麼一丁點兒嗎?
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就嚇得尿褲子了,這還是剛才要動手打她的那個人嗎?
在藍清歡愣神的那一瞬間,無數道暗影閃了進來,暗影自動兩列排開,一身暗黑紅邊緊身錦袍,腳踏銀色金邊官靴的夕夜大人緩步走了出來。
勁裝勾勒出迷人健碩的身軀,一頭柔軟的銀色長髮簡單的用垂著五彩玉珠的紅色旋冕挽起,幾縷銀絲飄逸灑脫地垂於耳側落在黑色的錦袍上那麼的耀眼亮麗。
多麼完美的人兒啊,可惜一張冰冷粗糙的玄鐵面具,生生地遮住了完美的五官。
看不到來人的面容,但面具下那雙獨特的血色紅眸卻讓藍清歡陷入了深深的痴迷。
「蓮澤,是你嗎?……」輕鬆的掙開了小夥計顫抖的手,藍清歡痴迷地走向夕夜伸出了小手摸上了他戴著面具的眼睛,慢慢地描繪著那雙鳳眼的曲線。
「將他煉成骨兵,把魂息草取出來給她……」是她,藍家的廢物大小姐。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讓影衛查了她的信息,其實在看到她頭上的那支鳳釵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可是他不相信那樣拼命保護一個陌生小孩的她,會是傳聞中的廢物,傻子,瘋子。
「是……」像商量好的一樣,前排兩個人出列,左邊的影衛去給藍清歡拿魂息草,右邊的影衛走到簌簌發抖的小夥計身邊,五指張開黑色的幽冥火直接將不要啊的討饒聲音燒成了一具乾癟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