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現在,結婚了就金戒指金項鍊的。那年頭,你就算再有錢,頭上不能見金光,金黃之物代表了皇權。只有滿八旗貴族才能帶。
另外,這珠花十分精美,看雕工不像是出自西南工匠之手,更像是京城的貨色。
「龍少司,你這是什麼意思呀?」藍梓晨有些不高興了。這珠花雖然漂亮精美,但卻是滿人女子帶的,自己身為苗寨老司,帶珠花不合適。
「沒什麼意思呀,禮物嘛,恭賀藍老司大婚之喜呀?難道我還要空手而來嗎?對吧?龍毓真人?哼哼……」他故意看著龍毓的眼睛。
龍毓死死盯著托盤上的這串精美的珠花發呆,一句話都說不出。為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串珠花是十幾年前,他阿瑪戈爾泰貝勒送給白依蘭的,當日白家與海家定下兩個孩子的一隻婚約,這件禮物就算是聘禮了。這朵珠花了不得,相傳最早是先祖舒爾哈齊打算送給東哥格格的定情信物,但因為他哥哥努爾哈赤從中作梗,這段姻緣一直沒有結成。
「龍毓真人?你怎麼不說話了呀?你的伶牙俐齒呢?哈哈……」龍靜羅挑釁著。
龍毓收回心神,還禮道:「多謝龍兄的美意了,這珠花貧道就替我家娘子收下了。」
他收過禮物,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拽著藍梓晨就往寨子裡走。若不是看在藍梓晨的面子上,他真恨不得現在就宰了這個姓龍的小子!白依蘭斷然就在他手裡!他是在威脅自己!
「蘭查,你怎麼了?我很少見你在人前失態。」藍梓晨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相公問道。
「依蘭在他手中!那珠花便是依蘭頭上的。」龍毓說。
「依蘭?白依蘭?就是你們府上的那個小丫鬟?」藍梓晨面露不悅,並不是人家姑娘好吃醋,今日是她大喜之日,誰願意在這樣的日子裡聽自己相公提起其他女人?尤其是那女人又是相公青梅竹馬的戀人。
龍毓這次可是興致全無了,一想到白依蘭在龍靜羅手中生死不明,他就再也無法淡定。
二人回到新房中,藍梓晨很有情調地給他倒了杯酒,要與他和交杯酒。今日是大喜之日,龍毓不願在梓晨面前再提與依蘭之間兒時的那些事,只好心不在焉地飲下交杯酒。
藍梓晨是個聰明的女人,一看相公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何事。她放下酒杯,寬衣解帶,那條漂亮的百褶裙順著她如同緞子面般細滑的肌膚滑落而下,她背對著龍毓,坐在床上,身上僅穿了貼身的小肚兜,肚兜上繡了一隻漂亮的花蝴蝶,那蝶兒好似活了一般,看著十分真切。
她半靠在床頭,故意伸出白暫的大長腿挑逗著龍毓。
「相公,是不是該繼續了呀?為妻已經吩咐族人今日緊閉寨門,概不見客了!」她嫵媚地翹著纖細的小腿。
「娘子,我……我想我得出去下!」龍毓放下酒杯從桌子上拿起七彩浮沉轉身就要走。
「海蘭查!你給我站住!」藍梓晨大怒,任何一個女人,越是愛,這節骨眼上就越不能允許自己的男人出去。
她也知道,白依蘭生死不明,她也知道龍毓心中想的是白依蘭的安危,但今日是她大婚之日,自己的男人不在自己床上與自己行魚水之歡卻跑去救自己的老相好的?這像話嗎?哪個女人能允許?
「梓晨!依蘭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如今妹妹有難我豈能不管啊?」龍毓回頭說道。
「妹妹?哼哼……相公是拿她當妹妹了,可好像你那個好妹妹對哥哥的心思就不太純淨了吧?」藍梓晨冷嘲熱諷地說道。
大婚之日,下邊的族人還在暢飲,這時候,老司的新郎卻跑出去與其他女人私會,讓藍梓晨的臉面往哪放?就算是白依蘭真有難,也只能任她自生自滅!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江湖上的小偷了,她是百靈寨的老司!事事都要顧及藍家的臉面。
「對不起娘子,我去去就回,不會讓你臉上過不去的。」龍毓沒有再與她解釋什麼,推門就往外走。
「海蘭查,今日你若出了這個門以後就別想再回來!」藍梓晨大怒,從床榻下拽出了自己的冰刃。
龍毓嘆了口氣,怎麼數年未見,藍梓晨竟然性情大變了?曾經那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可愛姑娘去哪了?這明明就是只母老虎呀!
其實早在古時候世人就知道,輕易不要招惹苗女,苗女不好惹,惹上了就是一輩子,除非你死!
啪嗒一聲……龍毓的右腳邁出了房門,這舉動顯然觸動了藍梓晨的底線。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苗寨是什麼地方?你當我藍梓晨是那些煙花之地的女人嘛?」藍梓晨一步沖了上來。
龍毓只聽得背後嗡地一聲,再回頭一瞅,半空中一道金光閃過,瞬間一根鞭子就纏住了自己的腰身,直接把自己從門口拽了回去。藍梓晨揮掌一推,用掌風又把門合上了。
起初龍毓以為藍梓晨只是吃醋了,不會跟自己動真格的,就算動真格的,她一介女流之輩,她的那點三腳貓功夫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花拳繡腿而已,自己兩招就能擺脫。但他錯了,任憑他使勁渾身解數,捆住自己腰上的那條鞭子就跟一條蟒蛇一般,越勒越緊,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了。而且那條鞭子金光閃閃,根本不像普通兵刃。
他低頭一瞅,這條鞭子不是旁的,真是苗疆傳說中的金絲虎尾鞭,這條鞭子本是龍家祖傳之物,怎麼會好端端跑到藍梓晨手裡呢?
被金絲虎尾鞭纏住,任憑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脫不掉,再使勁兒,腰上的骨頭都得被勒斷了。
「梓晨!!!你……你別胡鬧!依蘭命在旦夕!你別逼我!」龍毓憋的臉都紅了,世上也就只有藍梓晨能駕馭他,換個人試試?早就讓你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