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冷嗤一聲,大喇喇的迎面過去。💀☺ ➅➈SнǗˣ.𝓒oM 🎃☝
卻不想,那馬車倒先在路邊停下避讓他們。
車窗推開,裡頭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面龐「羨安,許久未見。」
「原來是五殿下,」少年郎止了馬勢,隨意拱手「殿下這樣叫微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我有多親厚!」
五皇子倒也不惱,只是笑道「你我難道不親厚?禹城郡主生前被賜婚與我,雖未成婚,但也人盡皆知。郡主去後,你又橫刀奪愛,也是鬧的滿城皆知,單從郡主來論,這世上沒人比我們更親厚了吧?」
明玉珠面無表情的騎在馬上默默腹誹,這兩個男人是在為她爭風吃醋?!
她生前沒體會過山陰公主的快樂,『死後』竟追隨者眾,說起來也是可笑!
「誰要與你論親厚!我幼時在禹城就跟郡主定下婚約!除了我倆,旁人不知罷了!你今日既要與我掰扯,小爺便跟你說道說道!」
相較於少年人的急躁,五皇子卻依舊不急不緩「佳人已去,殿下跟我講這些還有什麼用?被旁人聽到豈不笑話?」
「那你這些日子惺惺作態些什麼!又是給她建廟宇香台,又是請和尚作法超度,還號召百姓給郡主編制河燈?」
五皇子不解「我做錯了嗎?不日將是郡主忌辰,我做這些難道不該?」
「我看你是心虛!郡主在戰場上從來所向披靡無往不勝,偏偏你去了禹城一趟,她便戰死沙場,你敢說,這與你無關?」
「放肆!」五皇子急道「念你年少,說這些混帳話我今日不跟你計較!但你日後若……」
「你計較就計較!小爺還就怕你不計較!」顧飛揚一勒馬韁,沒好氣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爺遲早會查個水落石出!」
言罷,策馬而去,剩五皇子險些氣到吐血。
明玉珠也沒想到顧飛揚一個人質,竟敢給皇子扣罪名。♦👍 ➅9ⓈʰǗχ.ĆO𝕞 💢♘
不過想來也是,他還真沒什麼可怕的。
陛下雖然有心削藩,但四王勢力龐大兵權不容小覷,拖了多少年也沒個結果。
論起來,禹城如今沒了她,還折了三萬顧家軍,世子又無能,正是最好拿捏的時候。
但靖平就不同了,靖平王雖然沒了兒子,但卻有顧飛揚這個了不得的孫子。
加上靖平封地富庶,富可敵國。
無論皇帝還是皇子,都對靖平有所倚仗,對顧飛揚多少有些忌憚。
待走的遠了,顧飛揚卻心情不錯的笑了起來。
明玉珠扭頭看他時,晚霞映於面上,峻美無儔,劍眉星目,當真是肆意飛揚。
方才,他那番話激怒五皇子的同時,也是在提點他,讓他小心不要被自己抓住什麼把柄。
但許多事往往過猶不及,越是小心,越容易露出馬腳。
就在人人為她的死惋惜喟嘆的時候,只有顧飛揚察覺到了不一樣。
他,也在懷疑五皇子。
瞧著是驕縱跋扈的狼崽子,卻有著深藏不露的魄力。
她又回頭看去,五皇子的車駕已轉過一條長街,往南苑街去了。
南苑街並非達官顯貴的聚居地,偌大一條長街,只有幾戶人家,其中五皇子的府邸最是寬闊。
馬車在府前停下,管家快步出來與他耳語「古大人來了,在書房等著殿下。」
「哦?來了多久?」
「約莫半個時辰。」
五皇子穿堂過廊,快步入了書房,見古硯正坐在窗下翻看閒書,他進門喚道「若文,怎麼要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古硯趕忙起身行禮「殿下回來了,微臣也是臨時起意才過來,今日翰林院放的早。」
他去年中了進士,入翰林院做了個庶吉士,今年年初才被提拔做了編修。
二人雖是自幼的玩伴,但更像是家主和幕僚的關係。
只是相對於五皇子身邊的其他門客,古硯因出身大族,身份又貴上一層。
「跟你說了,無人的時候就不要叫我殿下了,怪生分的。」
古硯笑著改口「好,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與你說。」
「何事?」
「我家客商從東洲得了消息,東洲王怕是不行了,東洲世子可能不日得回去繼承王位。」
「當真?」
「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