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東京之旅（十一）
由於身體被箍住如何想逃離也逃不得，姜瑤幾番掙扎後只好放棄，她揚起沾著水珠的小臉充滿怨氣的看著陳源，好半晌後又別彆扭扭的轉過頭去。
「不說是吧？」陳源耳語道。
姜瑤再度轉過白皙的脖頸，冷哼一聲，看那意思是很明顯，她不張嘴的話陳源還能撬開她的嘴不成？
而且來東京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他，他自己心裡沒有數嗎？這種問題還需要問，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女生的心思。
可是，正當她屏氣凝神準備用冷暴力對抗之時。
陳源的手已經滑到了她的腰間，開始攻擊她身上的痒痒肉，她猝不及防被襲擊，驚呼一聲，躲也躲不了，因為身體被控制住。隨著水面上漾起皺的極緊的波紋來，姜瑤憋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你別！」
緊接著陳源不止撓她痒痒，手更是肆無忌憚的滑向別處，撫過她豐腴的翹臀，柔彈的大腿。
姜瑤小聲「嗚」了兩下，臉頰微紅的嬌嗔。
「不要，怪怪的……我告訴你，在這裡太難為情了，你別……」
「那你說。」
陳源收回手來，那美好的觸感讓人心生出無限溫柔。
更讓人開心的是，這種美好他可以享受一整晚。
「因為我一直對你太好了。」她莫名其妙蹦出這樣一句話來，讓陳源發愣。
姜瑤趁他發呆之際，雙腳踩住泳池邊沿，纖細的小腿稍一用力，她宛如一條入水的魚一樣游離開來，蔚藍色的水波下浸著她白皙的軀體，而她身穿的那件流線型的泳衣上有菱形的亮片閃閃發著光，倒映出絢爛的東京塔。
「我在反思我對待你的態度，」她扭身看著陳源，泡在水裡：「就是因為我對你太好，所以你從來不怕我離開，你心安理得的計劃著怎麼留住我姐，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難道我跟她相比根本不重要嗎？」
「我不是什麼備選，不是你剃掉會長出來的頭髮，不是你脫落後會長出來的指甲，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更是一個內心很容易受傷的人。我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可換來的是你變本加厲的不在乎。」
「所以我要離開你，我要讓你體會到這種危機感，我不要再離你那麼近全身心的撲在你身上。」
姜瑤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不管你對不對得起我姐，我姐對不對得起你，我只知道我是最有資格說從來對得起你的人，那少爺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得起我嗎？」
在陳源思考著這段有些繞的話的邏輯之時，姜瑤已然蓋棺定論的給出答案。
「你對不起我。」
她忽而沉入水中，只留一雙眯起來的水蒙蒙的眼睛在外面，鼓起的嘴巴吐出空氣，於是「咕嘟咕嘟」一個個水泡從池水中冒出來。
繼而，姜瑤忽然從池水中站起，被水完全浸濕的頭髮直接漣起無數水珠，在空中甩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她的脖頸繃出兩道極具藝術美感的線條，隨著肌肉鬆弛又淡去。
姜瑤露出一個頗為高傲的表情，池水裡泡著的陳源怔住。
在高樓大廈繁華冷硬的線條中，她身體上的弧線完美的如同一場幻夢。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了，」陳源忽然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你對我當然很重要的，瑤瑤，我希望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永遠不要離開。你也不是我的備選，而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管你去到哪裡，我都願意把你追回來哄好你。」
「嘴上說的好聽。」
姜瑤冷哼一聲，不過她是沒有那麼生氣了，也並無心思跟陳源冷戰，因為陳源願意千里迢迢來東京找她，已經說明了她的重要性。
所以這小妮子內心現在是很雀躍的。
連上述話語中的語氣都沒有冷冰冰的意味，只些許埋怨而已。
「不過既然你現在在這裡，那也證明了你不止是嘴上會說好聽的，」姜瑤猶豫片刻補充道：「其實前一段時間，我看你挺辛苦的，我也很心疼，只是冷戰的時候也沒法跟你交流什麼，反正恭喜你了……聽姐姐說你又任職了什麼什麼，我也搞不清楚……蠻厲害的嘛我們家少爺，作為女朋友我很為你開心啦~」
「瑤瑤，你真好。」
「哼，你知道就行。」
兩人敞開心扉後，很快忘掉了之前在嵐京的不快，姜瑤也很開心的享受著陳源的溫柔。
陳源的世界很大很大，可她這么小心眼又沒有理想的女孩子，不期望去擁有很大的世界，只希望擁有他而已。
她的想法就那麼簡單。
兩人一起靠在露天泳池的邊沿，欣賞著矗立的東京塔，環視這座大都市中的高樓，這麼好的景色姜瑤當然想拍下來留念。
於是她催促陳源去拿放在臥室的手機。
外面冷，他磨磨唧唧不願意去，反而是姜瑤好一陣子撒嬌央求，三兩下把陳源哄成智障了，心甘情願的從泳池起身去給她拿手機。
拍下美好的景色，兩人說著一夜之間遠離嵐京的夢幻，就這麼身處異國，有些不可思議。
姜瑤數著遠處高樓的一層一層，眯著眼睛，可惜她有一點近視眼看的不夠清楚，說了是六十三層結果非不認，兩人犟了良久最後只能請教度娘。
得知確切的答案，她眼睛一轉，又扯開了話題，聊起了旅遊的計劃以及要買數不清的周邊和一箱子正版黃油帶回去。
陳源被她的豪言壯語嚇了一跳，那吃驚的樣子反倒惹出姜瑤銀鈴般的笑聲。
「好喜歡這樣的氛圍，」姜瑤感受著他摟的緊緊的懷抱，托腮呢喃道：「好像所有的煩惱都忘掉了。」
「哈~」陳源打了個哈欠，「這些人是真會享受，我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露天泳池裡游泳。」
「你困了？」
「還行，不是特別困，可能是到了平常睡覺的時間，生物鐘的原因。」
「今天又沒少喝酒吧？」
「嗯？你聞到我身上的酒味了？」
「這還用問，你是忘了剛才接吻了是不是……」姜瑤有些好笑的掐了他一把。
陳源有些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下，他確實剛才趁機偷吻姜瑤來著，只可惜親了沒多大會兒就被她推開了。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親密接觸。
他都快忘了吻她時那種忘卻煩惱的感覺了。
「沒有喝太多，我這不是找機會偷偷溜過來了嘛。」
「那我姐知道不？」
「知道啊。」
陳源很理所當然的說了出來，他是一點兒也不怕姜凝提前告狀，因為相處了一年多，他現在對姜凝的了解很透徹，在吵完架之後，想必姜凝一定是回家正努力找各種方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根本沒空去告密什麼的。
事實確實如此。
此時嵐京的楓亭小區中。
姜凝正在奮筆疾書，雖然做讀書筆記的時候一直在走神，她也完全不知道筆下在寫些什麼，可這是不讓她靜下來胡思亂想的好辦法。
只是，若有人看上一眼就會明白，凝凝大人今日書寫的字體，痕跡未免太過深刻了些。
說是力透紙背，毫不為過。
「不僅知道，還是你姐送我去的機場，雖然沒給我好臉色就是了。」
露天泳池這邊。
陳源回想起姜凝驅車離去時的臉色，即使此時面對姜瑤，他也難掩失落神情。
如果說現在的瑤瑤大人是裹滿了沙子的糖，口感雖粗澀，可含在嘴裡良久仍能品味到甜味，那凝凝大人只能是一顆未剝皮的毛栗，別說嘗，碰一下都要扎手。
不過陳源很快整理心情，低頭趴在姜瑤的肩窩處，感受著她肌膚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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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剛哄好，又去聊凝凝豈不是找罪受。
他迅速轉移了話題。
「那明天可要早一些去淺草寺，不然人太多，擠的難受，也看不了好景色。」
沒想到，姜瑤卻不接招，一句話就把話題帶了回來。
「她當然不會給你好臉色，我姐那個人最容易鑽牛角尖了，她只要認準某方面生你的氣了，除非你低頭，不然她不僅會折磨你還會折磨自己，就是這麼扭曲的一個人。當然這也不怪她，優秀的人總是有些變態扭曲的，不然她們也不會很多事情比常人做的更好。」
「你說這個確實，你姐自從在我身邊當秘書之後——」
「嗯？說啊，」姜瑤看著突然停頓的陳源，「怎麼不說？」
「算了，我們的二人世界，不聊她了。」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你繼續說。」
姜瑤這時候大抵是沒有撒謊的，因為她心情極好，可以原諒一整個世界的那種好，她是真的覺得自己不會生氣。
可覺得，始終是她覺得。
一秒鐘變臉很正常的。
陳源正是忌憚這個，所以眼神飄離，張了張嘴再度閉上。
以前他又不是沒體驗過姜瑤說不生氣，結果說著說著直接蓄意轟拳。
「話說你是夠老謀深算的啊，以前我沒覺得，這次讓我姐去給你當秘書，你是掐准了她的性格，而且鋪墊了那麼久，真心機。」
「一半吧，更大的原因是我覺得凝凝有那個實力，也聰明，能很好的勝任這份工作。」
「那你老實交代，你倆在辦公室里有沒有每天眉來眼去？」姜凝板起臉問道。
「不可能，瑤瑤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一天我簽了她，第二天我給你買的禮物就露餡了，從那天起她連給我一個笑臉都欠奉……相安無事倒還好，但凡我說一句好話，那扔桌上的文件摔的啪啪響，不知道的以為她是我老闆。」
「我一猜就是，活該，誰讓你大言不慚說要娶兩個。」
聽到他被如此對待，姜瑤居然眉開眼笑，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甚是嬌憨可愛。
「沒辦法，那就忍著。」他嘆口氣。
「沒辦法？不是我吹，如果我是你，我有一百種辦法對付我姐。」
「真的假的？」陳源頓時有些吃驚。
「一百種可能有些誇張，不過九十九種應該是有，我們當了那麼多年的親姐妹，就這麼跟你說，小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琢磨怎麼對付我姐。」
聽到姜瑤的話。
陳源的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他很難不作一些設想，如果姜瑤肯幫他對付姜凝，那豈不是這死局一般的現狀就能打破？而且讓姜凝妥協也不是妄想了！
靠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難改變姜凝。
他需要助攻。
眼前就是一個絕佳的助攻手。
「瑤瑤……雖然這話我不該說，可是你真的不願意跟凝凝一起生活嗎？你倆那麼要好，感覺就是不可分割的，我會保證一定能讓你們倆幸福，外人的眼光也不用在意，我們可以搬去國外生活，我也諮詢了一些人，有些地方的法律准許多妻，我發誓，我絕對絕對不會虧待你，只要你答應，」陳源一咬牙，許諾道：「任何條件，我都可以考慮。」
「哼，不行。」她瞥了陳源一眼，搖搖頭。
「怎麼就不行？你答應的話，明年我們就可以舉行婚禮，我讓我家裡人去提親，等我到了年齡立即補辦結婚證，至於凝凝……我們再慢慢來，總之該你的東西我不會少給你一點點。」
「少爺，你這麼狠啊？」姜瑤頗有些驚訝，「二十歲就願意英年早婚？」
「這沒什麼，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那好，我的條件就是幫你對付凝凝一個月，一個月以後，你再也不許跟她聯繫，從此安安穩穩跟我在一起。」
姜瑤這條件，瞬間就讓陳源呆了。
「這怎麼行？我肯定不願意的啊，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倆都要嫁給你。」
「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就像你對我的要求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少爺不會不懂吧？我不要跟我姐一起嫁給你，我就要你屬於我一個人。」
「瑤瑤……」
「叫媽也沒用。」
陳源才剛燃起的希望轉瞬又破滅了，他只覺內心無限悲涼。
姜瑤看著他落寞的神情，自己眼中也閃出些許不忍，可她何嘗不知道，正是因為她有辦法讓陳源實現這個不可能的願望，去改變姜凝，她才決然不可能幫陳源。
因為，她的堅持和陳源的堅持一樣重要，這是她畢生的幸福。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戀愛戰爭中。
誰先動搖，誰就輸了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