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接吻
「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姜瑤的語氣愈發低沉，到話音末尾幾乎聽不到。
她摟著陳源摟的很緊。
陳源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擁抱，有點喘不過氣來了，他肩側的衣服被揪的都有點變形。
此刻她似乎跟學校里端莊的老師沒有了任何關係，反而像一個內疚的小女生，一點也不成熟。
只能通過動作表達情感。
陳源察覺到姜瑤身體輕微的顫抖，他愣了下，用手輕輕拍了下對方的後背。
「明明被分手的是我，姜老師，你不是該安慰我嗎？」
「我不想分手，可是被學校知道跟學生談戀愛，我就不能呆在這裡了，我明明很努力才擁有現在的一切……」
姜瑤幾乎要哭出來，眼中已經浮現出了霧氣。
她不是為了自己哭，而是為了姐姐。
兩姐妹的生長環境非常特殊，出身名門望族，從小由司機接送的那種，可是父母離異後，本來性格就強勢的媽咪在對兩人管控上愈發的嚴格。
幾乎到了變態的程度。
不許她們有太多朋友，不許有太多的私人空間，在學校的成績必須優異，差一點便要遭受體罰。
回家要報告一天的上課情況。
即便是周末也要安排滿各種藝術課程！
吃飯話都不能說，稍微放肆一點就要被訓斥。
這種生活無疑是窒息的，由於姜瑤成績不好，達不到媽咪期望，經常被罰，姜凝晚上經常抱著妹妹，安慰她替她擦眼淚。
她無比希望能帶妹妹脫離這種生活。
於是她發奮讀書，拿到了國外大學的碩士學歷，跟母親爭取了非常多次，才有了來嵐京執教的機會，並且把姜瑤接了過來。
這兩年，姜瑤感覺過的比前二十幾年都要快樂，她從沉默寡言逐漸變得活潑開朗，再也不用擔心因為玩一次遊戲被發現跪上幾個小時這種事情。
嵐京大學的校董由兩人的母親擔任，也就是說，即便有了自由，姜凝也沒有徹底脫離掌控。
跟學生談戀愛，而且小八歲！
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高階層的事情離譜至極，那些人大多是只認利益的精緻利己主義者，家庭的事情沒辦法拿出來說。
兩人直到二十六歲才經歷第一次網戀，就是這個原因。
「好了，吃飯吧。」陳源安慰著姜瑤，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從沒想過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姜老師，居然這麼辛苦，她外表堅強只是層殼，看來走到今天的位置，一定付出了不少。
嵐京大學畢竟是國內排名靠前的學校。
這麼年輕，在這裡當老師，在旁人看來太難得了。
陳源心中也有點難受，步入社會的成年人的世界確實不容易，是他膚淺了，簡單的以為只是年紀有差距，身份有隔閡，更現實的東西沒考慮過。
姜瑤抬起臻首，離開她的肩膀，眼眶裡淚水泫然欲滴，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加上她足以讓任何人覺得驚艷的臉頰。
陳源也不免怔住了。
兩人對視，距離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姜瑤的手還搭在他肩膀上沒拿下來。
哪怕不熟悉的人，這麼近的互動和對視，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何況他們是男女朋友。
「你……」
「姜老師，抱夠了我們還是繼續吃飯吧。」陳源艱難的說出這句話，他十八歲，真的很難把持。
現在已經是用了天大的定力了。
「你……能親我一下嗎？只有這一個願望。」
姜瑤不知道是怎麼說出這句話來的，她的想法一向幼稚簡單，窒息壓抑的家庭必將導致心理的變態扭曲，作為宅家少女，姜瑤頂多有十六歲少女的經歷，心智也不成熟。
她幻想過無數次，一個喜歡的人站在面前。
兩個人竭盡全力的去愛對方。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浪漫的事情嗎？
一個親吻，哪怕是告別的親吻，她想讓這段初戀留下些東西。
不至於回憶起來，只有聊天時美好的憧憬。
……
角落裡偷窺的姜凝，她拳頭硬了。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妹妹跟陳源距離越來越近，牽手、擁抱。
到現在，都快要親上了！
姜瑤，伱到底在幹什麼？！交代你的任務忘的一乾二淨了！
「不行，早該知道指望不上她。」姜凝趕忙四下里搜尋，眼神鎖定在一旁的服務員身上。
她一把拽過來對方，把服務員嚇得身體猛的一縮。
「怎……怎麼了客人。」
「噓！」
姜凝做出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陳源那邊的桌子，悄聲說：「那倆，一個是我男朋友，一個是我閨蜜，竟然背著我搞到一起了，你看你看，這都要親上了！」
服務員看過去，頓時一臉吃驚，她眼神中透出「竟有此事」的熱烈吃瓜神采。
女人八卦是天生的，服務員再一看姜凝裹的嚴嚴實實的樣子，心中信了大半。
「你幫我打斷他們。」
「不行的，顧客都是上帝……您不能讓我為難啊，我會被投訴的。」
看著使勁搖頭的服務員，姜凝二話不說，拿出小皮包掏出一小沓鈔票，塞到對方口袋裡。
「不需要做別的，拿杯白開水假裝摔倒潑一下，告訴那個『劈腿男』去衛生間烘乾，剩下的交給我。不然，在你們店裡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姜凝的思維極為敏銳，短暫時間，構劃出一個完美的計劃。
服務員本來一百個不願意，突然被兜里的正義給感染了！
「上帝，為您服務我義不容辭！」
她說完，利落的倒了一杯白開水，邁開步子朝13號桌走過去，竟有些慷慨激昂，眼神都不一樣了。
……
「對不起……先生，實在對不起，我走的太急沒看到！」服務員一個漂亮的假摔！
動作優雅到讓姜凝心中直感嘆專業。
陳源猝不及防，溫熱的白開水「嘩」一下潑濕了他的整個袖子，然後服務員一臉慌亂拿著手帕給他擦了起來。
原本曖昧的氣氛頃刻間被打破，姜瑤抹了下眼淚，回到了最初坐著的位置，她悄悄的往姐姐那邊看了過去。
「不要緊的。」
「太對不起您了，衛生間有烘乾機，先生去清理下吧。」
「嗯。」
陳源起身，去往洗手間。
而他剛一離開，姜凝小碎步迅速走了過來，她連眼都沒瞪，姜瑤立即畏畏縮縮的低下了頭。
「幹什麼呢你！？」
「我跟他說了，要分手。」
「你就這樣分手啊，那倆人抱著……再近點成什麼樣了！」
「姐，我不忍心嘛，你凶我……」
姜凝一看妹妹委屈的樣，眉頭瞬間蹙起，扯著她的袖子往外走，「我就不該同意讓你來，回車上等著去！」
她把姜瑤扔了出去，繼而把口罩、墨鏡、帽子等東西一併摘下，來的時候做了兩手準備，衣服都穿的一模一樣，就是怕類似的事情發生。
要說心硬，還是得「老女人」。
姜凝深吸一口氣，一邊往餐廳的衛生間走一邊解開發繩，長發失了束縛，如同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她御姐的氣質是實打實的，不是裝出來的，往餐廳一站，周遭的空氣都要冷三分。
別的用餐的客人，眼神撇過來看到她，無不閃爍起來。
姜凝太自信了，從小到大，她收到的情書可以堆成一座小山，拒絕的男生能住滿嵐京男寢！而分一次手，讓一個十八歲的小男生心灰意冷。
呵，易如反掌！
都不需要坐下來，直接一句話講述難處。
錢她也準備好了，十萬塊的分手費！
姜凝踏進衛生間，剛巧陳源背對著她，在洗漱台那裡，他面色平靜的吹著袖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來，知道是姜凝過來了。
「這麼說，你願意答應？」
她抱臂在胸，表情冷酷。
陳源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可很快他上前走了兩步，無疑心跳加速，有一些羞澀，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他的上前讓姜凝有些疑惑，不過也沒說什麼。
直到，陳源不由分說的拽住她的手，低頭捧住姜凝的臉頰。
「餵？你——嗚嗚！」
霎那間空氣凝固，她的眼睛緩緩瞪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