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滿臉都是陰沉,完全看不出半點少年的青春張揚。
反而像是一個藏在陰影里的小鬼。
長年身為少爺。
他們早就站在最高點,能夠肆無忌憚地俯瞰別人。
而他們最擅長的,自然就是讓其他人感覺到恐懼。
如今他死盯著秦風。
雖然搞死不太行,但是暴打一頓扔出去還是很簡單的。
此刻就等著秦風承認自己是狩獵者。
「你說我穿著狩獵者的訓練服就是狩獵者的成員,是不是有點不嚴謹。」
但秦風卻一點都不慌亂,露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笑容。
「我想穿什麼衣服就穿什麼衣服。」
「你管得著?」
秦風語氣沉穩,一點都沒有感受到慌亂。
這令那個年輕男子有些錯愕。
本來在他想像中,當秦風被戳穿身份之後,應該立刻驚慌失措,甚至跪地求饒,祈求他不要說出去。
但現在看起來,這人竟然一點不慌?
難道黑家那小子說謊了?
眼前這人只是一個異裝癖?
就是那種故意穿粗陋的衣物,然後用來引人注目的?
黑家那人故意在整他?
這下那個年輕男子慌了,額頭上都是汗珠。
這個聚會上都不是普通人。
若是惹到的是一個不平凡之人,他可是承受不起。
「呃……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們之前可能是有點誤會,我以為你是一個低賤的狩獵者……」
他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然而秦風卻點頭,十分大方。
「沒錯啊,我就是狩獵者。」
「你猜的不錯。」
那年輕人頓時僵住,下一刻就是無窮的怒火竄出。
這人不是異裝癖?
只是單純在耍他?
他快要氣炸了,長這麼大,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
「你到底是哪家的子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那年輕人低沉著嘶吼,胸膛起伏。
看見這人終於撕破臉皮,秦風也不再跟他玩。
甩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自顧自地吃著飯。
這人來者不善,秦風也隨便玩玩他。
「我問你話,趕緊回答!」
那人有些癲狂了。
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又是大家族的子弟,自尊心非常強,受不得任何委屈。
尤其,這人還只是一個低賤的狩獵者。
這更加讓他接受不了。
然而秦風可不會陪這個小孩子玩,只是瞥了他一眼,壓根沒理他。
這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若是在牆外,早就隨手把他砍成八塊了。
現在裝什麼裝?
看見秦風壓根不理會他,那人頓時衝上來,抬起手掌就像給秦風一耳光。
秦風眼神閃爍,反手一巴掌,後發先至,帶著巨大的掌風。
像是拍一隻蒼蠅一般,直接將其拍飛,一路砸飛了餐桌,各種湯汁灑落一地。
那人身上已經被淹沒,看起來十分狼狽。
當然,更顯眼的是他臉上的一個殷紅刺目的手掌印。
「啊……」
「守衛,守衛呢!」
那人在地上翻滾,慘叫連連。
現在的樣子無比地狼狽。
跟之前那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個人。
這裡的動靜也驚動了很多人。
原本大家都是在愉快地聊天,交流情感。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出。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不是安家那小子嗎?怎麼成這個樣子?」
「誰打的?」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眾人議論紛紛,很快門口的守衛注意到了,趕緊一臉驚慌地走進,將那安家的少爺扶起。
「滾開!」
那安家少爺滿臉都是湯汁,看起來無比狼狽,卻根本不想讓那槍械兵團的人扶。
「你趕緊把那個狩獵者的賤人抓起來!」
「我要剝掉他的皮!」
「那個賤人!!」
他癲狂了,也根本不管什麼禮儀教養,直接怒吼。
但是這怒吼用力過猛,本身他就被秦風一巴掌扇飛,頭暈目眩。
這下剛起來還沒站穩,就又感覺到天旋地轉,再次倒了下去。
再次砸在一堆湯汁裡面。
「咦……」
不少人看著都皺眉,覺得噁心。
看向那安家少爺的眼神都怪異無比。
那守衛自然知道是秦風打的,但是卻在猶豫,根本不敢動手。
他們哪兒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
他們只是最普通的槍械兵團衛兵。
根本沒有什麼背景。
如果是有背景,那也不至於當守衛了。
所以他們現在遲疑,這個聚會上的人他們一個都惹不起。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裝作聽不見,既不行動,也不拒絕。
誰都不想得罪。
這樣僵持了一小會兒,終於,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軍裝的中年人走過來,面帶怒色。
「怎麼回事,趕緊把這裡收拾了!」
「發生事端的,都給我帶過來!」
那人是大校,也是四階異能者,實力強大,鎮得住場子。
此刻發話,那些守衛終於是鬆了口氣。
他們不敢拿人,怕得罪,但現在有別人頂著,他們也就放心大膽動手。
「抱歉了,這位公子。」
那守衛給秦風帶走,來到樓上的房間,一路秦風也沒有反抗,很坦然。
反正他也沒做錯事,又有曹宇頂著,根本不怕。
樓下的一團亂糟糟也收拾了起來,許多看熱鬧的也都散去。
這樣的事情並不新鮮,每年都會有人在聚會上發生事端。
就算是大家族之間,爭吵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人們很快散去。
……
樓上,房間內。
那安家少爺換了一身衣服,此刻眼神帶著怨毒盯著在旁邊的秦風。
不過此刻他不敢有任何行動,只是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劉伯伯,我什麼都沒幹,就只是給他打了個招呼,結果就被他一巴掌扇飛……」
「我是純粹的受害者!」
「這人應該被直接丟到監獄裡去,將他剝皮抽骨!」
他出言極狠辣,讓那大校都皺眉。
「你呢,有什麼話說?」
他看向秦風。
秦風卻攤手,一臉無所謂。
「我壓根不認識這人,也沒想過跟他有什麼關係。」
「只是因為不回答他問題,他就想扇我臉。」
「我只是還手罷了。」
「你若是不信,周圍有不少人能作證。」
大廳上人很多,但是沒有誰願意隨便作證。
那大校也不想花那個時間。
但是看憑藉自己經驗,只是看了幾眼就基本確定是那個安家的小子犯了錯。
但他眼神閃爍。
那安家少爺叫他劉伯伯,兩人家族有交情,他不會這樣輕易定罪。
「你呢,如果我沒猜錯,你只是一個狩獵者吧。」
「你是怎麼進來這場聚會的?」
那大校面帶冷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