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踩踏在枯敗的乾草上,發出『咔呲咔呲』的聲音,冬天在九月末就已經來到了草原上。
當趙昊等人掠過途徑龍崗的最後一處高坡的時候,這些原本還有點翠綠的草兒,早就在一夜寒風中結成了冰凌。黃的,白的,綠的,黑的鋪滿了行營周圍。
要不是戰爭,這些草原上僅剩的枯草,還是牛羊們的零嘴兒。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呼喊聲,打斷了趙昊的思緒。
只見乾枯的草叢中,一個秦軍士兵正在與一個逃難的匈奴女人撕扯到一起,那個女人看起來有四五十歲,正被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秦軍壓在身下,衣服敞開。
女人手裡握著刀,士兵卻死死將他壓在手下。
雖然兩人年齡相差了一倍不止,但倔犟的女人激起了士兵壓抑許久的獸慾,他趴在女人身上獰笑著喘著粗氣,竟然沒發現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
「本王看你是真的餓了啊!」
趙昊面色寒霜的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手中的鞭子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狠狠抽打在士兵身上:「我打死你個畜生!」
「啊!」
士兵慘叫一聲,慌慌張張的從女人身上滾下來,跪在趙昊面前求饒道:「大王饒命,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還敢有以後?」
趙昊抽出寶劍,就要將士兵就地正法,正在此時,那位趴在地上的女人,忽地拿起手中的短刀,直勾勾地插向士兵後背。
「噗!」
士兵被插中後背的同時,趙昊一腳踢在她身上,直接將她踢飛去半米,跌倒在地。
這時,士兵強忍著後背的疼痛,憤怒的想要衝上去報仇,趙昊也一腳將他踢飛,怒道:「你做了畜生事,還不容許別人報仇?簡直該死!」
說完這話,隨手扔過去自己的配劍,冷冷道:「本王不想把你送到軍事犯罪部,你自行了解吧!」
「大王,我.」
「做錯了事就要負責,本王會告訴你家人,你是陣亡的,撫恤金給你雙份,但是,本王不允許目無法紀的麾下!」
「大王.」
士兵滿臉淚痕,卻也沒有再多說,他知道,自殺是大王給自己的體面,如果送到軍事犯罪部,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猶豫了片刻,士兵也不再猶豫,拿起趙昊的佩劍,橫亘在脖子上,嘶聲吶喊:「大王,告訴俺娘和媳婦兒,俺對不起她們,來世再報答她們!」
話音落下,『噗』的一聲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那匈奴女人呢?」撿回佩劍,趙昊淡漠地問道。
「趁亂逃走了。」
一名護衛恭敬答道。
趙昊皺了皺眉,也沒有讓護衛去追那匈奴女人,只是一臉肅然地道:「匈奴女人和孩子是無辜的,只要她們不反抗,我們就不能傷害她們,傳令下去,倘若再有目無法紀者,格殺勿論!」
「諾!」
目送護衛應諾而去,趙昊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匈奴女人逃走的方向,隨口說了句『將屍體就地掩埋』,便重新回了軍營。
此時,陳平正在軍營里等他。
「大王,後方送來的火藥補給已經到了,是鄭秦將軍送來的!」
「我長兄?」
趙昊一驚,不由道:「他人呢?」
「在帳外!」
「那還不快將他帶進來!」
「是!」
陳平應了一聲,很快便出了軍帳,將扶蘇帶了進來。
兄弟倆自從上次分別,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面了,如今的扶蘇,臉上沒有了青年時期的英氣,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質。
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十分陽剛。
「兄長!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跟在韓信、王離他們身邊嗎?」趙昊看到扶蘇,一邊埋冤著上前抱著他,一邊幫他拂去身上的塵土。
扶蘇看著趙昊,心中一股難於言語的情緒,湧上心頭,沉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昊弟又長高了!」
「哈哈哈,我喜歡聽這句話!」
趙昊聞言朗聲一笑,隨後將扶蘇拉到書案旁,一把撫開書案上的東西,示意扶蘇坐下,然後關切似的問道:「長兄一路上沒遇到匈奴吧?」
「你都把前面的部落掃空了,遇到的都是逃難的牧民,他們看見我軍的旗幟,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阻攔我軍!」
扶蘇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趙昊,又不由感慨道:「昊弟長大了,跟父皇越來越像了!」
「切!誰跟他像啊!」
趙昊撇了撇嘴,又有些好笑的道:「長兄那次失蹤,可把我急壞了,幸好長兄活著從沙漠裡走了出來,否則我指不定把沙漠裡的沙子搬光」
「那次是長兄延誤了戰機,按理來說,長兄應該.」
「行了長兄!那次都不怪你!是老天爺作祟!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沙塵暴中找到方向!」
趙昊知道扶蘇想跟自己請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雖說軍人以軍法論罪,但自己長兄又不是軍人,他是皇子,皇子另當別論。
「哎。」
扶蘇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
他知道趙昊是想維護自己,但他這次來找趙昊,可不是單純來請罪的,而是要告知趙昊,韓信與王離計劃的。
卻見扶蘇拿出一張絹布,遞給趙昊道:「這是韓將軍讓我交給你的,你先看看吧!」
「韓信讓長兄交給我的?」
趙昊愣了一下,抬手接過絹布,展開查看,片刻,又合攏絹布,沉聲說道:「這麼說,左賢王已經投降了?」
「投降只是時間問題,就稽粥那邊有點阻礙,但問題應該不大,只是還得你這邊一錘定音!」扶蘇沉吟道。
趙昊冷冷一笑:「呵,我可不會求著任何人投降.」
「那胡亥和公子高」
「長兄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扶蘇皺眉:「趙高、李斯等奸臣,死不足惜,胡亥與公子高,兄弟一場,難道要趕盡殺絕?」
趙昊笑了笑,心說無論經歷多少事,這位長兄的心依舊那麼仁慈,談不上多差,也談不上多好,反正就有點婦人之仁。
不過,趙昊也沒打算給出自己的意見,笑著反問扶蘇:「長兄以為,若是父皇還在,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父皇.」
扶蘇提起嬴政,眼眶就不由一紅,遲疑了半晌,才搖頭嘆息了一句:「可惜父皇不在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自尋煩惱,等回去之後再說!」
趙昊不想陪著扶蘇『假惺惺』的傷感,畢竟嬴政也沒真的死,傷感給誰看?說不定人家現在正釣著魚,吃著火鍋,玩得不亦說乎呢。
「可是.」扶蘇依舊有些執著,想要詢問趙昊對兄弟的處理意見。
但趙昊卻鐵了心的不想告訴他,擺手道:「別可是了,說不定咱們還沒回去,就有人處理了呢?」
「有人處理他們?」扶蘇一愣。
趙昊聳肩:「誰知道呢!」
「這」
「好了長兄,既然來了,就安心跟在我身邊,看我是怎麼滅匈奴的,其他的別想那麼多!」
說著,忽又想起什麼似的,一拍額頭道:「哦對了,你帶了火藥補給來了是吧,走,咱們去試試火器!」
大概過了一刻鐘時間,趙昊就將扶蘇帶到了後營。
此時,陳平已經命人推上了科學院最新研製的火炮,是帶輪子的那種山地炮。
趙昊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火炮,不由心裡痒痒,想要親自試泡。
但陳平為首的將領卻把他阻止了。
「大王,還是讓我來吧!」
吳廣是火器軍的總指揮,對火器非常熟悉,西域之行的火器,都是在他手中大放異彩的,他自然當仁不讓。
「好吧,那你小心點!」
「必不辜負大王期望!」
說著,吳廣果斷上前點燃火炮的引線,然後迅速離開火炮。
不過須臾時間,劇烈的火光就從炮管噴涌而出,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緊接著,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山頭,直接炸出一個大坑,濃煙滾滾,地動山搖。
「好傢夥!這威力真是絕了!」
趙昊興奮地感慨道。
一旁的陳平也隨聲附和道:「先別說能不能打中目標,就這聲勢,匈奴的戰馬就受不了」
說著,抬手指著身後的戰馬,笑道:「看把咱們的馬嚇成啥樣了!」
「它可能在說,咱們是友軍啊大王!」二虎附和一笑。
「哈哈哈!」
眾將轟然大笑,扶蘇也跟著笑了起來。
現在他終於明白趙昊為什麼能一路高歌猛進了,就這士氣和團結,什麼敵人能阻擋他們。
而與此同時,之前從士兵胯下逃走的那名匈奴女人,膽戰心驚的跑到一處山林里,此時,裡面正有一群人等著她。
為首的是兩名身穿華麗衣袍,頭戴王冠的中年人。
他們見到女人的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焦急道:「阿利雅,秦軍那邊怎麼樣,剛才是什麼聲音,像天神在發怒啊!」
「是啊!是不是天神在懲罰秦軍?」
「大王.嗚嗚嗚.」
那名叫阿利雅的匈奴女人,見到兩名中年人,悽厲的撲倒在他們懷中,失聲痛哭。
兩名中年人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由那名年長的中年人拍著阿利雅的肩膀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走吧」
沒過多久,這群匈奴人就離開了山林,沿著弓盧水下游,向龍城方向轉移。
暗夜裡,傳來莫渾王和塗山王悲涼的嘆息聲。
卻聽塗山王嘆道:「我早就聽聞秦王昊麾下火器驚人,如今一見,真是肝膽俱裂,難怪.」
「大單于帶著左骨都侯他們跑了,留下我們這些平時放牧,戰時打仗的部落,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願今夜不會遇到秦軍襲擊吧.」
「先睡吧,別想那麼多」
「哎」
一夜無話,第二天再次踏上逃命的歸途。
大軍距離龍城不到十里後,戰馬忽然雙耳高豎,前蹄騰空,朝著西方發出『希律律』的嘶吼聲。
緊接著,軍中的戰馬也跟著叫了起來。塗山王臉色大變,趕緊勒起馬韁,高喊一聲:「不好!前面有埋伏!」
話音還未落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吶喊:「前方人馬是匈奴哪個部落的?還不下馬受降?!」
他們並不知道那是趙昊派出的哪一支騎兵,只知道對方是秦軍。
其實,趙昊麾下的將領,除了灌英以外,都被趙昊派出去沿著弓盧水附近搜索冒頓王庭軍的蹤跡,不曾想,陳勝的騎兵率先遇到了塗山王的兵馬。
只見塗山王滿臉驚慌的舉起戰刀,向他麾下的將士們吶喊:「別管其他的,要活命的跟著我逃出去!」
此言一出,原本就心存僥倖的匈奴士兵,立刻駕馭坐下的戰馬,朝著陳勝騎兵火速衝殺過去。
很快,兩支軍隊就交戰到了一起,夜色里,一團團若隱若現的黑影,時而分開,時而相聚,時而向東,時而向西,刀劍碰撞間,火花四射。
沒過多久,拼命廝殺的塗山王就發現東南角的匈奴敗了,有不少將士都放棄了抵抗,紛紛跪倒在地。
不用想也知道,再這麼戰下去,他這方必敗無疑。於是揮起戰刀,殺出一條血路來到莫渾王身邊,慌慌張張地道:「莫渾王,咱們被包圍了!」
莫渾王回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軍隊也大部分放下了武器,無心再戰。
夜色中,傳來一個年輕人洪亮的聲音:「大秦天威,震懾草原,匈奴敗局已定,中原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爾等何不早日歸順大秦,公沐大秦恩澤?」
「咚」的一聲,隨著手中的戰刀掉落在地上,莫渾王和塗山王滾下馬來,絕望地坐在地上。
只是片刻時間,他們就被圍上來的秦軍綁了,押到陳勝面前。
陳勝笑著打量了他們一眼,擺手道:「帶回去交給大王處置!」
說完,一眾騎兵立刻驅趕匈奴俘虜前往趙昊所在的大營。
沒過多久,莫渾王與塗山王就被押送到了趙昊營中。
趙昊看到他們,立刻上前為他們解開繩索,笑道:「兩位大王受驚了,你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相聚吧?」
說著,又調侃似的道:「相信冒頓應該沒少在你們面前罵本王吧」
「這」
莫渾王和塗山王互相對視,而後抬起頭來,入目所見,入目所見是休屠王的意味深長,是匈奴各部將領的黯然神傷,是數十名匈奴王子和公主的默默哭泣。
他們心中不僅暗暗感嘆:「這草原易主,真是天意啊!」
………
這是後面加上的,不算錢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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