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禁忌，便意味著難以打破。
只是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是為了突破常理而生的，在所有人努力前行之時，將人們為之奮鬥而不達的目標肆無忌憚的踏在腳下。
風宇承認，他並不屬於這類人，哪怕是兩世重來，他依舊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的天賦，普通的才智，讓他只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一步一步努力向前，唯一與眾不同的只是他的魔法，與一片廣闊無邊的世界，讓他在努力的時候，知道自己會走向何處。
只是，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天賦。
在過去的二十年之中，風宇可以發誓，他比大陸上所有人努力的更多，付出的更多，畢竟一個人努力再多，也不過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而風宇卻時常潛入時空之中，給自己尋求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但即便如此，風宇此刻對四百年前的傑爾夫卻依舊保持著深深的敬意，換個位置，他現在依舊無法做到傑爾夫四百年前做到的事，甚至於連用自己所有的魔法知識解釋都做不到。
而現在，包括樂園之塔在內，所有人都只是在傑爾夫四百年前塑造出來的魔法之路上前行而已。
有著傑爾夫留下的魔法遺產的引導下，整個東大陸的魔法前進的依舊是如此艱難，可以想像，當初開闢出魔法之路，並將其推向極致的人會是如何的恐怖。
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傑爾夫確實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
可惜在這四百年中，傑爾夫的路卻因為一個詛咒而中斷了，沒有了天才的指引，甚至於因為龍王祭，整個東大陸的魔法遺失，斷絕，一度連四百年前魔法世界最開始起步都不如。
少有的，風宇能夠理解哈迪斯在知曉大魔法世界時的失落感，能夠看到那份輝煌，卻沒有能力恢復，乃至超過，今不如昔的挫敗感，不是每一個高傲的強者能夠承受的。
看著在掌心閃動的魔法卡片，風宇一度幻想，如果這四百年能夠在傑爾夫的魔法天賦下安然前行，現在這個世界會是如何的輝煌，抑或因為魔法的輝煌而迎來毀滅？
但沒人能知道答案，沒人能改變這四百年的時空，就如風宇明知道傑爾夫存在，而沒法改變他的命運一樣無奈。
似乎感覺到風宇手中卡片的特殊，虛空之中不時就會探出兩道透明的法則鎖鏈，一點點纏繞在卡片之上，但每次稍有點成果，卡片上便會閃過一道白光，將所有鎖鏈擊碎。
然後在平靜之中，一切又重新開始。
沒有人能夠理解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便是咖啡廳的客人，也只是好奇的對風宇手中的卡片張望幾眼，便繼續回到自己平凡的人生道路之中。
伸手握住碎裂的鎖鏈碎片，透明的鎖鏈便真如虛無一樣，輕易的便穿過了風宇的手掌，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唯有風宇自己知道，就在碎片穿過手掌的瞬間，有那麼一絲無法形容的東西已經融入了他的體內。
小白見怪不怪的瞄了一眼，這一幕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從這張魔法卡出現，就註定了不會被世界接受，每一刻它都在和世界法則做著無聲的對撞，每一次的結束與開始，卻不亞於一個世界的毀滅與重生。
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能讀懂這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才知道，那小小的一張卡片上，到底經歷著怎樣無法言語的恐怖。
而風宇所做的，就是在這一個毀滅與重生的瞬間，偷偷的截取一小片的法則碎屑，來窺視這片世界。
不過，小白還是忍不住提醒到：「不要沉迷在這些法則里，否則即便你成為神，也只能受制於這個世界的法則。」
法則，是每一個精靈成為神必須經歷的一步，也是每個神的根本。
對每一個生靈來說，法則就像是一種毒品，一種可以讓生靈越加強大的毒品。
一點點的深入，一點點的強大，直至有一天你徹底無法離開。
不管那時候你已經變了多麼的強大，但脫離了世界，其實你一無所有。
雖說法則是一個神強大的根本，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同樣是世界用來控制生靈的手段。
不過就算很多人都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為此奮鬥的人依舊無窮無盡，畢竟說到底，強與否只是生靈之間的區別，真正以毀滅世界為目的的人又有幾個，就算是阿庫諾洛基亞，他也只是要證明他是最強者而已。
所以小白對風宇截取法則碎屑並不反對，反正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走出第二條成神的道路。
不過，有一點，那就是風宇不能在這個世界成神，至少不能被這個世界限制，因為風宇最終要面對的，將會是這個世界所有的神。
「這不算問題。」風宇平淡的望著法則碎片穿過自己的手掌，因為是碎片，他真正能從中找到的東西很少，有用的就更少了，或許就只是那一個背影，一片衣袍，不過對他來說足夠了，他要的只是證明這些存在。
「不過神這種東西，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難。」
風宇翻過手掌，看著已經變得有些蒼老的手背，眼中亦是閃過一陣的無奈，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時間留給他的詛咒，給了他一個不老的容顏，不過和傑爾夫不一樣，並沒有給他一個無限的生命，而變成了一個無法預知的死期，或許是明天，也或許是在無窮遠的未來。
不過有些不幸運，時間好像並不想讓他等太久，也或許是因為兩個世界法則的衝突，時間給他的最後通牒已經來了。
抬手遮住灑落在臉上的夕陽，風宇慵懶的滑進椅子之中，半眯著眼睛似睡未睡，勾起的嘴角在夕陽下，似乎變成了無盡的嘲笑。
重現開始流動的時間，每一刻只會離最後的時刻更加接近，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不過在這之前，他似乎先要去尋找一下死亡的刺激。
PS：昨晚去了一趟醫院，今天補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