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捂嘴輕笑一聲，「童春雷，這是你奶奶嗎？」
王芳呼吸急促起來，眼神死死的盯著白琳，嗓子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童春雷：「……她是我媽。」
白琳驚訝的倒抽一口氣，做作的厲害，「王芳呀！」
王芳氣的胸口像是爆發了山洪，無盡的憤怒羞辱在她心裡連綿不斷的奔騰著。
「讓她走！」王芳像仇人一樣盯著白琳，瘋狂而惱怒的喊。
童春雷看向白琳。
白琳當做沒聽到，衝著童春雷說:「我們來了也是客，給我們泡杯茶吧！」
王芳像個鬥雞似的，「不准去！」
「不給她喝！」王芳粗啞的嗓子難聽極了。
白琳嫌棄：「你不懂禮數，沒有教養就算了，教壞孩子就是你的錯了。」
童春雷這個『孩子』只能出去給白琳泡茶去了。
王芳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瞪著白琳的眼中有兩簇仇恨的陰鬱的火焰在跳動。
「賤人！」王芳氣她指使自己兒子，更氣自己兒子聽她的話。
白琳瞬間變臉，幾步上前揪住她頭髮，扇她兩耳光！
「賤人罵誰？」
王芳躲不能躲，又不能還手，氣的尖叫！
白琳抄起抹布塞進她嘴裡！
「煩死了！最討厭這種聒噪亂叫的！」
「當她的鄰居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王芳瞪著白琳，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吃她的肉，生喝她的血！
白琳黑色的眼睛停在她的臉上，「王芳，當年你還是我的丫鬟時，你偷我的耳環，偷穿我的衣裳，還偷穿我的高跟鞋。
被我抓到之後，是我心地善良，溫柔大方，才會不計較這些，還把衣服和鞋子送給了你。」
當時白琳就覺得這個丫鬟不安分，但是孔琳琅覺得她無父無母，又和她哥走散，可憐她，對她非常好。
王芳最恨人提起過去給白琳當丫鬟的事情。
尤其對方還提了她這些醜事，更是眼珠子瞪的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了。
白琳道：「我自認對你不薄，所以才會去投奔你。」
「事實證明，是我眼瞎！信錯了你！」
心裡卻道，是孔琳琅眼瞎！不是她眼瞎！
「你換了我的孩子又怎麼樣？」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我的孩子現在考上大學了，是全省第一名！」
「我的女婿，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要能力有能力！」
「我孩子爹不用提了吧？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至於我，不用我多說吧？我看上去比你大兒子還年輕。」
蘇畫進來後，都沒有發揮的餘地，一直安安靜靜的當一個淑女。
但聽到這兒，沒忍住低頭憋了一聲笑。
白琳看了她一眼，將她拉到了跟前，「好好看看我女兒，是不是像花一樣的漂亮？」
聽到童春雷進來的動靜，白琳才扯掉了她嘴裡的抹布。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冰冷的浪潮在王芳的骨髓里流竄著！
眼淚從她眼裡面里涌了出來，瘋狂的她的臉上流淌著。
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在被凌遲碎剮！
她覺得這個是世界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賤人！」王芳惡狠狠的盯著白琳聲嘶力竭的拼命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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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春雷把茶水端了進來，聞言：「我媽現在腦子不清楚，她說話若是太過分，你們就當做聽不到。」
童春雷的話被王芳當做是背叛！
她的親生兒子 背叛了她！
「賤人……你們都是賤人！」王芳發出了吶喊聲。
白琳捂了捂鼻子， 道：「拿出去吧，這屋裡哪裡能喝得下去。」
童春雷又把茶水端了出去。
王芳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了。
因為白琳又把抹布給塞了進去。
「吵死了！真煩人！」白琳說道。
「你這種情況，早死早投胎不好嗎？」
「還非要這麼硬挺著拖累你兒子。」
「我都要開始同情你兒子了！」
王芳怒視著白琳，對白琳毫無辦法！
誰讓白琳每次罵她，都把她嘴堵著，不讓她說話！
她只能無能狂怒著，身體發出劇烈的顫抖！
頓時，房裡一股臭味傳出來。
白琳臉色一變，想到是什麼，朝著王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算你狠！」
說完臭味更濃了，白琳頓時乾嘔出來，往外跑！
蘇畫的忍耐力比白琳強多了，淡淡的看著窘迫難堪，崩潰至極的王芳。
腦子裡浮現了當初王芳扇她耳光時猙獰的臉。
與現在瘦的脫了相的王芳，恍若兩個人。
離開前她摘掉了王芳口中的抹布，也跟著出了房間。
童春雷讓婆子進去收拾。
他搬了一個桌子在院子裡，又搬來兩條長凳。
讓白琳和蘇畫在院子裡喝茶。
屋裡王芳發出更刺耳的聲音，和更難聽的罵聲。
罵白琳！罵蘇畫！罵童春雷！
白琳道：「就讓她這麼吵？沒人來鬧？」
童春雷苦笑，「周圍基本都是老鄰居，能理解。」
童家到了這一步，家破人亡。
他說他媽瘋了，沒人懷疑。
一會兒後，婆子收拾好了。
童春雷又被王芳喊了進去。
白琳見她看著屋子的角落發呆，「你在想什麼？」
蘇畫在想 ，王芳已經被白琳刺激一次了。
她是過去痛打落水狗？
還是就此作罷離開？
蘇畫還沒想出個結果，屋裡傳來沙啞悲愴的哭聲。
白琳轉頭看向窗戶的位置，不說別的，童春雷的孝心還是有的。
蘇畫覺得沒意思，「我們走吧！」
白琳點點頭，反正她已經爽了。
童春雷從屋裡出來了，「蘇畫！」
蘇畫回頭看他。
童春雷大步過來，「我媽想單獨見你。」
白琳臉色一拉，「單獨見我女兒？她想幹什麼？」
童春雷神色苦澀，「白姨，她現在什麼都幹不了。」
他媽現在不能動，說話也不利落，什麼都幹不了。
不然，他也不會來問這句話。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童春雷道。
「童畫！」屋裡傳來嘶啞的，令人心驚肉跳的咆哮聲。
「是你害了小雪！」
「是你把小雪給賣了！」
王芳沙啞的聲音夾雜著絕望、恐怖和深切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