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臉色猙獰，「你閉嘴！」「閉嘴！」
蘇畫：「還有童春樹，他的死也是間接和孔蜜雪有關。」
「孔蜜雪是你女兒，他們就不是你兒子了嗎？」
王芳腦子嗡嗡作響，眼前發黑，「不准說！」
「不是！」
「不是這樣！」
蘇畫將桌上童春景和童春樹的遺照拿了起來，面對著王芳。
「你怎麼敢的？」
「你怎麼把他們的照片擺在房裡？」
「你就不怕他們找不到孔蜜雪報仇，就過來找你這個冷血自私的媽報仇？」
「他們可都是橫死，橫死的人一身怨氣，入不得輪迴，只能成為孤魂野鬼。」
王芳頭一次聽到蘇畫說的這種說法，眼睛瞪著她，不確認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小雪！」
兒子已經死了，王芳知道孰輕孰重，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女兒找回來。
「你……說話算話！」王芳死死的盯著蘇畫。
「小雪在哪裡？」
蘇畫見她死性不改，也樂意成全她。
「我可以讓你馬上看到孔蜜雪。」
王芳激動的看著她，目光大亮。
蘇畫轉身去了窗邊，白琳和童春雷都還在院子裡她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王芳以為她要喊白琳去打電話，或者直接讓白琳去把小雪叫過來。
這也是有可能的。
小雪是她的親生女兒沒錯。
可小雪也是白琳的女兒。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感情不比親生的少。
她就不相信白琳對她家小雪就一點母女感情都沒有。
只要白琳肯護著小雪，蘇畫就不會做的太過吧？
但蘇畫什麼話都沒有說，反而靠近了她，在她說話之前在將之前的抹布再次塞到了王芳的口中。
王芳瞪大了眼睛，預感到了不妙，嘴裡嗚嗚的發出怒吼聲。
蘇畫：「你不是想見你女兒嗎？」
話音一落，王芳的臉被一張帕子蓋住了。
有什麼重物落在了王芳的身上。
帕子被揭開之後，王芳近距離，面對面，眼對眼的看到了面色慘白到發青的孔蜜雪。
孔蜜雪死不瞑目的眼睛瞪著王芳！
王芳瞳孔巨震，口中驚懼恐怖到失聲，就算口中沒有塞著東西，她也喊不出來。
蘇畫歪了歪頭，問她：「認出來了吧？」
王芳充滿了驚恐和恐懼的眼球因為用力過度，因為驚恐過度而一片猩紅。
「我說過讓你們母女見一面，說話算話，你也得償所願了。」蘇畫蓋上了王芳的眼睛，收掉了孔蜜雪。
王芳臉上帕子被抽走之後，孔蜜雪已經不見了。
王芳的眼珠子半晌後才動了動。
蘇畫抽掉了她嘴裡的抹布。
王芳機械似的看著蘇畫，嘴角歪的更厲害，已經完全說不了話。
「啊啊啊……」
含糊不清的聲音，一個字都聽不懂。
蘇畫也不怕她是裝的。
誰會相信她隨身帶著孔蜜雪的屍體呢？
空間裡其他的屍體，早在大倭山的時候，就扔到了黑狼崖下。
唯有孔蜜雪的屍體，她還惦記著要帶回來給王芳看最後一眼。
有她這樣孝順的養女，王芳就偷著樂吧！
「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
「母女一場，我祝福你長命百歲。」
蘇畫走出房門時，已經釋懷了，前世童家所有的記憶逐漸被塵封。
白琳見她出來，「說完了？」
蘇畫微笑點頭，「媽，我們走吧！」
再看童春雷，蘇畫神色有些複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無話可說。
童春雷神色不解：「怎麼了？是不是我媽又說什麼不中中聽的話了？
你就當沒聽到，當她放屁！」
他媽做的事，他這個親生兒子都接受不了。
更別說是被他媽深深傷害過的蘇畫。
蘇畫：「你去看看你媽吧！我們回去了！」
童春雷堅持把她們送出了門。
出巷子口的時候，蘇畫再回頭。
童家門口，童春雷還站在原地，沉默的像一個黑色的剪影，依然看著她們的背影。
見蘇畫回頭，童春雷揮手告別！
蘇畫轉過頭，大步離開了巷子。
白琳也回頭看了一眼，童家大小子還在揮手。
看不到人時，童春雷才進了院子，去了他媽的房裡。
王芳眼色灰敗，淚水從眼裡涌了出來，迸流在臉上。
童春雷進屋，也沒能吸引她一個眼神。
童春雷見她不吭聲，也沒有像過去那樣發瘋，大喊大叫，情況有些反常。
「不是你要見她？見了她之後又受不了，何苦自找苦吃？」
王芳眼珠子動也不動，對童春雷的話充耳不聞。
童春雷又說了幾句，她還是沒有反應，他就沒管了。
晚上吃飯，婆子餵不進去飯去找童春雷。
童春雷才又進了房間，「你到底想怎麼樣？」
王芳想了很久，也沒分辨出是自己瘋了，看到了幻覺。
還是真的看到了小雪的屍體。
如果是幻覺，這幻覺也太真實了。
如果不是幻覺，小雪的屍體呢？
難道蘇畫背著屍體來的，又背著屍體走的？
王芳傾向於自己可能是真的瘋了。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蘇畫不可能背著小雪的屍體到處跑。
她張了張嘴嘴裡發出含糊的說話聲。
童春雷這才發現她連簡單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沉默良久，他覺得這樣也好。
免得總是催他去找小雪，總是罵人。
王芳覺得自己瘋了，就更要交代老大，一定要把小雪找回來。
小雪肯定也做了一樣的夢。
只有小雪知道蘇家的黃金和塗家的財產在哪裡。
她弟弟隱匿下來的財產，只有小雪知道。
夢裡傅清辭和小雪關係那麼好，只要小雪求求他，他會給她治的……
王芳越說越急，越急越說不清，像個啞巴似的啊啊了半天，急切的眼光緊緊的死死的盯著童春雷。
童春雷按照往日的對話猜測：「找孔蜜雪？」
王芳眼裡一亮，眨了眨眼睛，啊啊啊了幾聲，讓他快點把人找回來。
不然蘇家把財產轉移走了！
塗家的財產也被蘇畫拿走了！
不對！
王芳眼底滿是驚恐欲絕。
蘇畫他們現在已經回來了。
是不是蘇家的黃金和塗家的財產已經被蘇畫得到了？
王芳眼裡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不對……不對……
她現在瘋了，她腦子不清楚，這麼想肯定不對……
蘇畫什麼都沒有得到！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