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查到,一段視頻是誠億商場的,另外一段是醫院的。」
對方發來一條消息。
「剩下的錢,明天會打到你帳戶上。」宋清秋回復之後,便點開第一段視頻。
監控視角,就在GG牌掉落的那個商鋪外面,宋清秋能清楚的看到,她當時正在裡面給宋弘澤挑選著衣服,讓宋弘澤一連試了幾套。
而宋洛,他身上穿著一件洗的褪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半袖格子衫,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看著。
自始至終,宋清秋都沒去看宋洛一眼,也沒和宋洛說一句話,一直讓宋弘澤試著衣服,有不錯的就直接買下來,一連試了十幾身。
宋清秋看得頓時有些鼻酸。
以前還沒感覺到,但是看著這段往事重現的視頻,宋清秋頓時覺得自己好過分。
特別是看著宋洛那細瘦的背影,仿佛是被一隻遺棄的小狗一樣,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導購員拿著衣服走來走去的時候,宋洛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擋路,退到了一邊。
宋清秋有幾次想快進,越看心裡越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買完衣服後,宋清秋和宋弘澤拎了好幾個衣袋出來,宋洛則像是傭人一樣的跟在後面。
在視頻里,宋清秋才看到,宋洛有好幾次想上前和她說話,但見她和宋弘澤聊得高興,便又訕訕的縮了回去。
小心的簡直不能再小心。
她深深吸了口氣,繼續看著視頻。
就在宋清秋走到門口的時候,上面的GG牌突然之間掉落下來。
隨後就看到,宋弘澤當時嚇了一跳,向著一邊躲去。
而跟在後面的宋洛,卻是第一時間衝到宋清秋的身後,抱住她往一邊撲去。
哐!
GG牌砸在地上,引起一陣驚呼聲。
宋清秋捂著嘴,眼睛瞪大的看著視頻中的宋洛。
宋洛的手臂,被砸下來的GG牌劃到,鮮血很快從他的傷口中滲透出來,沒一會兒的工夫便將整條手臂染紅。
現場亂作一團。
而宋清秋看到,自己在被宋洛撲倒昏迷過去之後,宋弘澤跌坐在地上,滿臉煞白,顯然是嚇得不輕,根本就顧不上她。
反觀宋洛,無比擔心的喊著她,絲毫不管自己是否受傷。
緊接著,宋清秋就看到宋洛直接將她橫抱起來,速度極快的往商場外跑去。
第一段視頻結束。
宋清秋目光呆滯的看著屏幕。
那一次,真的是宋洛救的她……
她木然的將第二段視頻點開。
視頻中,宋洛抱著她衝進醫院,眼睛通紅,由於情況突發,他又不知道該帶她去哪裡,便在急診大廳大聲喊:「我姐姐受傷了,救救我姐姐!」
「醫生——醫生——」
宋洛大聲喊著,從視頻里,宋清秋都能聽出宋洛當時有多麼的緊張。
宋清秋用力捂著嘴,可仍舊是發出嗚咽聲。
淚水瘋狂的從眼眶中湧出。
她看著抱著她,撕心裂肺求助的宋洛,他手臂上的血已經幹了,呈現暗紅色,看起來是那麼的嚇人,那道傷口更是觸目驚心,看著就疼。
可宋洛卻一點都沒管自己,瘋狂喊叫著醫生,仿佛受傷的不是宋洛,而是她一樣。
可是,她僅僅是摔暈了而已啊!
宋洛的聲音,讓宋清秋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跌入萬丈深淵,那份痛楚,讓她無比的窒息。
在當時的那一刻,宋洛是真的將她看的比自己還要重要!
傻子。
真是個傻子。
宋清秋淚流滿面,心臟不停抽搐著。
她想到事後,當自己醒來之後,宋弘澤竟然將保護了她的功勞,攬到了自己身上。
而她後來在看到宋洛後,甚至對他冷嘲熱諷的。
想起宋洛被自己質問,臉上露出茫然,站在門口不敢往病房裡面走的樣子,宋清秋就一陣心疼。
實際上就是那一次,宋清秋對宋洛的不滿才達到了頂峰,以前雖說不喜歡他,但也不會對他說什麼。
可是不曾想,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
當時宋洛的心裡,肯定會很難過吧。
越想,宋清秋就越是覺得崩潰。
而且後來,關於宋弘澤保護了她的事情,她始終都掛在嘴邊,特別是和她的一些朋友,每每說起宋弘澤,她都毫不掩飾的喜愛,每次都要說宋弘澤捨命保護她的事情。
可是,真正保護了她的,卻是宋洛。
反觀宋洛,再也沒說過這件事,甚至沒為自己解釋過。
「小秋,你怎麼了?」
敲門聲響起,是宋春暮。
她準備睡覺的時候,聽到隔壁宋清秋的房間傳出哭泣的聲音,隱隱覺得不對,便過來看看。
「姐,我沒事……」宋清秋聲音帶著哭腔的說道。
「小秋,你把門開開,到底怎麼了?」宋春暮擔心的道。
宋清秋將門打開。
當宋春暮看到宋清秋滿臉淚水,眼睛紅腫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
「小秋,出什麼事了?」宋春暮進了宋清秋臥室,蹙眉問道。
「沒什麼。」宋清秋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的道:「姐,你還記得那一次誠億商場的事情嗎?」
「誠億商場?你是說你和小澤受傷那次?」宋春暮疑惑:「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那次,其實是宋洛保護了我。」宋清秋說道。
「什麼?」宋春暮吃驚:「不是小澤保護了你嗎?怎麼成了小洛了?」
宋清秋將兩段視頻找出來。
宋春暮看完後,眼睛也是泛著紅。
「竟然是小洛……」宋春暮愣愣的道。
「姐,這件事小澤做的太過分了,我必須要好好問問他,為什麼當初要撒謊!」宋清秋頭一次因為宋弘澤而產生氣憤。
「小秋,你先等等,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了?還有這視頻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宋春暮叫住宋清秋。
「昨天晚上去找小洛,我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傷口,和我昏迷前看到的一樣。」宋清秋痛苦的說道:「小洛當時還說,他想再多活兩年,還說咱們宋家是地獄,再也不想回來。」
「當時我還想不通,但現在我明白了,原來他在家裡,真的受到了太多不公平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