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善惡之源
「突破到靈元境的費用，大概是300～500。」
「突破到凝靈境的費用，大概是1300～2500。」
「凝靈境每層破階的費用，大概是400～600。」
九層單單突破的消耗，大概就是5400塊靈石。
根據資質不同，有所變化，但整體不大。
也就是說，一個修士在靈丹境之前，光要達到凝靈境九層及巔峰，獲得突破靈丹境的資格，都要累計消耗近萬靈石。
這還不包括購買武器防具，人際交往，交通花費（乘坐飛行獸或空艇），法器保養，獵獸符咒消耗，這一系列常見的開銷。
然後如果要繼續突破到靈丹境，還需要準備至少1～3W的靈石。
這是必要的破境消耗，並不包括日常修煉消耗。
培養一個靈丹境強者的基本費用，也是最低費用，三萬靈石。如果是一切順利，一路破階通順的話。
如果不順，十萬都不夠花。
所以資質至關重要，其次是心性，個人努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資源，如果誰願意花三十萬靈石砸在一個資質一般的普通人身上，那他也基本肯定能上靈丹境。
哪怕是一頭豬，你天天給它餵靈石，它也能成為一頭仙豬。
但是沒有誰會這麼愚蠢。
因為三十萬靈石，一切順利的話，都夠培養四五個一般性的混元境修士了。
火蠍熔洞。
到了入口處，仍舊是看到一批批人，一個個帳篷，和冰裂谷入口處基本無異。
區別是，帳篷換成了黃橙褐色的顏色，而冰裂谷則是白藍青色。
很多人因為入口處的帳篷和環境太過相似，第一次來要花好長時間才能找到。
「有隊伍嗎？」
穆寒蟬心中想到，但是卻沒有立馬上前搭訕，也沒有在公告板上發布求組信息。
在觀察了半個時辰後，終於找到了自己理想的隊伍，並且順利加入。
之所以如此，是不想浪費時間。
如果隊友的修為太高，他就分不到好的戰利品，如果隊友的修為太低，又打的會很艱難，或是消耗太多時間，丹藥，符咒等，成本上升。
這一行人，兩三個凝靈低境一二層的，一個三層都沒有。
七八位靈元境的，修為不等。
加上穆寒蟬一個凝元境巔峰的。
「穆小弟，你把溶洞曲支十五的地圖拿給我。」
凝靈境的修士說道。
「好的，前輩。」
穆寒蟬連忙找出地圖，遞上。
誰知，對方看了之後，卻眉頭緊皺。
隊伍已經組成快一周了，還沒有進入溶洞。
「這個地方，我們進入有風險。」思索很久，開口說道。
「那怎麼辦？」
「我們需要一個五靈羅盤儀。」
對方提出問題後，立馬很快給出了答案。
又問道：「誰帶了嗎？」
「……」
「………」
「…」
「……」
無人吱聲，顯然都沒帶。
於是，說道：「那大家湊錢買一個吧，不然的話，進入可能就出不來了，曲支十五的迷失風險很大，如果獵完了妖獸，卻迷失在洞中出不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入口處沒賣這個的。」
「有是有，但是巨貴，一千靈石，誰會去買？」
「兩萬里外的沙城有賣，而且還便宜。」
「那就去沙城買嗎？大家一人出一塊中品靈石，應該差不多夠了。」
穆寒蟬也出了一塊中品靈石。
於是便派其中一人去購置五靈羅盤儀，其餘人仍是在火蠍熔洞口等候。
「穆小弟，你是怎麼來的？」一人問道。
「我？我坐三階飛行妖獸來的。」
「三階飛行妖獸？你哪裡來的。」
「五萬里外。」
穆寒蟬並沒有交代自己的宗門，只是模糊道。
「你和誰同行？」
「一個人。」
「啊？」
「怎麼了？」
穆寒蟬不解的問道。
「你一個人乘坐一個三階飛行妖獸？」
「是的啊。」
「我去，你是真的有錢。」
「怎麼說？」
穆寒蟬又問。
「你居然是一個人包機，我們都是拼單來的，我們兩撥人拼單了一個五階飛行獸，一撥人十幾個。」
「好吧。」
「你身上這套法器多少靈石買的？」對方又問道。
「一百多塊吧。」
「下品？」
穆寒蟬看了對方一眼，問道：「難不成還是中品？」
「好吧好吧，我到現在都還沒集齊一套上品法器套裝防具呢？我像你這個修為的時候，身上穿的都是些破破爛爛，三四手的中品混裝。
並且我現在還是混裝。」
對方說道。
「可你有絕品法器的武器啊！你怎麼不說這個，光這個絕品法器，價值都上千了。」
穆寒蟬看著眼前這個靈元境大圓滿的修士說道。
說罷，也不禁打量了對方幾眼。
絕品法器的武器，防具則是簡易的五件套，兩個上品法器，兩個中上品法器，一個中品法器。
兩個上品法器是重甲，其一為烏金，另一為花崗岩。
兩個中上品法器是皮甲，其一為鹿皮，另一為豹皮。
最後一個中品法器，則是布甲，卻製作工藝最複雜，含亞麻，淡棉，雄獅鬢毛，南橫絲綢，還夾雜了藍鵲羽，以及沼澤褐鱔皮，由白蛛絲進行連結。
穆寒蟬一眼就察覺到了這個中品法器不一般。
因為所用的材料太多了，只是布類材料已達2/3，所以定位還是布甲。
「你這個鞋子有些不一般啊？」穆寒蟬又追問道。
「小弟好眼力，這可是我花了一百多靈石買的。」
「中品法器，一百多靈石？」
「拍賣的。」
「哦，是嘛。」
「嗯。」
穆寒蟬並沒有繼續詢問鞋子的功效，因為那樣有些探人的底。
心想：「此人一身裝備大概1400塊靈石，假設身上再有400塊靈石的現靈，那麼身家應該在1800塊靈石左右。」
因為其手上還有兩個手環，跟手鐲一樣，陰陽雙環，左右手各一個，一個價值220塊靈石左右。
都是上品法器，但屬於比較特別的首飾類。
對方也同樣打量了穆寒蟬，心想：「這小子看裝備，身家也就是大幾百左右，加上口袋裡的靈石，最多也不過千。
只是這消費能力，卻是遠超過我。
三階飛行獸，一個人乘坐的話，價格那麼貴。
要按這個消費能力，身家起碼三千以上，因為只有這樣，才會捨得花這個錢。不然，是非常肉痛的。」
還有一個細節，就是湊錢買五靈羅盤儀的時候，領頭的說的是大家都湊一塊中品靈石。
意思是：都湊一塊中品靈石的價值的靈石。
所以其他人都給的是下品靈石，而穆寒蟬理解成了字面意思，直接給了一塊中品靈石，以至於領頭的那位凝靈境修士都多看了他兩眼。
就好比你去城中買東西，結帳時店家說十兩銀子，你卻給了一兩黃金。
你也可以給一萬枚銅錢，其價值都是相同的，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兩周時間過去了，先前委派之人終於帶著五靈羅盤儀回來了。
領頭的凝靈境修士，就說：「大家準備下吧，休整下，明日進洞。」
就有人問道：「我需不需要準備些防護的符咒？」
「不需要，該用的都準備好了，五行符咒什麼都有。」
「那如果洞中我們遇到其他隊伍的人打劫我們呢？」
「那也不怕，我們實力並不弱。」
「如果遇到凝靈高境界的，或靈丹境的強者呢？」
對方又問。
「你是第一次來火蠍熔洞吧？」領頭的問道。
「是的。」
「曲支裡面，不同曲支有不同級別的妖獸，凝靈高境的，不會去曲支十五，一般都是曲支二十七及以上。
至於你說的靈丹境強者打劫你，
簡直就是個笑話！」
「怎麼笑話了？」對方又問道。
「人家靈丹境的強者，就算遇到你，也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直接無視你，還打劫你？
人家能看得上你兜里那三瓜倆棗？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另一位凝靈境修士說道：「李師兄說的不錯，人家靈丹境的前輩，根本就沒有打劫我們的必要，也沒有任何動機。
我們獵取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沒什麼用。
就算是四階妖丹，對人家的用處都不是很大。」
「再說了，你看起來也三十來歲了，剛到靈元境，你修煉這麼多年，你遇到過幾個靈丹境強者？
你跟別人都不是一個階層的，誇張點，都不是一個世界的。
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你跟人都碰不面，還打劫你？
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的修為。」
「好吧。」
那位剛到靈元境的修士，被兩位凝靈境前輩教訓了一番，無奈說道。
他修為倒數第二，穆寒蟬倒數第一。
靈丹境強者面對凝靈中境及以下的戰損比是100：0。
所以，除非他一點逼臉都不要了，否則是不會對凝靈中境及以下的修士出手的。
即便是戰爭期間，也是略過這群低修為的人。
而且兩者之間也基本沒有爆發衝突和矛盾的機會和土壤。
凝靈高境的人，或許還有可能跟靈丹境的強者吵兩句。
但也是謙卑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凝靈境九層巔峰的修士，不談戰力如何，光飛行速度上，最高只能接近音速，卻無法突破音障，超音速飛行。
並且還是短時間的飛行。
到達靈元境可以短暫的滯空。
而靈丹境的強者，直接可以超音速飛行，並且氣勢如虹，一口氣飛很久很久。
其丹田儲靈如湖。
兩者在速度和續航上，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靈丹初期的飛行常速是3倍音速，加速可達5倍。
中期則是8倍，加速可達0倍。
後期是3倍，加速可達5倍。
大圓滿常速是8倍，加速可達0倍。
如果靈丹大圓滿修士願意燃燒精元，可以進行超速飛行。
大概能達到3倍音速，（3馬赫）
只是這樣可能會影響自己進階。
用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勢必是會影響自己突破混元的。
因為精元是有限的，也是靠積攢的。
在戰鬥力上，如果不用飛行速度拉扯對方，那麼一個靈丹初期，也可以打4個凝靈境巔峰，或者2個凝靈境九層。
凝靈境巔峰，大概比凝靈境後期強上3倍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凝靈境中，除了凝靈境巔峰和九層有些小區別，其餘的，每層之中都無任何區別。
凝靈境每一層沒有前中後期，只有下一層，只有破階。
沒有破階，就沒有任何能力上的增長。
靈丹初期的修士如果用飛行速度拉扯凝靈九層的修士，並且拉扯成功的話，就能打更多，打十個都有可能。
但是問題在於，能修煉到凝靈高境的人，根本就沒有傻子，更何況是九層和巔峰的。
他們不會輕易被對方拉扯的，並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他們離靈丹境也只有一步之遙，或是積累還不夠，或是經驗不足，或者缺少機遇。
飛行速度越快，靈力消耗的也越快。
如果在拉扯戰中，時間太久，又沒有獲得大優勢，那麼陣地戰就會面臨靈力可能不夠充足的尷尬局面。
所以四五個凝靈境巔峰或者後期的修士，還是可以對抗靈丹境初期的修士的。
至少靈丹境初期的修士，想要殺他們，還是很不容易的。
但靈丹境強者對於凝靈中境及以下的修士，是是真的毀滅性打擊。
戰損比是100：0。
大部分靈丹強者都會顧及臉面。
如果他實在不顧臉面，這樣子做了，那麼無疑是自掘墳墓。
因為他不要臉，大家還要臉。
正道之所以是正道，就是因為這張表面的臉。
靈丹境強者在努力到達靈丹的過程中，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多多少少都和很多人有過矛盾，即使是破階靈丹後，同階修士有矛盾的也不少。
這些矛盾還沒有大到必須火拼甚至死斗的地步。
一是修為實力差不多，二是都已經學會克制。
即便是有著深仇大恨，也要等自己實力遠超對方，或是機會特別恰當，才能快意恩仇。
到了靈丹境，已經基本沒有怒髮衝冠那回事了。
虐殺中低階修士，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益處。
會給人以口實，以正道之名圍剿清理。
對方師出有名，自己則是處處受制。
就如《太虛境修士公約》一樣，太虛境修士不參與太虛境以下的戰鬥，不參與天地玄境以下的爭鬥。
靈丹境強者，一般也不參與靈丹境以下的戰鬥，不參與凝靈高境以下的爭鬥。
當然，如果你能做到參與而不被發現，或是發現但不留把柄，那就另當別論了。
因為不管是何規何則，永遠都有遵守的，同樣也有不遵守的。
只是破規者，需要承受破規所帶來的風險代價。
其中利弊得失，只能由其本人自行斟酌。
世界之所以能正常運轉，是因為多數人都是守規則的。
並且這個規則整體來說是公平的，相對來說是良善的，也被大部分本性良善的人所認可。
個別極端的時代和規則除外。
世界不能正常運轉，或者運轉不流暢，則是因為有一少部分人沒有遵守規則。
沒有遵守規則的人，帶來了阻礙。
當這部分不守規則的人越來越多，當這部分人大於那部分的人，當不守規則的人大於遵守規則的人，世界就病了，並且越來越嚴重，甚至病入膏肓。
並且這部分不守規則的人占據了優勢，就會重新設定規則，設定一種只對他們自己有利的規則，強行讓人遵守。
這種規則並非公平的。
先前遵守規則的人，由於反抗，或者不滿這種不公平的規則，反而成了不守規則的人。
他們指責這些先前遵守規則的人現在不遵守規則，全然忘記了從前自己也是不守規則的人。
並且他們所不守的，是原本相對公平正直的規則，而這些人不守的，只不過是他們完全利己不公的規則。
但他們卻認為自己的規則是正確的，正亦如先前設定規則的人認為他們的規則是正確的。
於是，對抗就又產生了。
別人對抗他們的規則，正如他們從前對抗別人的規則。
當對抗者越來越多，再次占據優勢，規則就又被改變了。
世界也再次洗牌。
如此反覆，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規則，遞變了一個又一個的時代。
在此之間，善與惡也互相交替。
甚至常常共存。
有時惡者占據上風，使得世界一片混亂，滿目瘡痍。
有時善者占據上風，使得世界得以澄清，彌補恢復。
那麼，人性究竟是善，或者是惡呢？
其實都不完全正確，人性應該是善惡共存的。
就好比每個時代善與惡共存一樣，善沒那麼容易消滅惡，惡也沒那麼容易戰勝善。
這是一個比較淺層的命題。
人性表象的本質或是事實是善惡共存。
只是有的人善多，有的人善少。
有的人善良且堅強，如同古松不可搖動。有的人善少且軟弱，如同牆草隨風而動。
中層的命題是，人性，是先善還是先惡，本善或是本惡？
應該是善。
因為世界正常運轉的時候，遠遠大於崩潰的時候。
世界的正常運轉，需要善的支撐，並且是無數的善的支撐。
更深層的命題，善與惡，均各自來源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