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洲發了瘋似的想見溫穗。
會想起一路走來,共同經歷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覺得兩個人是天賜的緣分。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命運裹挾著他,讓他一點點認識她,了解她,對她情根深種。
從開始只想捉弄她,看她吃癟,到後來會為她撐腰。
到後來,心裡明明喜歡她,又別彆扭扭介意她跟凌淵結過婚。
到如今,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只要那個人是她就好。
想起溫穗,傅青洲心裡都是溫暖和勇氣。
比起流言蜚語,和他心裡那點小潔癖,與她共度一生對他來說是更重要的事。
傅青洲這些心路歷程,是從未跟人說過的,但他是個成熟的男人,用幾個月的時間把自己勸得明明白白。
而且,這件事,既然想清楚了,就不該把情緒帶給溫穗。
她的經歷,不是她的錯,而是她遭受過的苦難,他不能再去強化一遍。
傅青洲落地M市,便直奔那家賭場。
賭場有上下幾十層,熙熙攘攘全是人,但他精準地找到了溫穗。
來這裡的人要麼是常年泡在場子裡的賭徒,要麼是遊客,男多女少。
但場子裡的女人分兩種,要麼穿的異常貴氣,要麼穿得極其性感。
溫穗這種穿黑西裝戴口罩的,是唯一一個。
她的黑西裝,甚至比現場保安們的西裝都更簡潔些。
頭髮隨意綁了個低馬尾,也沒有任何裝飾。
可不知怎麼回事,也許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太瀲灩,存在感太強,給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反正牌桌上的人都在看她,連兩個穿掛脖吊帶連衣裙,擠出深深乳/溝的荷官,都被她比了下去。
旁邊那個也帶著口罩的女孩,應該就是她的朋友郭纖凝了。
傅青洲看了好久,郭纖凝有輸有贏,並不突出,倒是溫穗一直在贏錢,甚至出了一把同花順。
她面前的籌碼落得老高,眼睛裡都帶著笑意。
傅青洲心動的厲害,他走過去,在空位坐下。
桌上一共七八個人,有認識他的。
「傅……」那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合適。
傅青洲笑了笑:「您好。」
「您好,真是幸會。」那人趕忙說。
剩下的人倒是不認識他,畢竟不是在南城,正常。
溫穗看見他,明顯皺了皺眉。
她沒有跟他打招呼,倒是一旁的郭纖凝,抬頭對他笑了一下,又不懷好意地瞟了瞟一旁的溫穗。
傅青洲雖然坐在那裡,但並不參與。
他一下飛機就趕過來,眼下已經快午夜了。
他對溫穗說:「你什麼時候結束?我有話跟你說。」
前兩天溫穗和郭纖凝都是晚上8點左右過來,11點多結束,他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郭纖凝先識趣地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我還真是困了,穗穗,我先回去休息,你和傅先生可以在外邊走走,慢慢聊,不急著回來哈。」
溫穗還沒開口,郭纖凝已經步履輕盈地走了。
她只好滿眼無助地看著閨蜜的背影。
傅青洲笑著看她,一臉寵溺:「我們也走?」
溫穗不想跟他走,她覺得自己沒什麼跟他好聊的。
原本這個時間她已經開始瞌睡了,可眼下,她強忍著困意道:「不巧,我還沒打盡興!」
她隨意抓著面前的籌碼把玩,又對在座的人笑道:「剛贏了諸位這麼多,我就這麼走了,也不合適吧?」
在坐的看上去一個個非富即貴,沒有差錢的,都有點兒哄著美女開心的意思。
其中一個道:「那是,還等著從小姐手裡贏回來呢。」
溫穗似笑非笑,瞥了傅青洲一眼,繼續跟他們下一輪。
傅青洲這個人沒什麼賭性,他自幼做事都力求周全,只肯做有十足把握的事。
所以他從來不買彩票,也在骨子裡不喜歡德撲。
可看溫穗打,怎麼看怎麼覺得有趣。
她困的垂著眼,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居然還能把把使詐,詐得那幾個人都亂了陣仗,越輸越多。
從11點多到凌晨2點,傅青洲都看累了,溫穗還沒有走的意思。
她點了杯濃咖啡提神,繼續打。
「小姐,你的牌技真的了得,再這麼打下去,我們幾個都要連褲子都要輸給你了。」其中一個說,認栽站起身來,「我不玩了,各位盡興!」
那人起身走了。
所有人都覺得溫穗貪得無厭,就是想掏空他們的錢包。
只有傅青洲知道,她是不知道怎麼單獨面對他。
看這個架勢,不把她桌上的籌碼都贏走,他想跟她說上話都難。
於是,傅青洲示意發牌的荷官道:「這一局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