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溫穗輕笑一聲,看向凌然的眼神無比輕蔑。
「向小姐還有子宮嗎?該不會覺得自己改個名字就能把全世界當傻子吧?」
向凌然的瞳孔又震了震。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說。
「青洲認識真正的向小姐。十幾歲的時候在馬來和向小姐一起學過馬術,兩人還有合影。」
溫穗說,「知道為什麼青洲看不上你了吧?並非我有魅力,而是因為他知道你是陳若若,你在外面賣過。」
溫穗沒錯過向凌然第三次瞳孔地震。
隨即,她嗤笑一聲:「我十幾歲的時候,全馬來的男孩子都喜歡我,跟我一起騎過馬的何其多,我不記得一個傅青洲有什麼稀奇?
你就因為這個,斷定我是陳若若,也不知是天真還是蠢。」
溫穗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唇角,她懶得跟向凌然做沒有意義的爭辯,她想看的是她的反應,如今目標已達成。
向凌然的反應很不對勁,具體怎麼個不對勁法,溫穗也說不太清楚。
她只是定定地看著她道:「向小姐,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畢竟,騙別人沒什麼,要是連自己都騙了,就未免太好笑了。」
說完,也不管向凌然說什麼,溫穗便徑直走了。
傅青洲在三步遠處等她,並沒有聽到她們說什麼,卻也沒有問。
溫穗一路跟傅青洲去停車場,問:「現在我們去哪兒?」
傅青洲道:「不是說去坐摩天輪的?去南城之眼。」
南城之眼是南城最大的摩天輪,據說在頂點可以俯瞰全城。
溫穗其實不過是隨便找個藉口帶傅青洲出來,但看他興致挺高,便也欣然答應了。
兩人一路到停車場。
司機趕緊下來替他們開車門。
溫穗一見司機就說:「小李,你其實不是小李,是老爺子的生活秘書小劉假扮的對不對?」
司機頓時瞪大眼睛,一副見鬼的表情。
「什麼意思,溫,溫律師……」
這溫律師去接了一趟老闆,怎麼回來好像被下降頭了似的,開始胡說八道了?
溫穗繼續面無表情:「我是說,我早就發現了,你其實不是小李,你是別人冒充的。」
司機小李被溫穗說的只覺得汗毛都立起來了,他看向傅青洲,小聲道:「老闆,要不咱們先去工農路呢?」
工農路上有南城最好的精神病院。
傅青洲卻不理他,只是痴漢臉看著溫穗。
「哈哈,我開玩笑的。」
溫穗這才繃不住笑出聲來,拍了拍小李的肩,「抱歉,我最近在看推理小說,有點走火入魔。」
「這樣啊。」司機將信將疑,搓了搓自己的兩隻手臂,「溫律師,您剛才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以為……」
「以為我中邪了?」
他小聲嘟囔:「這可不是我說的。」
「好了,去南城之眼。」傅青洲說,帶著溫穗坐到了後排,隨即降下了汽車隔斷。
前後排被隔成兩個空間,傅青洲這才低笑著問她:「剛才用同樣的方法試探過向凌然了?」
溫穗詫異於他的聰明,同時問:「你不覺得我懷疑陳若若和向凌然是同一個人這件事很癲?」
傅青洲道:「癲什麼?本來就很可疑。」
原來不只是她這麼想……
能被傅青洲理解,溫穗鬆了口氣。
於是,她便把自己從頭到尾跟向凌然說的話跟傅青洲重複了一遍。
傅青洲和向凌然認識這件事自然是溫穗編造的。
她要的不是向凌然承認或否認,要的是她的第一反應。
剛才小李的反應恰好驗證了溫穗的懷疑。
正常人被認作另外的人,第一反應是驚訝,接著是覺得這麼想的人腦子肯定有問題。
卻不該像向凌然那樣,第一反應就是否認。
回想一下,如果小李第一句話就是「不,我不是小劉假扮的」,反而會很奇怪。
而向凌然否認的熟練程度,好像提前預演了很多次。
傅青洲靜靜地聽著她的分析,滿臉寵溺:「溫律師聰明的過分了,簡直不給別人留活路。」
溫穗傲嬌地睨他一眼,又道:「如果向凌然是陳若若,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唯一成謎的,是為什麼向宇一世英名,要走這趟渾水。」
傅青洲道:「我一直派人在查,向宇的女兒有十年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了。
上一次,還是16歲時被人綁架,後來說是安全找回,便再也沒露過面了。」
所以兩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真正的向凌然早就死在了10年前,但她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沒有註銷,而陳若若拿到了向宇的什麼把柄,才得以冒名頂替了她。
「總之,向凌然絕非善類,即便她不是陳若若,也一定要嚴格提防,保護好你自己。」傅青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