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洲早知道斐孤辰是個什麼東西,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意外。
他的眼神像幽不見底的深淵,黑洞洞的盯著斐孤辰看,聲音又冷又沉:「斐孤辰,我今天是替她道謝來的,不想跟你拌嘴。
但你大可不必在她身上費心思。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樣,永遠不會陷入你的那些花樣里!」
「是麼?」
斐孤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手裡的香菸,在氤氳的煙霧裡看他,眼裡是陰冷的殺氣。
「有點難度,但問題不大。」
傅青洲神色冷極:「斐孤辰,我能把你趕出去一次,就能讓你留在外面,再也不回來。」
斐孤辰挑了挑眉,顯然並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抬了抬下巴,神情孤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因為能染指到溫穗被你弄死,那我不虧。」
傅青洲答應了溫穗不來跟他吵架,但他一見到斐孤辰就氣不順。
他站起身來一直走到門口,臨出門才不咸不淡道:「溫穗信佛,最信因果報應。你這樣作孽,遲早有反噬的一天。」
「呵,」斐孤辰在他身後笑得陰森,「傅青洲,當年姜升如出事,你也這麼說的。你看,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溫穗跟姜升如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你口味變得倒是挺快……」
斐孤辰話沒有說完,就被傅青洲回身一拳直直地打在了面門上:「別TM跟我提升如,你不配!」
傅青洲對他飈了髒話。
斐孤辰的鼻血蜿蜒而下,清傲的一張臉都狼狽了許多。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可能由著傅青洲打,迅速反應還了一拳回去,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
都是所謂的「人上人」,平日裡矜貴得什麼似的,此時,卻像兩個莽夫,沒有章法地亂打。
你扯我領帶,我掐你脖子,打了好大一場架。
到最後,還是斐孤辰的助理在外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冒死衝進來,把兩人扯開。
這裡是斐孤辰的地盤,也就是因為對手是傅青洲,他的身份足夠尊貴,才沒人敢把他圍起來打。
但凡換成另外隨便一個人,一定會被團團圍住,給夠虧吃的。
斐孤辰被打得一隻眼睛腫了起來,鼻血直流。
而傅青洲這邊,金絲眼鏡被斐孤辰打碎,在眼尾劃了一道約莫三厘米長的口子。
兩人誰也沒有撈著便宜。
「兩位祖宗,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斐孤辰的助理都要給兩人跪下了。
到後來,又有一個斐孤辰的下屬過來,他們一邊拉一個,才好說歹說把兩人分開。
傅青洲沒有完成溫穗給的任務,卻也不方便告訴她。
再見面,溫穗自然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
她問起來,傅青洲就說是眼鏡壞了沒有注意,摘得時候劃到了。
溫穗自然好一陣心疼。
這件事過去了一陣子,溫穗又和斐孤辰見面了。
是沈擴接了個大單,帶著她去見甲方。
沈擴興致沖沖:「這裡面好幾個億的事呢,要是能談下來,金杉這幾年就夠吃了。」
溫穗自然也是高興的。
跟沈擴出來另起爐灶的這一年裡,金杉發展的不錯,錢也一直在賺。但溫穗和沈擴一直在尋求更大的突破,機會這不就來了。
「對方是什麼人?」溫穗問。
「一個華人富三代,富得流油。最近在國內開了個公司,準備把法務部外包給金杉。」沈擴說。
溫穗雀躍不已,的確是個好消息。
為了這次見面,溫穗甚至特地為甲方選了件禮物。
按照沈擴的描述: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年紀在30歲左右的,ABC男性。
她挑了一套符合老外審美的青花瓷茶具,做沈擴的車去赴約。
三人約了家中餐廳,一直到了包廂,見到人,溫穗才開始懊惱,她打聽了的諸多細節,竟然沒問名字。
他們價值幾個億的甲方,是斐孤辰。
此時,斐孤辰坐在包間最裡面低頭看著手機,他神色一直是懨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果然是錢難賺屎難吃,溫穗站在那裡好一會兒,不是如何反應。
沈擴先開口打招呼:「斐總,這是我的合伙人,溫穗。」
斐孤辰從手機里抬起頭來,好像很吃驚似的,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溫穗,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溫穗:???
這不是倒打一耙麼?!
她看沈擴,工作中他們向來有默契,此刻沈擴也對她使眼色。
溫穗:「怎麼回事?」
沈擴:「他們招標,我正常投的標書。」
額……果然他們是主動的一方。
合作若是成了,對金杉有很大的助力,金杉不是她一個人的。
溫穗不敢造次,趕忙道歉:「抱歉斐先生,若是嫌我礙眼,可以由沈律跟您對接。」
斐孤辰淡淡掃了她一眼:「來都來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