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可不知道他兒子要做什麼,在行進途中,一輛飛舟替身稍微趕上來,胡萊過來了。
「殿下,皇城那邊,那位讓帝後為您選側妃。」
楚昊眼睛微微眯起,「呵,側妃?」
他摩挲著手指,「他以為我真是案板上的魚,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大帝呢?」
胡萊頓了頓,「大帝說等您回去親自,選。」
楚昊微微揉了下眉心,「我知道了,按照計劃繼續前進,到了皇城,我會處理的。」
胡萊點頭,「是。」
胡萊要走的時候,楚昊忽然道,「等等,有些事情,現在也可以做。」
胡萊回過頭,「殿下請吩咐。」
等到楚昊和胡萊談完了,楚昊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詩允正指導著陳柏俊進行簡單的草藥靈藥區分,尤其什麼地方可以用,什麼地方分開用。
這些陳柏俊在樹上背過,陳詩允不過是陪著兒子熟悉一遍。
說是指導,其實是看著兒子把正確的選出來。
若是不對了,她再去說。
小桃花就在不遠處躺著嗑藥,順便沒事再飛出來兩三朵小桃花,有的飄在桌子上,有的則是被桌下張著嘴的大石頭給吞了。
雖然這些小桃花沒什麼靈力,但是大石頭看著掉地上浪費,就張嘴全吞了。
小藍和巧兒不知道去哪裡了。
但是這樣的氛圍,卻讓楚昊不由勾起了唇角。
他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愛的人,一切都這麼近,觸手可得。
陳詩允看著楚昊出來了,對他笑了笑,「胡萊怎麼來了?」
楚昊走過去,坐在陳詩允的身邊,「皇城那邊又搞事情了。」
陳詩允握著他的手,「嚴重嗎?」
楚昊用力點頭,「很嚴重。」
陳柏俊抬頭,「啊?那我們的大皇子府還有嗎?」
楚昊一愣,不由笑道,「你父親我是九皇子,怎麼就大皇子府了?」
陳柏俊趕緊道,「不是不是,大的大的皇子府!我要超級大的!」
楚昊抬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放心,父親的府邸很大很大,你可以在裡面走一天,都看不重樣的。」
陳柏俊這才點點頭,「行!」
陳詩允看著兒子,「你先自己看,娘親和你父親談談事情。」
陳柏俊趕緊擺手,「快去吧快去吧,一定要麻煩好好解決的哈!」
陳詩允拉著楚昊回了屋子,結果楚昊直接就抱上來了,手開始不老實。
陳詩允打掉他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昊乖乖坐在床上,「帝後要給我選側妃。🎄☝ ❻➈Ş卄υX.Ⓒ𝕆ϻ 🐣🍩」
陳詩允一頓,「要監視你?」
楚昊眨了眨眼睛,不愧是他夫人!一下子就想到了!
楚昊點點頭,「對,我看了下那些候選人名單,大部分都是那位的人,他的心思誰都能看出來。」
「夫人,你說我怎麼才能不去選呀。」
陳詩允笑著看他,「你或許選一個呢?」
楚昊趕緊雙手抬起,「我不會!夫人,我都說了,此生只有一你一個夫人!」
陳詩允敲了敲他的腦袋,「算你識相。」
陳詩允想了想,「大帝的反應,怕是也同意了吧?」
楚昊揉著夫人的小手,點點頭,「對。」
「你需要一個籌碼,去和大帝談,但無論如何,進了皇城就要選側妃,相信他們也不會急成這樣。」
「你其實已經有主意了吧?」
楚昊眨了眨眼睛,「夫人先說說你的想法嘛。」
陳詩允不由咬了下楚昊的臉蛋,直接咬的楚昊哈哈笑,「夫人,你又咬我。」
陳詩允哼了聲,「你這不是在看我笑話?我咬你怎麼了?」
陳詩允看著楚昊臉上的壓印消下去,「對於皇家而言,尤其在王朝,幾位皇子沒有幾個是只有一位正妃的,在他們的眼裡,沒有側妃,或許才不對。」
「他們都會覺得是個大不了的事情,如今你在弱勢,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拖字一訣,尋找籌碼,讓大帝鬆口。」
「或是一個恩賜,一個」
陳詩允說著,微微皺眉,「但是大帝如此,也不是沒有敲打你的意思」
楚昊握著陳詩允的手,「夫人說得對,大帝很有可能不會同意我不選側妃。」
楚昊笑了笑,「我要的是,今後,都不會有人再拿側妃的事情煩我們。」
陳詩允看著他,「你想怎麼做?」
楚昊揉捏著夫人的小手,眼睛垂下,「我要和太子撕破臉。」
陳詩允一愣,隨後看著他的俊臉,「你不會想直接抗旨吧?」
楚昊笑了笑,「夫人真聰明~」
陳詩允一頓,「這樣很危險。」
楚昊抱住陳詩允,「我會保護好你們,大帝的警告之意,我看得出來,我直接抗旨,他雖然會生氣,但絕對不是對我真的做什麼。」
「他還需要我去壓制太子。」
「我的作用不就是這個嗎?」
「只要他還沒死,太子就不能上位,只要我在,太子的目光就全在我身上,哪裡會去煩他。」
「他更樂的看我與太子相爭,他坐在王位上,更安心。♛🍮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我與太子徹底撕破臉,那些太子手下的人,如何還能把他們的女兒嫁給我?那些中立的人,也會顧慮到黨派之爭,更不會與我有關係。」
「如今我處弱,太子為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打不過太子,但是」
陳詩允輕輕拍著楚昊的背,「但是我知道,你遠比太子更有能力。」
「夫君,我支持你。」
「但是你要記得,你必須保護好俊兒。」
楚昊忽然鬆開陳詩允,隨後咬了咬嘴唇,「夫人,我有件事情要給你坦白。」
陳詩允眉頭微微一動,「嗯?」
楚昊舉起雙手,低下頭,「我把俊兒,交給了大祭司。」
陳詩允一愣,「你什麼意思?」
楚昊看著陳詩允,「就在俊兒覺醒的那一日,祭台有燭龍出現,燭龍體真身更是從龍冢飛出,我們的俊兒,是天明王朝最強的皇孫。」
「他的血脈便是純純的燭龍血,他是一條真龍,不比我弱。」
「日後,他會比我們二人還要安全,只是,可能會有一段時間,我們見不到他了。」
陳詩允忽然明白了什麼,她看著楚昊,「從一開始,你就準備讓俊兒站在如此位置?」
「怪不得,你剛剛這麼說,就算你與太子撕破臉,俊兒身後有大祭司,有他自己的血脈,他不會出事。」
楚昊趕緊握緊陳詩允的手,「夫人,我承認我先斬後奏,不是好夫君,但是我也怕,怕我護不住俊兒。」
陳詩允忽然抬手,一下捏住楚昊的耳朵,用力扭著,「你不和我商量!是覺得我不會同意嗎!」
「俊兒到了王朝,什麼事情,你們那些祭司不知道?我如何會不同意!」
「我氣什麼你知道!」
楚昊趕緊認錯,「夫人夫人,我錯了我錯了!」
陳詩允咬牙,隨後直接鬆開手,衝上去狠狠咬住了楚昊的臉。
楚昊被撲倒,就算被陳詩允咬的真的很疼,卻還在輕輕拍著陳詩允的背,小聲的道歉。
過了會兒,陳詩允嘗到了血腥味。
她鬆開嘴,看到楚昊的臉上一個清晰的牙印。
她哼了聲,「日後,你不許再瞞我。」
楚昊趕緊坐起來,「我發誓!我以後不瞞你!」
陳詩允拿出手絹,「你擦擦,療傷吧。」
楚昊接過手絹,卻只是擦了擦,沒有療傷,「這是夫人的懲罰,怎麼不能撐一周呢?」
他看著陳詩允,「讓它自己長吧。」
陳詩允哼了聲,楚昊趕緊把她抱在懷裡。
「大祭司那邊,平日需要俊兒做什麼?」
楚昊趕緊道,「拜師,修習。」
陳詩允看著楚昊,「拜師,大祭司?」
楚昊點點頭,「對。」
楚昊靠著陳詩允,「王朝曾經有一個預言,說是王朝皇室總有一日出現真龍,而那真龍,將是天明王朝走向輝煌的關鍵。」
「這些年多少皇子皇孫出生,都從來沒有震動過祭台。」
「只有咱們俊兒,他是真龍血脈,燭龍返祖,而且還有你的靈火傳承。」
「俊兒的未來,會比我們更強。」
陳詩允嘆了口氣,「可是去了那邊,我們和俊兒」
楚昊趕緊道,「我會讓俊兒常回來的。」
「最起碼,一周內要有兩天回來。」
「大祭司那邊門規嚴格,但是作為王朝最強他的存在就是保障。」
楚昊看著陳詩允,「夫人,俊兒會不會怨我?」
陳詩允搖搖頭,「他不會,俊兒很乖,他知道我們是為何」
「但是你該給俊兒做的,一點不能少,雖然不用道歉,但是我要看到你的心意。」
「好!」楚昊滿口答應。
梁國皇宮。
闖王牽著明蘭的手,正拜別皇上。
「皇兄,日後我不在都城,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多和太子商議,李將軍也要調來都城了。」
「總歸不是沒人和皇兄聊天。」
皇上看著闖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二十年前你出去的時候,可沒對朕交代那麼多話,現在梁國一片大好,朕輕鬆的很。」
皇上笑著看明蘭,「明蘭,這一路若是小風敢欺負你,你就揍他,他抗揍。」
明蘭趕緊低頭,「夫君很尊重我。」
闖王趕緊道,「那是愛你!怎麼能說是尊重呢,那是都聽你噠~」
皇上咳嗽了聲,看著這倆小年輕撒狗糧,「行了,臨走了還不忘給朕秀一秀你們夫妻情深。」
皇上看著殿外,「無道也走了,你們今日出發,攝政王也不知道到哪裡了。」
他嘆了口氣,隨後笑了笑,「總歸是要送完你們了,朕樂得輕鬆。」
闖王看著皇上,隨後直接半跪在地上,「皇兄對我,對梁國所作的貢獻,我全都記得,皇兄,保重身體,等我回來。」
皇上回過頭,「趕緊走吧。」
闖王站起來,再拉住明蘭的手,「皇兄,我走了!」
明蘭行禮,「陛下保重。」
等到二人離開,皇上才回過頭,此刻,他的眼睛已經紅了。
抹掉眼淚,皇上坐在自己的龍椅上,翻開桌上的畫像。
那是一大一小的孩子在一個高大的身影身後奔跑。
那個高大的身影穿著玄色的衣裳,腰間有塊玉佩,是攝政王。
一大一小,正是他和楚風。
那時候,他才十三,楚風才兩歲,跟在攝政王的後面喊著皇叔,還不知道未來的事情。
那是他最快樂的時候。
如今,相伴許久的人,都離開了。
皇上摸了摸畫像,卻聽到外面有通傳的聲音,他的兒子來了。
太子走入大殿,自然看到了父皇的身影,他雖然坐在龍椅上,可竟然有些佝僂。
原本那個頂天立地的父皇,此刻卻真正表現出來了自己的虛弱。
「父皇」
皇上抬眼看著兒子,笑著招手,「來,陪朕看看畫。」
太子低頭,隨後走上去,便看到了這一副背影畫。
「父皇,這是你,皇叔和,攝政王?」
皇上笑著點頭,「那時候啊,我搶了你皇叔的玩具,他哭著去找攝政王,我趕緊去追,剛好御花園的畫室就把這一幕畫了。」
皇上笑著說道,「當時先皇說,甚好,賞賜了那畫師許多獎賞,更是把這幅畫珍藏了許多年。」
「直到他離世」
「這幅畫我才看到。」
皇上摸著畫,「朕不是沒怨過先皇,但朕看到這幅畫,卻覺得朕還能撐。」
太子頓了下,「父皇很厲害的。」
皇上笑著搖頭,「不過是朕執拗罷了。」
「幫朕把畫收起來了。」
太子點點頭,隨後和皇上一起收了畫,收的時候,皇上又說道,「你攝政王皇叔,是我們梁國的恩人。」
「他在梁國,是真正的定海神針,朕不管你如何惦記詩允,攝政王都是你不能冷言相對的。」
太子愣了下,隨後低頭,「可是攝政王已經離開了。」
皇上把畫放好,「攝政王離開,與你的態度有關係嗎?」
太子頓了頓,「兒臣知道了。」
皇上轉身看著太子,「你出生的時候,朝局動盪,朕雖然撐住了,但很吃力。」
「你以為那時候你三皇叔便已經是戰神了嗎?不是。」
「他其實是攝政王的學生。」
「攝政王那段時間,文可鎮朝堂,武可安梁國,但他卻把所有的功勞都給了朕,自己的事情,提都不帶提的。」
皇上眼裡有暖意,「他是真的在幫我們,知道嗎?」
太子低下頭,「兒臣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