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條件
如果要求修改【垂直起跳規則】只是引發爭議的話，那麼徐永宣布退役可真就是讓籃球圈炸鍋了。
當年喬丹退役引發的NBA大衰退，這是眼見就要上演第二次了？
不，甚至可能更大，因為喬丹當年退役的時候已經30歲，而徐永今年才剛剛27歲。
這看著只差了三年，但卻是球員最巔峰的三年。
尤其是徐永剛剛封神，加上他的中國背景，他退役會對世界籃壇帶來的衝擊是無法想像的。
這時候，原本巴克利在解說席調侃的話成了現實。
這一夜，所有看到這個消息的人都經歷了一個不眠夜。
當然，也有的人壓根就沒回去睡覺。
肖華真的人麻了，以他的思考方式，他根本無法理解徐永為什麼會因為一個規則而選擇退役，因為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成年人會做出的選擇。
要知道這不僅會對NBA帶來巨大的衝擊，同樣的對徐永也會帶來無法估量的經濟損失。
不過就像之前他無法理解徐永會用那樣的方式要求取消【垂直起跳規則】一樣，這一次同樣無法理解，但也同樣不得不做出應對。
在辦公室坐了一夜後，肖華讓助手聯繫徐永，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前往芝加哥的飛機。
不多久，他就在徐永的莊園裡見到了正在草地上納涼擼小老虎的徐永。
見到有陌生人的到來，這隻已經有半人大的老虎轉頭衝著肖華發出一陣低沉的吼聲，嚇得本就臉色發白的肖華臉白的像張紙，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徐永安撫住小老虎，接著讓人去給肖華搬張椅子來。
「他就是沙克送你的那隻老虎？」趁著這個功夫，肖華笑著拉起話茬子。
徐永看了一眼肖華，搖了搖頭。
肖華對他的事情倒是了解的不少，不過可惜終歸還是一些道聽途說。
之前的【國王】已經被他送回到它出生的動物園裡去了，那裡有他的同類，也算是把他放歸了「大自然」，而眼前這只是他新收養的老虎，屬於野外救助的。
之所以選擇這種，是因為它保留了野性，以後長大了不用去動物園，而是可以通過訓練回歸到真正的大自然。
「它有名字嗎？」肖華緊接著上演了一波臉白但厚如城牆的戲碼。
「Joke。」徐永回道，這隻小老虎他之前還沒來得及起名字，但是現在它有了。
「Joker？尼古拉·約基奇？」肖華意外地反問道。
徐永這次直接看著肖華，看得肖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是啊，除了奧尼爾那樣的傢伙，誰會拿隊友的名字給老虎起名字呢？
這問題問的，真的屬於沒太過大腦的那種。
不過徐永也沒做過多的解釋，畢竟，Joke翻譯成中文是笑話的意思。
當然，肖華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因為肖華的官方翻譯其實應該叫席爾瓦。
這時肖華的凳子被人搬了過來，一番簡短的交談拉近距離，至少在肖華眼裡是拉近距離後，他也聊起了正事。
「你知道我一直是支持你的，我之前在委員會強調伱的意見的重要性。」肖華努力解釋道。
徐永也在努力，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因為這話比之前肖華電話里跟他說的還要假。
肖華在聯盟委員會上那一副義正言辭要求維護聯盟權威的樣子，塔圖姆可是生動形象的給他還原了。
「我半個小時以後有個品牌方的活動。」徐永開口提醒道。
肖華的嘴角一抽，不過還是馬上換上笑臉說道：「我想聯盟委員會會同意取消規則的，只要你收回退役決定。」
徐永這下有些詫異地看向肖華，不是因為肖華帶來的這個消息，而是因為肖華跪的速度比他預想中快很多。
不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的退役對聯盟衝擊太大，有喬丹的前車之鑑在前，那些老闆們可不想剛剛鼓起來的錢包又癟回去。
或者換句話說，老闆們對肖華的態度和當年對斯特恩是完全不一樣的，斯特恩是帶領他們開疆拓土的，而肖華只是他們擺在檯面上賺錢的工具。
不是肖華想跪那麼快，而是他不得不跪。
他不跪，老闆們可以換個人來跪。
「肖華先生。」徐永忽然用上了尊稱，這讓肖華有些受寵若驚，以為徐永改變主意的他也有些面露欣喜。
不過徐永接下來的話就讓他臉上的欣喜之色蕩然無存：「你覺得退役這種事情是兒戲嗎？」
肖華臉色一下漲紅，他就是覺得徐永的退役過於兒戲才來這裡的。
「當然任何事情都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徐永卻在這時忽然站起身來，小老虎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
肖華也跟著站了起來，眼睛餘光瞥向小老虎，保持著安全距離。
「只要聯盟能答應我兩個條件。」徐永看向肖華。
「兩個條件？」聽到這的肖華也一下把目光轉移到徐永身上。
此時他內心的想法，應該是和那些電視劇中的人物差不多的：別說兩個條件，二十個都可以談。
「第一個，取消並且以後放棄和菠菜公司的合作。」
只不過徐永開口的第一個條件就讓肖華窒息了。
菠菜公司是他盡了全力才爭取到的，而且現在老闆們已經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準備吃肉，徐永現在卻讓他去把肉拿走？那老闆們還不得把他給吃了！
「看來我已經沒必要說第二個了。」看到肖華的反應，徐永已經示意肖華可以先離開了。
肖華這時候的表情別說有多糾結，因為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致命了。
徐永看到肖華沒動，自己轉身準備離開。
「那，第二個條件呢？」肖華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聽到這的徐永轉回身：「等第一個達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徐永也沒管肖華的反應，徑直地離開了。
肖華在身後胸口劇烈地起伏，他現在的感覺和當初的詹姆斯一樣，徐永太不懂得尊重人了！
等上了車，肖華坐在後排閉目養神，但是腦海中一團亂麻。
這次來芝加哥他不能說一無所獲，至少他獲得了一個選擇，但這個如同兩杯毒藥選一杯的選擇，其實怎麼選都對不了。
等到他睜開眼，望向窗外，不知何時天氣已是一片陰沉。
也就在他們談話的功夫，聯盟一些重要人物也對徐永的退役決定做出了回應。
「垂直起跳規則是一個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規則。」科比在社交媒體上發表個人狀態。
「事實上，我們必須得承認，這個規則的存在讓得分變得更容易了。」帕特·萊利也在採訪中表態。
「我絕對是這個規則的反對者，我們需要的不是那該死的投籃比賽！」A·史密斯也在節目中大聲質疑。
之前這些大多數名人都選擇了沉默，畢竟那意味著要和聯盟對抗，但是現在，他們明顯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聯盟修改規則，然後想讓徐永收回退役的決定。
當然，這其實算是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有更加直接的。
「該死的，無論徐提出什麼，都答應他，我們不能失去他！」巴克利在節目中大聲咆哮道。
「我之前就說過，我們不能失去徐，我們都經歷過一次那樣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伯德也在採訪中強調了他當初說過的話，只不過和之前的語氣截然不同，這次是格外嚴肅的。
「為什麼聯盟會選擇無視第一人的聲音？他提的完全是一件正確的事情，我們不能沒有徐。」杜蘭特是現役超巨裡面唯一一個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了強硬支持觀點的。
輿論的壓力這次空前巨大，因為徐永的影響力在過去這幾年逐年增加，已經到了一種空前的程度。
在結束了品牌方活動後，徐永沒有回莊園那邊，因為那邊已經有很多人等著他要見他。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都是勸他放棄退役的。
徐永去了市中心的別墅。
但他剛進門，就發現有人在那裡等他。
「學長。」巴特勒看到徐永進來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
徐永示意他先坐下，然後去廚房裡拿了一些新茶，約基奇還是喜歡把新茶放在那個地方，雖然他人這會兒已經回塞爾維亞賽馬去了。
「學長。」等喝了一杯徐永泡的茶，巴特勒再度開口，「你還欠我一件事情對嗎？」
徐永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新茶有點澀，他接著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就要兌現這件事，讓你放棄退役。」巴特勒接著飛快說道。
徐永愣了一下，看著巴特勒放下茶水後，他搖了搖頭：「這件事不行，吉米。」
「我知道，學長是有為我考慮。」巴特勒聽到這表情無奈，但跟著又開口道。
巴特勒說對了嗎？
其實也對了。
徐永這次選擇退役的原因有很多，他並不是單一的原因促成的。
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自然是菠菜對聯盟的介入，每一個籃球運動員投身這項運動都有一份熱愛在裡面，他也一樣，而他也知道只有這種方式才有可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其次的，也是公牛隊現在的狀況。
一個是來自巴特勒日益成長的野心，而另外一個則是來自錫伯杜和約基奇之間的矛盾。
先說錫伯杜和約基奇，一個是他的恩師，他和錫伯杜之間的關係，和當年喬丹和傑克遜之間很像，而另外一個，是他親手帶來芝加哥的。
隨著賽季的持續，兩人的矛盾勢必也會日益加深，到時候他幫誰也不是，不幫也不是，會陷入了一個兩難境地。
而巴特勒，無論去哪裡都不會比留在公牛隊有更好的爭冠機會。
「吉米，你想的太多了，我退役的原因和我說的一樣。」徐永笑著說道。
「真的嗎？」巴特勒不相信。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徐永反問道。
巴特勒和徐永對視了一陣，最後點了點頭。
「好了吉米，雖然我的退役是因為其他原因，但下賽季是屬於你的機會，我想留給你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徐永提醒道。
「我知道了，學長。」巴特勒沒有再說什麼，接著起身離開了別墅。
望著巴特勒的背影，徐永心中也有些感慨。
巴特勒的性格，不去試一試是絕不會甘心的。
……
在回到紐約總部後，肖華當即召開了聯盟委員會的視頻會議，他直接把徐永的條件拋了出來。
這一下就讓老闆們炸了鍋。
很明顯，在這之前他們都以為徐永是衝著讓聯盟修改規則去的，沒想到徐永竟然有更大的目的。
不過老闆們也沒人著急表態，因為他們都在權衡利益得失。
作為資本家，他們現在考慮的是徐永退役對他們帶來的損失更大，而是放棄和菠菜合作的損失很大。
這是一個無法可觀估計的事實，因為菠菜的收入是可以預測的，畢竟肖華已經把合同和分成都談的差不多，但徐永那邊是無法估算的，誰也不知道徐永退役到底會對NBA帶來多大影響。
「我認為如果這一次同意了他，還會有下一次。」在老闆們猶豫不決的時候，肖華及時補充道。
老闆們還在沉默，都是商海沉浮多年的，肖華的這種話術還影響不了他們。
「我有個方案。」在看到老闆們還在猶豫不決後，肖華繼續開口道。
「我們同意取消垂直起跳規則，這是徐在明面上給出的理由，那麼他應該收回退役的決定。」
肖華說完，老闆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徐永私下的條件只有他們知道，而且也是沒法公開的。
這樣一來，等於在道義層面上他們擁有了主動權。
有不少老闆下意識地點頭了，這些人都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他們不喜歡被人擺布的感覺。
「但我們還是需要承擔失去徐的風險。」小牛隊的老闆庫班開口提醒道，作為熱愛籃球的老闆，他很清楚徐永如今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那就讓我們看看徐的退出會讓我們到底損失多少。」尼克斯隊的老闆多蘭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