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跪求月票，跪求全訂】
演播廳，明日熏看著屏幕里那個面容粗獷的男人。
除了九島居酒屋的九島老闆外還能是誰，臉上是那宛如招牌般的笑容。
兩隻手裡提著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不知道裡面裝了些什麼。
九島老闆熱切的和鏡頭後的電視台工作人員說話，一邊留意著路邊可能經過的計程車。
「店？九島先生自己有在經營什麼店鋪嗎？」
「一家居酒屋，名字就叫九島居酒屋，和我的姓氏一樣。」
「平日店裡會很忙嗎？」
「如果再早一些的話也算不上忙，現在要忙上很多。」
「這樣啊，那……」
「來車了，走，我們上車再說。」
九島老闆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轉身呼叫著電視台工作人員。
哪怕手裡提著滿滿的東西，已經完全騰不出手來，他還是舉著提東西的手朝攝影機方向示意。
要是手裡沒有被東西占著的話，眾人絲毫不會懷疑，這個熱情快要洋溢出屏幕的大叔會直接拽著攝影師上車。
即便拉開車門，都唯恐走丟一般回頭看兩眼。
而就是這樣一幕，屏幕里的視頻被字幕組打上了大號黃色字體「超熱情洋溢的大叔」。
還配上一本正經的男聲。
剎那間，演播廳的上島奉行像是被戳中笑點，大笑一聲說道。
「什麼啊！熱情洋溢的大叔！」
「這大叔還真的是超熱情啊。」柏原鴨志也是忍不住附和。
演播廳攝影機對準坐在邊上的明日熏，奇怪的是往日裡總是洋著笑容的少女，此刻卻大睜著雙眼，默默地沒有說話。
屏幕里的畫面依然播放，只不過視角已經切換到計程車里。
車輛平穩地向前行駛，橘黃色的燈光從車窗外落入，車內空間顯得格外昏暗。
鏡頭依舊給到坐在後排的九島老闆上。
「九島先生的店在哪個地方。」
「琦御。」
屏幕里後期特地在一旁標註了電視台工作人員方才的位置到九島居酒屋的路線。
「那並不是很遠呢，怎麼會這麼晚還在街頭。」攝影機後的主持人繼續發問。
「就是因為離得近所以才會忘記時間吧。如果是離得很遠的話，會很早的注意時間。」
「確實是這個道理。」主持人發出驚嘆的聲音，屏幕的特效字還打出「充滿哲學的話」。
霓虹電視節目特有的誇張手法，很多時候明明並沒有很奇怪的地方，也會用誇張的後期字幕、鏡頭定格或是超誇張語氣的配音來突出節目效果。
雖然浮誇，但確實很有節目效果。
至少能把因為時長而走神的觀眾重新吸引回來。
「方便問一下，九島先生手裡提的東西，都買了些什麼？」
鏡頭對準九島老闆抱在懷裡和堆在腳下的袋子中。
「這些嗎？」
九島老闆倒是沒有藏著掖著，伸手打開身前的塑膠袋，順便還朝攝影機的方向偏一偏。
「都是些貓咪用品，有貓糧，罐頭，貓砂還有梳子什麼的。」
竟然是貓咪用品！
柏原鴨志看著屏幕里，嘴裡發出恍然的聲音。
「誒？九島先生有在養貓嗎？」主持人似是有些驚訝。
「嗯，店裡養了一隻貓，叫烏冬。」九島老闆臉上的神色在一瞬間忽然柔和。
一隻用食物命名的貓，很具有居酒屋風格的名字。
不知怎麼的，當鏡頭裡這個面容粗獷，性格也爽朗的可怕的大叔說出自己養了一隻貓後。
竟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感，就像是無法將這個高大的身形同幼小的小貓聯繫起來的割裂。
「是一個有愛心的人呢。」柏原鴨志忍不住點評一句。
「感覺整個人都溫柔起來。」上島奉行同意。
這一次，明日熏像是從某種失神中回過神來，在兩位前輩說完後，配合著點點頭。
不過，她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烏冬是一隻狸花貓。
後面的一段閒談，圍繞九島老闆手裡的東西閒聊。
九島老闆如數家珍般地跟鏡頭介紹著，貓糧一次應該放多少比較合適，貓砂要怎麼鋪……
一個因為買東西都會忘記時間的男人，此刻對著攝影機，卻能格外詳細地說著關於貓咪用品的種種。
那畫面，讓許多人都有些動容。
原本男人臉上的粗獷都顯得莫名可親起來。
當攝影機不經意划過九島老闆耳後密布的白髮時，主持人好奇地問道。
「九島先生現在多少歲了？」
「多少歲？」九島老闆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整個人忽然出現一抹侷促的感覺，雙眼微愣地看著前方的空氣。
像是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誒！難道說，九島先生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歲了嗎？」
九島老闆終於是緩過神來，笑著道：「記得記得，大概馬上就要到五十了吧……時間過得好快，都已經到這個年紀了嗎……」
面對這奇怪的一幕，攝影機依然是特地給了一個鏡頭。
「喂喂，怎麼能忘記自己的年齡啊。」上島奉行忍不住吐槽一句。
作為年紀上和對方相差無幾的人，上島奉行對此感到疑惑。
「被突然問的話，難免也會有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吧。」明日熏開口說道。
柏原鴨志：「有時候確實會這樣。」
這下反倒輪到上島奉行怔了怔，最後也是遲疑地表示，也是。
不過，明日熏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屏幕中，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氛圍的變化。
「…………」
當計程車的畫面再次被切的時候，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九島居酒屋外。
鏡頭特意對著九島居酒屋的正門來了個小特寫，簡單的門面，一眼可以看到店裡的布置。
幾張靠牆的桌椅，還有一個十分簡約的前台。
「這裡就是。請進。」
「打擾了。」
九島老闆帶著木花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走進店內，隨手打開燈，明亮驅散黑暗。
「這裡就是客人們用餐的地方。」九島老闆沒有著急去放手裡的東西，而是微微側身向他們介紹。
「九島先生可以先忙你的，我們跟在旁邊拍攝就好。」
「行。」
九島老闆答應，轉身直接向居酒屋後廚走去。
在即將到達暖簾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喵叫聲從一旁的角落裡響起。
鏡頭調轉，只見一隻狸花貓邁著步子走到九島老闆腳邊，然後旁若無人地用腦袋蹭著他的褲腿。
主持人發出一連串驚奇的長誒聲，不知道是被狸花貓的突然出現而嚇到，還是因為對方的可愛。
「好乖啊。」
「因為平日裡有很多客人光顧，所以烏冬並不怕人。」九島老闆把手裡的袋子放在一旁的地上，緩緩彎腰用粗糙的手指摩挲著腳邊的小貓。
一人一貓，一大一小的畫面，讓攝影師忍不住將鏡頭微微拉遠。
這古怪的組莫名有種格外溫馨和諧的感覺，絲毫不顯突兀。
「咦？這些是什麼？」
忽然，主持人驚喜的聲音響起。
攝影機鏡頭也轉向一旁牆面的方向。
牆面上被貼了很多的紙條，便利貼，上面寫著字。
諸如，「希望和山下君永遠在一起」，「九島老闆過得很好，百合子小姐請放心」，「烏冬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貓」，「枝子小姐要開心啊」……
一些奇奇怪怪都有充斥著各種美好願望的文字。
甚至還有幾張手繪的畫，畫面上畫著的正是一人一貓的畫面，黑白的畫栩栩如生。
不過有一張畫在其中顯得十分醒目，那幅畫被貼在靠近後廚方向的位置。
畫上不再是只有九島老闆或者烏冬，又或是兩者一起，反而是有三個主角。
一男一女還有一貓。
畫裡那個畫風粗獷，眯著眼笑的男人無疑是九島老闆，他把烏冬舉在眼前，滿臉笑容。
而在九島老闆抱著烏冬的寬大手掌外還有一雙手貼在上面，一個輕輕笑著，神色溫柔的女人站在畫的另一半，無聲柔和地注視著前方。
那目光像是透過烏冬，落在九島老闆的身上。
雖然並不清楚畫面里畫的意義究竟為何，但只要看到那幅畫的人還是難免會被畫中內容所感染，攝影師也在一眾內容物中，給了這幅畫更長的鏡頭。
「這是什麼？兩人一貓？」柏原鴨志發出疑惑的聲音。
「之前好像有說過是一個人住的吧？」上島奉行顯然也沒有看明白。
「那是……那是百，九島老闆的妻子吧……」明日熏嘴裡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少女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屏幕里的畫面，嘴角極力忍住強烈湧上心頭的傷感。
她知道那幅畫裡究竟畫的是什麼。
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悲傷難以復加。
攝影機後的主持人此時也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不過問的是牆上那些紙張便條的原因。
九島老闆站起身子，雙眼注視著牆上的那些，臉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
「那些是店裡的客人，還有小說的讀者們留下的，他們說在這裡留個紀念。」
「小說的讀者們？」主持人聲音里充滿錯愕，像是捕捉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啊，就是一個孩子寫的小說，她叫橘貓太郎，小說名字是《他和他的貓》，就出版在羽音社。」九島老闆在提到作家和書名是，特別地找向鏡頭，仿佛是怕不能將這位作家的筆名宣告出去。
「那居酒屋的牆和那小說有什麼必然聯繫嗎？」主持人顯然還是沒有明白過來，於是又多問一下。
「大概是因為……我是那本小說的原型吧。」
九島老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說的很輕鬆，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但又嚴肅的事情。
只是這句話落在主持人耳中卻如同驚雷般轟鳴。
「誒！！！」
這一聲，不僅是主持人發出的，還是演播廳里柏原鴨志和上島奉行發出的。
小說原型的男人？！
當作家，小說和一個居酒屋老闆聯繫在一起的時候……
不，完全沒法聯繫在一起啊！
究竟是什麼，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成為一部文學作品的原型。
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感覺震驚。
「這，這是為什麼？」不知是不是方才的信息太過震撼，以至於主持人說話都有些磕巴，似是覺得沒說清，他又組織話語問道，「那本小說講的是什麼？九島先生您怎麼會成為小說原型？」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所有人都在期待回答。
當然這其中大概並不包含明日熏。
「這些說起來，可能就很長了……」九島老闆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扭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然後說道，「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等我做些吃的坐下來慢慢說，烏冬它也要吃飯。」
「好，好的。」雖然主持人很著急，但還是妥協。
畢竟，節目本來就是跟著路人去到家中，身為客人，客隨主便是最基本的。
於是，在眾人期待急切的眼神中。
屏幕里的內容變成了，九島老闆給烏冬裝好貓糧，然後掀開暖簾走進後廚，一番收拾後開始起鍋燒水做飯。
儘管這不是大家現在最想要看到的，但不得不說的是，九島老闆做飯的畫面還是專業到讓人驚嘆。
就聽演播廳里不斷響起的斯國一斯國一的聲音，就能知道。
鏡頭的畫面經過剪輯，所以並沒有很久。
等再次切鏡頭時，畫面已經坐在一張桌子邊。
接著鏡頭前就出現一碗熱騰騰的烏龍麵，以及攝影機後傳來的一聲略微尷尬但期待的「我開動了」。
「啊？」
「哈？」
「咦？」
柏原鴨志、上島奉行和明日熏幾乎是齊齊表現出呆愣的表情。
「不是，怎麼連你也吃上了！」
「喂喂，正在工作不要偷懶啊混蛋！」
「工作人員也餓了呢。」
「……」
隨著一口吃下去，不斷發出的好吃的聲音，演播廳沒吃晚飯的眾人都感到飢餓起來。
三人可憐的樣子，也被演播廳攝影機拍了下來。
不過幸好的是，即便是喋面的同時，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依舊沒有忘記自己工作。
在吃了一半後，趕忙問道。
「九島先生，現在可以說說小說原型的事情了嗎？要是可以的話，還有牆上那副畫拜託也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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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