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就是大年夜。
何雨柱算了算時間,準備大後天上午先跟車去供銷社大領導夫人那備菜,下午時分開始掌勺。
算起來,他和供銷社社長還有一面之緣,一起唱過軍歌,一起下過棋。他很期待多和大領導接觸,說不準知青強制插隊的時候社長還能幫忙說上話。
後勤處長走後,馬華指指後廚門口。
「好俊的仙女。」
「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關小關穿著身素衣紅襖子,搓著手哈氣。
後廚里學徒們一下子精神振奮起來,竊竊私語哪家的妹子轉來後廚問路了。
關小關脆生生喊:「何大哥。」
「哎!怎麼一路找來了,不在我辦公室等我。」
「他們都說何師傅在掌勺,我就跑來後廚了。」
「冷不冷。」
「可冷哩,手都凍紅了。」
「我吹吹。」
何雨柱給關小關籠著手哈熱氣,兩人親昵談笑,好像有一道罩子將兩人籠罩,外人都插不進嘴。
後廚氣氛微妙。
原本痴迷關小關的學徒們立馬垂下頭,不敢多看。
馬華抄起鍋鏟敲。
「還瞧什麼瞧什麼!師娘啊沒瞧見?」
「再敢瞧!眼底長針眼!」
學徒們趕緊忙活去,他們努力想屏蔽何雨柱和關小關的談笑聲。奈何何雨柱壓根沒換地方的意思,女聲嬌脆,男音體貼,笑聲陣陣。
真真一對有情鴛鴦!
學徒們聽得心浮氣躁,差點切菜切到手指。
「哎喲!我指甲被切斷了!」
「唉呀媽!我鉗子砸到腳!」
「我,我,我流鼻血了……」
……
後廚一片混亂。
學徒們對何雨柱是羨慕又眼紅,但愣是不敢多看師娘一眼。
這師娘太漂亮哩,他們怕師父挖他們招子。
……
下午,何雨柱打完結婚申請,領了單位證明和領導簽字,這才歡歡喜喜牽著關小關去民政局。
「好,看鏡頭,三,二,一!」
咔嚓!
黑白底結婚照拍成。
紅色「結婚證」三個字,印有稻穗、棉花,紅旗,和平鴿圖案。
何雨柱,性別男,現年29歲。關小關,性別女,現年18歲,自願結婚。經審查合於婚姻法關於結婚的規定,發給此證。
關小關興奮地拿著證給了何雨柱一個大大的擁抱。
「何大哥!」
何雨柱颳了她的俏鼻:「喊什麼。」
關小關俏臉一紅,囁嚅道:「老,老公。」
何雨柱哈哈大笑,摟著關小關神情氣爽地出了民政局。
「來!騎車帶媳婦回院嘍!」
「下班翹班不去!」
關小關樂得咯咯笑,坐在自行車后座摟著何雨柱的腰。她長發揚起,看得一群年輕小伙心神蕩漾。
紅袖章巡邏人眼尖著逮上去,嗷嗷叫道。
「又是你們!上次天壇叫你們跑了!」
「停下!搞什麼男女關係!」
「作風混亂!」
何雨柱打開結婚證,光明正大亮出稻穗,紅旗,棉花圖案的結婚證。
「看清楚了!我媳婦兒!」
「我騎車載我媳婦兒怎麼著了?」
紅袖章巡邏人啞口無言,呆呆地盯著結婚證。
竟然,是夫妻?
是他有眼無珠!這女娃子瞧起來好年輕!竟然已經結婚了?
哎!白菜啊!又是一顆白菜沒了!
……
四合院。
何雨柱騎著關小關回了四合院,心情很好地給各家姑嬸打招呼。
「一大媽!哎。」
「二大媽今兒個沒納鞋底啊。」
「陶嬸好!李姨今天沒來串門?」
……
一大媽和二大媽一愣,相視看了看。
「今天柱子騎車帶女娃子回院了?」
「哎呀!這可是大事啊!這麼高調麼?」
「太囂張了!這要是讓紅袖章看見可咋辦,可得批鬥。」
院裡大媽們眼看著何雨柱領著關小關進了菜窖,兩人還把菜窖的門攏好,瞧起來就像是在干見不得人的事。
「壞了壞了!這是公然違反作風紀律啊!」
「這大過年的,柱子在節骨眼上把持不住,不得被提走?」
「天都快黑了!大冬天天黑的早!一會兒誰知道男女在菜窖干出什麼事兒來?」
……
許大茂提早回院了,他哼著小調心情好極了。
「哎許大茂,你今天車間不幹活?還沒下班吧。」
許大茂咧開嘴笑:「今天不幹活,以後啊,都能提早下班!」
「嗨,許大茂不會是高升了吧!就算做到組長也沒提前下班的理。」
「許大茂這是走什麼關係戶了,還能不去上班?」
「一看許大茂就有喜事,樂得和柱子一模一樣。」
……
許大茂皺眉。
「傻柱?傻柱樂什麼?他也提早回院了?」
「喏,傻柱在菜窖裡頭,還有個大姑娘。」
院裡姑嬸這麼一指,許大茂立馬像是嗅到骨頭的狗,飛奔到何家菜窖邊,耳貼著門偷聽。
「好傢夥!還真有個女的。」
「這可是大事啊!」
許大茂樂得陰笑,趕緊用掃帚柄把菜窖把手橫上,再用鐵皮櫃抵住門,還搬出青石桌抵上,鎖了個嚴嚴實實。
「好你個傻柱!這下跑不掉了吧!」
「今天!何雨柱!我就要把你舉報!」
很快,許大茂把軋鋼廠保衛處的人,專案組的人,革委會的聶副主任一起喊來。
劉海中作為專案組組長,領著浩浩蕩蕩一群人圍攏何家菜窖。
夜深了。
一群人抄起火棍,將菜窖照得燈火通明。
四合院的鄉親們全數圍攏過來,就連隔壁院的鄉親們都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
「傷風敗俗!」
「不正當男女關係!」
「禽獸不如!」
「下流!就是流氓!」
「這不叫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這屬於一犯就是嚴重的大錯!」
……
菜窖門還沒打開,批判會就已經開始。
許大茂持著火把高聲喊:「鄉親們!傻柱搞男女關係可以放開痛罵!指著他鼻子罵!」
劉海中抖著肥臉,自持專案組組長身份,也甩起官威。
「畜生一樣啊!拐良家女子去菜窖,罵多難聽都不過分!」
「這是犯淫!」
「人人輕且賤之!」
秦淮茹擠到人群外圍,還不等她看清,身後一群學生已經蜂擁湧進四合院。
「他媽的!」
「王八羔子!」
「見你媽的鬼!」
「砸爛狗頭!」
……
激烈粗鄙的言辭聽得院裡人都驚了,這不是批判會,這變成了一場神經病謾罵。
秦淮茹這才意識到時代變了,環境變得恐怖還危險,四九城變得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