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二夫人作甚，這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二夫人的人呢。」
風雲又淡淡的說出一句話。
在小玉看過來的瞬間，二夫人臉色一變，這時候這個賤婢看她幹嘛。
這明顯是會把她拖下水啊，老爺還在這呢？ ❊
要是被發現小玉真是她的人，那不就說明是她指使這丫鬟損壞那廢物的名聲嗎？
她一個當家繼弦，要是傳出苛待嫡女的話，先不說老爺這關過不去，就是外面貴婦的圈子也再容不下她了啊！
在風雲說出那句養狗的話和地上的丫鬟看向二夫人後，整個前廳變得氣氛莫名。
這不就在暗指小玉連畜生都不如嗎！養條狗至少知道不咬主人。而這丫鬟，從進來開始，一字一句都在說自己主人不潔。
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主人真的不潔，作為丫鬟不是更應該守口如瓶，死守秘密嗎？
在這個圈子裡，只有主子好了，做下屬的才不會有苦頭吃。
再加上這丫鬟一臉慘白的看向二夫人，眾人心眼明了，原來是二夫人的走狗。
那些姨娘們心裡更擔顫心驚了，她們知道二夫人對大小姐的好是捧殺，可她們人微言輕，自身也不能保，又何必多管閒事讓二夫人盯上她們呢？
卻不曾想，二夫人狠毒到這個地步，居然指使這個丫鬟一步步損壞大小姐名聲。
名聲對於一個未出嫁的女子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的。
於是，四姨娘和五姨娘對視一眼，決定偏向大小姐。
現在看來，大小姐以前是在養精蓄銳，所以才表面一副廢物模樣還對二夫人敬如親母。
現在大小姐被二夫人逼急了，自然露出爪牙了。
她們現在不幫著大小姐，以後大小姐倒了，二夫人下一個對付的就是她們了。
想到此，兩位姨娘的心更加堅定了。
「噗。」
五皇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這一笑，也緩解了前廳的氣氛。
這丞相府的廢物大小姐真是有趣，一字髒話不出，就罵得這婢女臉色慘白，還順帶把對手也拉下水。
風月悄悄拉扯了下二夫人，示意她別急，只要她們不承認，就不會有證據。
二夫人立馬穩定下來，她混後院這麼多年，可不是靠家族勢力的。
自己沒點本事，也混不到丞相願意把丞相府全權交給她掌管的地步。
「雲兒，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小玉怎麼會跟我有關係呢，在五年前母親就把她送給你了。」
二夫人故作傷心的看著風雲說道。
風雲看到，挑了挑眉，恢復的不錯，這老女人比她的女兒段位還是高多了。
「哦～」
風雲拖著尾音，應了一句，接著又說:
「可我記得，二夫人，一直沒有把賣身契給我呢。這麼說來，小玉雖然跟了我這麼久，還是算得上二夫人的人的。」
不冷不淡的聲音在大廳傳著，給人一種信服感，不復之前的軟甜、柔弱，聽得讓人想疼愛一番。
「大小姐的話，妾身也是知道的。妾身院子裡也有兩個二夫人送的丫鬟，不過賣身契二夫人卻沒有給妾身。」
四姨娘在一旁說道。
五姨娘也在旁邊附和，「這麼說來，我院子裡也有兩個呢，今日不提，都快忘了。呵呵呵…」
說完，四姨娘掩嘴嬌笑，似乎在聊什麼家常話。
這笑看在二夫人眼裡，卻是刺眼的很。
平常那幾個姨娘都捧著她，沒想到，現在竟然敢公然跟她對著幹。
五姨娘和她女兒在一旁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向著二夫人。
她們平日裡被二夫人打壓的也比較緊，卻敢怒不敢言。
沒辦法，三姨娘原本是青樓女子，因外出時與丞相有過一夜情緣，卻意外懷了風如玉，這才被丞相納為妾。
在府里不怎麼露面，而二夫人卻總是時不時去找下麻煩，還經常剋扣月銀。
要不是為了女兒，三姨娘肯定是早已離開了丞相府。
風雲看了她們一眼，知道她們有意賣自己一個好，那她也回一分吧。
「原來二夫人安排的這麼周到，每個院子都安排的妥妥噹噹。雲兒想，父親的院子二夫人肯定是最上心的。」
「不過，既然送出去給姨娘們了，那二夫人就把賣身契也給出去吧，不然讓人以為二夫人您心懷不軌呢。父親，您說呢？」
風雲說完抬眼看向主位上的丞相，他旁邊的五皇子水文晟大膽的看著她，眼裡一片幽深，打量著什麼。
風雲別開眼，無關緊要的人，不接觸。
二夫人心裡緊了緊，這都是她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要是賣身契拿出來了，他們不得找個藉口就發賣了。
同時又暗恨風雲，她這麼說，不就擺明了她往老爺院裡安排自己人嗎。
相反於二夫人，四姨娘五姨娘聽到這話後，心裡可高興壞了，不過表面依舊沒有顯露出來。
「雲兒，你以前都是叫我母親的。怎麼現在，卻一口一個二夫人？是母親哪裡做的不對嗎？」
二夫人眼裡流出兩滴淚，看著風雲說道。
轉移話題，哼，誰會這麼輕易被你帶走。
不虐虐你，還以為我和原主一樣好哄騙！
風雲臉色不變，沒有看她，卻對著其他人不冷不淡地說道：
「二夫人，我的母親是舞輕輕，只有她配得上我喊母親。而你，雖是父親的續弦，但我是風家的嫡長女，身份不比你差。
喊一句二夫人，已是最大的尊重了，喊一句母親，我就會想起逝去的生母，引起傷感，你又何必強求雲兒呢。」
此話一出，二夫人僵在那裡，哭也不是，說話也不是。
她若強求風雲喊母親，那就是讓風雲一直想起已逝生母，她這也算是間接對嫡女不敬了。
若論身份，風雲是嫡，她雖抬上來了，卻始終在風雲母親和風雲面前是庶。
想到這，二夫人的心裡更恨了。
舞輕輕，你生前就壓我一頭，現在這個你養大的野種也要來壓我一頭。
雖說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但脾氣卻是意外的像。
總有一天，我會把這個野種也除掉，讓她下去陪你。
「雲兒，父親已知道了。李氏，既然人已送了出去，稍後你幾天把那些送去各院的丫鬟賣身契送去給各院姨娘。」
風博文臉色有些黑沉，他沒想到，李樂瑤的手伸這麼長。
要不是雲兒提醒，他怕是不會想到自己院子裡也安插了不少李樂瑤的人。
「至於這個丫鬟，滿口胡言，敗壞主子名聲。來人，把她拉去刑堂，亂棍打死。」
威嚴的聲音從主位上傳來，這時候，需要有人來平息丞相的怒火。
二夫人動不得，而小玉，正好可以，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